大雨下了一.夜,天亮都还未停。
沈栖月在侯府住了一晚,睡得并不好,天一亮便离开了。
直接去了百风楼。
来到阮罗裳的房间,果然见到齐清珩在这儿。
“齐公子,昨晚你还没喝够,一大早又来喝酒了?”
齐清珩举杯示意道:“这是醒酒茶。”
“来一杯?”
沈栖月上前坐下,调侃道:“昨晚你被扛走的时候不是还说自己没喝多吗?”
齐清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确实没喝多。”
“但督主认为我喝多了,那就当我喝多了吧。”
窗外雨声哗啦,轻纱后传来悠扬的琴声,让人心中宁静,沈栖月不禁佩服,这齐清珩还真是会享受。
两人闲聊了一会,沈栖月便问道:“齐公子能帮我个忙吗?”
齐清珩答应得很爽快:“客气什么,你直说便是。”
沈栖月压低声音说道:“这几日雷雨不停,我想请齐公子帮我弄断皇陵下的镇龙石碑。”
此话一出,喝茶的齐清珩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
连忙捂住了嘴。
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我们的交情也没有好到让我去干砍头的事情吧?”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你干的呢。”
“齐公子就不想除掉薛璞背后的真凶吗?”
沈栖月看得出来,齐清珩和萧淮复的关系非同一般,若单纯的请齐清珩帮她的忙,齐清珩未必会答应。
但若是能帮到萧淮复的话,他就一定会答应的。
齐清珩蹙眉,“你知道真凶是谁?”
“你就说帮不帮吧,你答应了我才能告诉你详细计划。”
听到这话,齐清珩耐不住好奇,答应了:“好,我帮你!”
在沈栖月将计划告诉他之前,还叮嘱了一番:“你得答应我,事成之前,这个计划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齐清珩犹豫了一下,一口答应:“行!”
而后沈栖月便将秦贵妃夺人气运之事告诉了他,听完之后,齐清珩气的连连拍桌。
十分仗义地说:“这个忙我帮定了!”
“今晚我就去皇陵!”
沈栖月抱拳感激,赞叹道:“我代那些姑娘们先谢过齐公子了!”
搞定齐清珩之后,沈栖月又进宫去见了皇后。
安排好了所有的计划。
-
连着下了三日的大雨,令人心中烦闷,感到压抑。
这日皇上如往常般陪皇后用午膳,皇后却心神不宁,非但没留意皇上说话,手里的佛珠串还突然断裂。
佛珠散落一地。
皇后猛地回过神来,脸色发白。
皇上见状不悦,“皇后今日是怎么了?朕与你说话,你可有在听?”
皇后连忙起身,“皇上恕罪。”
“臣妾近日心中不安,方才一时恍惚……”
闻言,皇上不禁蹙眉,问道:“是因为连日大雨所致吗?朕看你还是得出去走走,别整日闷在寝宫。”
皇后神色犹豫,脸色很不好,答道:“臣妾这两日总是做噩梦,梦见了一些已经不在世的人……”
“诵经念佛时也总是有不安的感觉。”
“今晨香炉里的香还莫名其妙熄灭了。”
“不是吉兆。”
“臣妾觉得,是不是菩萨在暗示什么?”
听见这话,皇上微微一惊,“什么?”
“是不是你近来身体不适?”
“叫个太医来瞧瞧。”
皇后点点头,“或许是吧。”
此刻皇上也并未当回事。
直到翌日早朝时,有大臣禀报,皇陵下的镇龙石碑被雷劈断了!
这可是不祥之兆!
再一想到皇后说的那些话,皇上心中顿时生出不安。
消息一传出,众说纷纭。
就连宫外都多了许多议论,一时间人心惶惶。
都说皇陵石碑被劈断,定是警示,必有大灾。
雨还未停,但各个茶楼酒肆的人却多了起来,都聚集在一起讨论此事。
沈栖月路过也能听见。
不禁好奇,这消息是齐清珩故意散播的吗,竟传得如此之快。
不过这对她的计划来说,是件好事。
现在只等着皇上召见了。
只是还未等到宫里来消息,傍晚时,侯府的人倒是先找到了她。
请她回去有事相商。
到侯府正厅的时候,除了沈言蕴之外,其他人都在,气氛严肃。
个个面色凝重。
沈栖月走进来,疑惑地扫了一眼,在一旁坐下。
沈晦明先一步开口:“栖月,最近京都城内的传闻你可听说了?”
“听说了。”
“爹有件事想让你去做。”沈晦明神色认真地看着她。
沈栖月挑挑眉,“什么事?”
沈晦明缓缓开口:“这次灾祸恐牵连侯府,爹需要你将祸水东引,侯府方能全身而退。”
闻言,沈栖月好奇问道:“引去哪儿?”
“东厂!”
一听这话,沈栖月故作震惊,“爹想要我做什么?”
她乖巧的样子,让一家人稍稍安心了些。
沈轻鸿迫不及待地说:“就是之前二哥让你帮的忙。”
“你有机会进东厂,放进萧淮复的房间即可。”
沈栖月微微一惊,为难地说:“之前那两封信,我没想好,已经烧掉了。”
几人一惊,但沈晦明连忙又说:“没关系,可以连夜再写两封。”
“只是估计明早皇上就会召见你,将信再放到东厂来不及了。”
“栖月,皇上召见你时,你可否直接呈上书信,说此次不祥之兆皆是因萧淮复而起。”
沈栖月听着,心中冷笑。
他们算盘倒是打得响,那封信内容她看过,是伪造萧淮复与敌国通书信的证据,再把这次不祥之兆推到萧淮复身上。
即便没有其他的证据,皇上也定会对萧淮复起疑心。
毕竟皇帝就信这些。
沈栖月犹豫了一下,赵盈劝道:“栖月,你就帮帮忙吧。”
一看到娘,沈栖月便心软了,“好吧。”
“我听你们的。”
几人面露喜色。
沈晦明立刻安排道:“快去将人请来,书信再连夜写两封。”
沈轻鸿立即起身,“我这就去!”
-
昏暗的书房内,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萧淮复静坐于椅子上,望着房门。
当房门外传来脚步声,萧淮复抬眸望去。
进来的却是方池。
他眼底掠过一抹失望之色。
“何事?”
“督主,沈家果然又去找那个徐文师了,看样子还想再伪造一份证据。”
闻言,萧淮复眼眸一冷,“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
萧淮复又问:“沈栖月呢?”
方池犹豫答道:“在侯府。”
闻言,萧淮复眸光一暗,攥紧了手心。
方池也看出督主的犹豫,不禁开口:“督主,侯府若真让夫人送信,那夫人岂不是必死无疑”
“要不要把毒换成不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