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古霄烨神色困惑,安静地听沈栖月说下去。
“你得罪了血月宗,血月宗想要你死。”
“过段时间中秋宫宴,会设计你玷污后妃清白,到时候皇上一定会杀了你。”
“你若是不想死,就听我安排。”
古霄烨脸色大变,震惊地看着她,“什么?!”
“血月宗有那么大本事?手都伸到宫里来了?”
沈栖月轻笑一声,“不伸到宫里来,怎么会找上你呢?”
“古统领怎么连这也想不到。”
“整个宫里,到处都是血月宗的眼线,不然我也不至于将你引到这里来谈话。”
但古霄烨却神色凝重,思考过后,眼神坚定下来。
“若是如此,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中秋宫宴,他们万一对皇上动手呢!”
“我死没关系!”
听到这话,沈栖月心头一震。
“不受血月宗威胁,置生死于度外,古统领还真是个忠臣良将。”
“皇上若是知道古统领这般忠心,定会赞赏有加。”
听到这番夸赞,古霄烨也面不改色,没有丝毫的欣喜或是自豪之色。
只是神情认真地说:“既担任禁军统领之职,便要守护宫中安宁。”
“血月宗这等邪教,不得不除!他们若想对付我,尽管放马过来!岂有退缩的道理!”
沈栖月倒是对古霄烨多了几分欣赏。
这等忠臣良将,更不能让他枉死血月宗手里。
“古统领也说血月宗是邪教,邪教的力量,非古统领一人之力能抗衡,想要铲除他们,是需要一点点计策的。”
“你即便想要舍身为国,也要死得有价值吧?”
“总不能白白死在血月宗手里,是不是?”
听到这话,古霄烨有些动容。
沉默半晌之后才问道:“那国师有何妙计?”
沈栖月笑了笑,拿出一个香囊,交给古霄烨。
“这里面有一张护身符,可防邪祟近身,宫宴前两日都不能乱吃东西。”
“宫宴当晚,你只需醉酒找个地方躲起来睡觉就行。”
“等被人发现后,主动引咎请辞。”
“过错不大,要不了你的命,你主动请辞后,血月宗也不会再对你赶尽杀绝。”
闻言,古霄烨眉头紧锁,“就这样?”
“这不还是逃避血月宗吗?”
沈栖月无奈道:“一时的避锋芒,是为了更好的将他们一网打尽。”
“除掉血月宗之后,我会跟皇上言明此事,到时候恢复你统领之职,不难。”
“只要你配合,血月宗就不能如愿,也算是立功了。”
听完之后,古霄烨神情凝重。
思索许久后,拿着香囊,答应了:“好,我信你。”
“就按你说的做吧。”
沈栖月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叮嘱道:“离开的时候,发发脾气。”
“别让人怀疑。”
古霄烨端起茶杯饮尽,起身离开。
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满面怒意地离开了天运司。
他一走出天运司,便被暗中的人盯上了。
但古霄烨那怒气冲冲的样子,沿途所有宫人都看出来了,纷纷避让。
“古统领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去天运司受国师的气了呗,咱国师气过的人还少吗。”
“看来国师这是不打算放过古统领了啊。”
古统领离开后不久,皇后那边便派人来请她过去了。
来到皇后寝宫,皇后屏退了宫人,单独与她说话。
“你与古统领,是有什么过节吗?”皇后开门见山问道。
沈栖月笑了笑,“没有。”
“公事公办。”
“不管皇上怎么决定,此人的风险,我有必要如实禀报。”
闻言,皇后有些诧异,“没想到你会盯上古统领,他素来古板一根筋,着实想不出他会做出什么危害到皇上的事情来。”
听见这话,沈栖月疑惑问道:“听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想为古统领说情?”
“皇后娘娘想做个人情?”
见她戳破,皇后也就不隐瞒了。
“本宫之前在兵部安排了人,但近日出事了。”
“私调兵马,撤职了,正关押大牢。”
“此人可是本宫一员大将,眼下兵部没了人,若能拉拢古霄烨这个禁军统领,也不是坏事。”
沈栖月有些诧异,皇后如今对她还真是毫不避讳。
“皇后娘娘连这些都告诉我了,对我还真是信任。”
皇后笑了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你与其他人都不一样,本宫信得过你。”
“所以古霄烨这个人情,本宫能得到吗?”
沈栖月想了想,有些为难,“此事怕是不行。”
“即便皇后帮了古霄烨,古霄烨也未必会领这个情,而且,他这个禁军统领可能也当不久了。”
“拉拢他,没用。”
闻言,皇后脸色一变,“当不久了?他要出事?”
沈栖月点点头,“具体的我还无法告诉皇后娘娘,但请皇后娘娘信我。”
想到兵部,沈栖月又好奇问道:“娘娘兵部的人是什么职位?”
“兵部侍郎。”
闻言,沈栖月眸光一亮,这个职位不低啊。
“能坐上这个位置,想必是不会犯傻私调兵马的。”
皇后点点头,“这是自然!此人的能力本宫是信得过的,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多半是被人陷害了。”
“即便案子查清,洗清冤屈,但那兵部侍郎的位置,早就换别人坐了。”
沈栖月想了想,连忙提议道:“皇后娘娘,我有一个人选,可坐得稳这兵部侍郎的位置。”
“谁?”
“任今朝!”
听到这个名字,皇后微微一惊,“任鹤鸣老将军的长子?”
“但本宫不是听说,任清川牵涉血月宗,在东厂被血月宗灭口了吗?任家之人,皇上未必信得过吧?”
沈栖月连忙说:“任清川的案子基本已经查清了,与任家并无关联,而且任清川临死前交代了不少线索,算是戴罪立功了。”
“却还是被血月宗灭口,任鹤鸣将军一生戎马,赫赫战功,却痛失一子,大受打击。”
“任今朝再跟随任老将军离京的话,任家在京都便无人了,任家手握兵权,皇上定会忌惮。”
“一是安抚老臣,二是留一质子,将任今朝调回京都任职,是最佳之选。”
“皇后娘娘可为皇上解此烦忧,也可在兵部留下自己的人,岂不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