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放我进去!”桑星月急切拍门。
那声音在此刻的沈栖月耳中,犹如震天雷。
“沈栖月!快停下来!你是在要督主的命啊!”
“沈栖月,你若恨我,你冲我来,求你放过督主吧,你这是要他拿命帮你!”
“快停下来!快停下来!”
桑星月急切地开始撞门,试图冲进来阻止。
沈栖月听着这话震惊万分,什么意思?桑星月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拿命帮她?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意思?萧淮复也在?”
“这阵法有什么瞒着我对不对?”
沈栖月情绪有了波动,阵法的作用让她耳朵更加剧痛难忍,有鲜血缓缓流出。
众人都紧张万分。
齐清珩连忙阻止:“别分心!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退路了!”
沈栖月极力平复心情,不再分心。
但这时,却有一人猛地吐了口血,沈栖月猛地感觉到阵法有所动荡,沈栖月耳中传来的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
桑星月还在外面不断地喊叫,声音影响着所有人。
江秋映见状,闪身到了房门外,衣袖一挥,一股飓风猛地撞飞桑星月。
桑星月撞到墙上,猛地撞晕过去。
四周恢复安静,可是阵法却难以稳定下来。
而此刻院中的所有人,脸色都变得惨白,满头冷汗。
就在所有人都快撑不住的时候,有个身影翻墙进入了院中。
江秋映立刻上前去拦,对方明显感觉到无法再前进半步,连忙开口:“我是来帮忙的。”
江秋映微微一怔,松开了他。
随后任今朝便上前坐到了一个阵眼中,划破手心,将鲜血注入阵法之中。
很快,阵法再次稳定。
沈栖月听见了任今朝的声音,但此刻她已经不能分心去思考任今朝为何会来了。
当阵法进行到最后一个阶段,沈栖月原本黑暗的世界里,再次出现了光芒与颜色。
无数的画面从她眼前闪过。
繁华京都,万家灯火。
一阵刺痛过后,阵法停止。
沈栖月缓缓地睁开眼,紧张万分。
眼前,却猛地看到一个身影倒下。
沈栖月一惊,立刻扯下蒙眼的白纱,震惊地看到前方主阵眼里的人,是萧淮复。
他口吐鲜血猛地倒下。
瞬间,沈栖月如遭雷击,他竟然真的在这儿!
她猛地冲上前,抱住了萧淮复,“你怎么会在这儿!”
再看萧淮复手心和地面上,全是血。
所有人,都在用自己血供养阵法。
沈栖月红了眼眶,难怪,她一直能闻到血腥味!
“为什么瞒着我!”沈栖月心急如焚,连忙给萧淮复把脉。
却一下子看到他的护腕。
猛然一惊。
原来他就是张二狗!
齐清珩咳嗽了两声,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怎么样了?你的眼睛恢复了?”
沈栖月点点头,看了一眼其他人,大家都十分憔悴,但没有大碍。
唯独萧淮复,昏死了过去。
“为什么他会伤得这么重!”沈栖月连忙取出丹药给他服下。
齐清珩帮忙搭了把手,把萧淮复抱进了房间里。
其他人也都相继进入房间,脸色苍白。
却面露喜色。
“太好了,你的眼睛恢复了,这阵法果真有用!”阮罗裳激动不已。
沈栖月连忙取出了外伤药,“你们快包扎一下,就去休息吧。”
大家却并不在意,“放心吧,我们没事。”
“倒是督主的情况可能严重许多。”
大家相继包扎,便去其他房间休息了。
沈栖月连忙拿出银针给萧淮复施针。
好在她为了炼丹,准备了很多珍贵药材,此刻正好给萧淮复用上。
忙活到后半夜,才终于保住了萧淮复的命。
齐清珩也一直担忧地守在旁边,听到沈栖月说他没事了,才松了口气。
沈栖月看向他,“你早就知道张二狗就是萧淮复?”
此刻沈栖月眼睛已经恢复,也没必要再隐瞒,齐清珩便点了点头。
“从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们就都知道了。”
“他不让我们说,怕你不愿意与他接近。”
“他想保护你,照顾你,便只能换一个身份。”
闻言,沈栖月心情复杂地皱起眉,“可是张二狗懂符文,能看懂浩渺血阵,他怎么会?”
齐清珩解释说:“你不知道,自从你出事之后,他一直在找血月宗,查到了许多血月宗的据点,每晚都去大屠杀。”
“符文的事情,好像是从血月宗弟子那儿学的,这浩渺血阵也是他从血月宗弟子那儿问出来的。”
“他说这阵法能助你恢复五感。”
“但需要些信得过的人,我们没有那么多的人,整个阵法过程其实不难,只是吸我们的血而已。”
“但是阵法太大,我们人手不够,所以主阵眼被吸的血是我们的好几倍。”
“因此他的伤势是最重的。”
闻言,沈栖月心情复杂,却也疑惑,“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这浩渺血阵能恢复我的五感?”
她记得这件事只有师叔知道。
写在信里告诉她的。
刚说完,沈栖月便猛地意识到,还有一个人也知道。
“小八?!”
齐清珩愣了愣,“这我就不知道了,等他醒了,你自己问他吧。”
“既然他没事,那我先去睡会,有事喊我。”
随后齐清珩便离开了。
任今朝走进了房间里,给她倒了杯茶,“他已经没事的话,你去休息吧,我来守着。”
沈栖月摇摇头,“你也有伤在身,怎么好让你守着。”
“不过你今晚怎么会来?”
任今朝看了床上的萧淮复一眼,“你离开别院之后,我就收到了督主的信。”
“告诉了我,你们的阵法计划,说要是撑不住的时候,希望我可以帮忙。”
“所以我就跟着你一路来了这里。”
“看来督主安排这一步也不无道理,好在是成功了。”
任今朝至今还没弄明白,这阵法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能一下子就治好了沈栖月的眼睛。
闻言,沈栖月心里更是堵得慌,担忧地看向床上的萧淮复。
任今朝见她不打算休息,便离开了房间。
沈栖月思考了许久,守在床边缓缓开口:“之前的事情,我已经不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