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运司后,沈栖月便直接前去禁军营了解那两位副统领了。
到的时候,正巧见到两位副统领针锋相对。
薛钦身后跟着一个一瘸一拐的手下,拦住了梁昊。
“老梁,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你的人竟然出卖我手下,害他罚了两个月俸禄,还挨了二十板子。”
薛钦不满地说着。
但梁昊却神情冷漠,“是他自己擅离职守被责罚,怎么算是出卖?”
闻言,薛钦神色不悦,“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好歹大家兄弟一场,帮忙打打掩护是应该的吧,你的手下倒好,一句好话都不肯帮忙说。”
“未免有些冷血吧?”
“你把人叫出来,认个错,这件事我们也就不计较了。”
但是梁昊却语气冷冽:“他没有错,为何认错。”
薛钦脸色一变,“你!”
周围不少人在看着,薛钦忍下了怒意,走上前揽过梁昊的肩膀,低声道:“这么多手下看着呢,你就给我个面子行不行?”
“别让我在手下人面前丢了脸面。”
但是梁昊依旧不为所动,“这是原则问题,你我守护皇宫这么多人的安危,本就跟严格按照规矩行事。”
“擅离职守,就是要收到惩罚。”
“我的人没有错!”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薛钦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怒道:“罢了,冥顽不灵!”
“做事这么绝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儿子就是报应。”
说完,薛钦便气愤地转身离去。
然而这最后一句话,却激怒了梁昊,梁昊瞬间脸色大变,猛地冲过去揪住了薛钦的衣领。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薛钦也被这一举动激起心中怒火,“我说你儿子就是报应!”
“你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副统领的?”
话音刚落,梁昊的拳头便落到了他脸上。
猛地一拳,让薛钦险些摔倒在地。
他踉跄几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震惊而愤怒的看着梁昊。
“给你脸了是吗!”
说罢便握拳狠狠还手。
两个副统领就这样打了起来。
沈栖月远远地看着,因为听力极好,所以清晰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算是初步了解了一下这两人的性格。
看起来薛钦更像是血月宗的人。
梁昊正直守规矩,坚守底线,不像是会投靠血月宗。
但是薛钦提到了梁昊的儿子,是他的报应,一下子就激怒梁昊动了手。
让沈栖月也不敢轻易的下结论。
她得看看这梁昊的儿子是怎么了。
两人打了没多久,便被手底下的人给拉开了。
脸上都落了些伤。
不欢而散。
但薛钦离开之时,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
沈栖月再看梁昊时,见他眉间多了几分发黑的浊气,看来是要倒霉了。
被薛钦记恨上了。
薛钦多半是血月宗的人,梁昊会有危险。
思及此,沈栖月便抬步离开了。
回到天运司时,沈言蕴已经不在了。
“小林子,沈言蕴人呢?”沈栖月张望了一下四周,并未见沈言蕴身影。
“她已经离开了,不肯干活。”
闻言,沈栖月嗤笑一声,以为要了皇上手谕,就能回天运司作威作福了吗。
这天运司如今可没有沈言蕴的容身之地。
她就算是回来了也没用。
“梁毅。”沈栖月喊了一声。
在房内忙碌的梁毅立刻快步赶来,“国师。”
“你之前是宫中侍卫,应该认得禁军的梁昊副统领吧?”
“自然认得。”
“那好,你去盯着他,若他什么时候出宫,便及时告知我。”
“是!”
-
当天夜里,梁毅便匆匆来报:“国师,梁昊统领告假回家了。”
“奇怪,这两日本该他值守,他那么守规矩的人,很少告假。”
闻言,沈栖月眸光一闪,“好,我知道了。”
随后她便也立刻出发,出了宫。
刚出宫,便正好看到了梁昊的身影,骑着马匆匆的离开了。
然而暗处的巷子里,一道黑影闪过,随之沈栖月便感受到一股阴气。
她立刻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跟上前面那个骑马的。”
车夫点头应下,“大人可坐稳了。”
很快,马车便追了上去。
当转过街角即将进入另一条街道,前方雾气一片,黑压压的看不清四周。
“停下吧!”沈栖月连忙开口。
马车停下,沈栖月独自下了马车。
“你驾车回去吧,别往前了。”沈栖月微眯起眼眸,望向前方街道上。
阴气森森,此处有阵。
马车离开后,沈栖月便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走着走着,便听见前方有马蹄声传来,只见梁昊又骑着马折返回来了。
但是仿佛没有看到沈栖月一般,急匆匆地策马跑走。
不久之后,又从前方绕回来了,从沈栖月身边策马而过。
这是鬼打墙了,被困在了这条街道上,来回打转,走不出去。
沈栖月快步追了上去。
梁昊在来来回回打转几次之后也意识到了不对,立刻下马在周围寻找起来。
试图敲周围店铺的房门。
但是一直无人开门。
黑夜里阴风阵阵,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寒意。
笃笃笃——
又敲了一间屋子。
吱呀一声,竟缓缓打开。
一个红衣姑娘探出头来,疑惑地看着他,“有事吗?”
梁昊微微一怔,“请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
“为何我走不出去了,一直在这条街道上?”
这话让姑娘轻笑出声,“什么走不出去了呀?你喝多了吧。”
说完便要将房门关上。
但梁昊却急忙抓住了房门,“姑娘,可否劳烦姑娘带我出去?”
红衣姑娘意味深长地看了梁昊的手一眼,缓缓地拉住了他的衣袖,“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进来帮我个忙。”
说着,便一把将梁昊拉了进去。
“姑娘等等!”梁昊急忙开口。
却没料到眼前的姑娘力道那么大,他整个身子被猛地拽进房屋里。
却在他被拽进去半个身子时,一只手忽然落在他肩膀。
红衣女子猛地察觉到阻力。
眼眸一冷回过头来。
凌厉的目光锁住了房门外的那个女人。
“你又是谁?”
沈栖月冷冷地勾起唇角,“京都城里也敢作祟,找死!”
说着,她指尖捏起一道符纸,猛地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