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复沉声道:“这血月宗副宗主已经很久没有露过面了,今晚是个抓他的好机会。”
“此人不得不除!”
“本督可不是为了你。”
说着,萧淮复还加快了脚步。
沈栖月微微有些诧异,“你以前也瞎过吗?怎么行走如风?”
不像是第一次眼盲。
“武学天赋高吧。”萧淮复语气淡然。
两人快步下了山。
还没到山下,沈栖月便已经听见了底下有大量的脚步声以及马蹄声。
听声音起码有百来人。
也不知道那位副宗主抓到了没有。
下山后,方池迎面跑来,担忧不已,“督主,你的眼睛!”
“没事!”
“抓到人了吗?”萧淮复严肃问道。
方池身上也有不少伤,看来这几日也没好过,只是在上山庄时回京调人手去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不远处有护卫押着一名男子走来。
“督主,抓了个人!”
沈栖月心中一喜,是副宗主被抓了?
然而当对方被押上前来时,沈栖月惊住了,怎么是他!
“栖月?你怎么……”
对方倒是一脸震惊地先开口了。
沈栖月眉头紧锁,打量了他一番,“任清川,你怎么会在这儿?”1
“你不是在沈家给沈轻鸿办践行宴吗?”
听到任清川三个字的时候,萧淮复也是一惊。
怎么会是他?
“任家被人放了火,说是你和周轻轻被烧死在屋里了!任家出事,这两条人命可就得我来背!”
“我查了一下,有下人看到你被人从后门带走了,我便一路查,追了过来。”
“但只追到这里,忽然就撞上了一个神秘的黑袍人,给了我一剑。”
“我便受伤倒在草丛里。”
“然后就这样了。”
沈栖月侧目看了一下他的手臂,的确有一条很长的伤口。
但并不致命。
“一个神秘的黑袍人?”沈栖月微眯起眼眸,略有怀疑。
“对啊。”
“往哪个方向跑了?”沈栖月问道。
任清川却说:“我不知道,我中剑后就倒下了,没看到他去了哪里?”
“你既然没事的话,那周轻轻呢?”
“她没事吧?”
“这侯府儿媳妇的性命,我也背不起啊!”
任清川紧张不已地追问着。
沈栖月仍旧有些怀疑,思考着任清川就是血月宗副宗主的可能性有多大。1
还在怀疑时,萧淮复却先开口了:“继续搜查附近!”
“任二公子既然受了伤,就先随本督一起,去附近镇上的医馆治伤吧。”
“那就多谢督主了!”任清川声音虚弱。
随后队伍出发。
萧淮复因为眼睛看不到,便与沈栖月同乘一匹马。
方池在前面带路。
队伍连夜赶往最近的镇上。
路上,沈栖月好几次感觉到萧淮复身体摇摇晃晃,差点倒下。
她回头看了一眼,萧淮复的脸色已经苍白的毫无血色。
“抱紧我,别摔下去了。”沈栖月拉住他的手。
萧淮复声音虚弱:“好。”
他双手抱住沈栖月的腰,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
忽然间晕过去,一头靠在了沈栖月的肩膀上。
但双手仍旧紧紧地抱着她。
天亮之前,队伍到了镇上。
小镇上一片寂静,众人深夜敲开了医馆的大门。
伙计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你们做什么的?”
“来治伤的,快叫大夫!”方池心急如焚。
很快大夫来了,萧淮复被送进房间里躺下,却在大夫诊脉时醒了过来。
“方池,让大夫去看任二公子的伤。”
“务必照看好他!”
“不能出任何差池!”
方池点头应下,“是!”
沈栖月打来清水进入房间,擦拭着他的眼睛和脸上的血迹。
“你真信任清川的话吗?”沈栖月一直在思考此事。
萧淮复十分虚弱,“你现在就不能专心给本本督治伤吗?”
沈栖月见他已经虚弱的没力气了,也就不问了。
“你先睡吧,我不会让你变成瞎子的。”
萧淮复满意地扬起唇角,“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随后便安心的睡下了。
沈栖月配了些药材,取了些药汁擦了擦萧淮复眼睛周围。
又让方池去煎了内伤药。
“方池,任清川可得看好了,别让他跑了。”
“放心吧夫人,不会让他逃掉的,我们还有人手在赶来的路上,整个镇子都被包围起来了。”
沈栖月这才放心。
给萧淮复处理完伤势,沈栖月也累得趴在床上睡着了。
清晨。
萧淮复先醒来,却感觉右手都被压麻了。
动了动,却发现沈栖月趴在他手上。
就在这时,方池推门而入,前来送药。
“督主,喝药了。”方池压低声音开口,怕惊扰到沈栖月。
萧淮复连忙开口:“放旁边吧,先出去,别吵她休息。”
“是!”
随后方池便退出了房间。
沈栖月睡了一会,听见了镇上传来的各种声音,十分嘈杂,意识到天亮了,这才醒来。
一抬起头,才发现萧淮复的手已经被压得发白了。
“你醒了?”萧淮复忽然开口。
沈栖月一惊,“你何时醒的?怎么不喊我。”
“刚醒。”萧淮复想要撑着身体坐起来,右手却使不上力,一阵发麻,颤抖不止。
沈栖月一惊,连忙拿起他的手,给他揉了揉。
待恢复了血色,才将他扶着坐起。
将药碗递给他,“快喝药吧,已经凉了。”
萧淮复准备接过药碗时,手又一阵颤抖,“还是麻的。”
“只能劳烦你了。”
沈栖月只好一勺一勺给他喂药。
“你说我的眼睛能睁开吗?”萧淮复扯了扯眼睛上蒙着的布。
“不能!”沈栖月连忙打开他的手。
“你的眼睛还得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能睁眼。”
萧淮复无奈叹息:“好,听大夫的。”
喝完了药,沈栖月才缓缓开口:“你可怀疑任清川?”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萧淮复认真答道:“什么?”
沈栖月若有所思,“昨夜设计我的人是沈言蕴和沈轻鸿,若任清川是血月宗副宗主,那他们合谋,就不该将陷阱设在任家。”
“我和周轻轻若是都死了,两条人命,任清川如何背得起?”
“他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但昨晚他却出现在这附近,实在可疑,他是不会为了我亲自追到此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