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沈栖月正在天运司坐着喝茶。

忽然门外传来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请问这里是天运司吗？”

沈栖月微微一惊，转头往门外望去。

便见到阳光下一抹青衣身影长身而立。

面上带着温和的微笑，风度翩翩，谦逊有礼的模样。

沈栖月一惊，起身走出房间，“你是……”

“在下墨寒，是宁天门的弟子。”

“皇上让我来天运司。”

“请问你是国师大人吗？”

听到这话，沈栖月便确定是赵王世子了，没想到他换了张脸之后，就连声音也变得有些不同。

刚听到的时候还没认出来。

“谁让你来的？皇上？”

“我怎么不知道？”沈栖月语气不悦。

对方客客气气地拿出了皇上的手谕，“国师大人不信的话，可以去问皇上。”

沈栖月接过来看了看，语气冷冽：“行吧，你自己先熟悉熟悉吧。”

“没什么活需要你干。”

墨寒点点头，“是。”

而后墨寒便去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

沈栖月继续坐下喝茶看书，时不时地看墨寒一眼。

沈栖月接下来也都在天运司待着，时刻盯着墨寒的举动。

在安分了几日之后，墨寒便找机会去见皇上了。

还要与皇上单独说话。

沈栖月想留下，还被皇上要求回避。

“那我去外面等。”

沈栖月离开御书房，在门外静候。

也幸亏她五感提升很多，正好能听到御书房内的谈话。

“上次你给朕的丹药，服下之后效果的确不错，朕感觉精神都更好了。”

“疲乏感一扫而空！”

“朕感觉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皇上语气满是欣喜。

墨寒恭敬道：“这丹药是我们宁天门掌门以上才有资格服用的！”

“有延年益寿之效！”

“只不过需要长期服用才有效果！”

闻言，皇上更是龙颜大悦，“好，那你继续为朕提供丹药！朕定不亏待你！”

“即便将来宁天门找你麻烦，也有朕护着你！”

墨寒恭敬行礼，“多谢皇上！”

很快，墨寒便从御书房内走了出来，与沈栖月一同离开。

路上，沈栖月疑惑地问道：“你跟皇上有什么秘密？”

“这几日.你总来见皇上。”

墨寒淡淡一笑，“皇上对宁天门的一些丹药很是好奇，我不过是为皇上多讲解讲解而已。”

闻言，沈栖月蹙眉，“就这？”

“自然！”

可他分明是在为皇上提供丹药，这丹药能让皇上精神更好，可未必是好东西。

他竟然要亲自给皇上下毒吗。

“你刚进宫没几天，我劝你先老实点，不然总会有人盯上你的。”

沈栖月压低声音警告着。

但墨寒却不以为意，淡然一笑，“我已经等了很多年了，不想再等了。”

“放心吧，我的计划很妥当。”

“保证万无一失。”

见他如此自信的样子，沈栖月也不再说什么。

-

一个月的时间。

墨寒便已经可以越过沈栖月，随时求见皇上。

且皇上诸事只找墨寒，不会再找沈栖月。

这样的变化，在宫里是瞒不住的。

所有人都议论起来，这宁天门来的墨寒，已经成了皇上眼前的红人，快要顶替沈栖月的国师之位了。

这天，皇上在上朝时忽然流鼻血。

吓得满朝文武大惊失色。

太医立刻匆忙诊治，忧心忡忡问道：“皇上近来是否服用了一些大补之物？”

皇上点了点头，“是吃了些丹药。”

“皇上可千万不要乱吃啊。”

“好在这次吃得不多，只是有些上火流鼻血，并无大碍。”

皇后在一旁听着，厉声呵斥：“到底谁给皇上乱吃东西？皇上每日的膳食都是御膳房定好的，哪里来的大补之物！”

“给本宫严查！”

话一出，满屋的宫人跪了一地。

见状，皇上撑着身体坐起，“朕的情况不算严重，皇后就不要为难他们了。”

“这怎么行，这样来路不明的大补之物，不查清来源，是会危害到皇上的！”皇后语气坚定。

皇上立刻屏退了宫人，低声说：“朕是自己吃的。”

“吃的什么？”

“丹药！延年益寿的！”皇上不得已说出了实情。

闻言，皇后脸色大变，“什么？哪里来的丹药？”

皇上便只好说出：“是宁天门的丹药。”

“是墨寒给你的？”皇后眉头紧锁。

皇上点点头，“是他给的，但这不怪他，他给的时候说了，半个月内只能吃一颗。”

“是朕昨日感到有些疲乏，没忍住就多吃了一颗。”

“这不是什么大事，还是不要声张了！”

这要是传出去可不怎么好听。

皇后神色无奈。

但一旁的沈栖月却忍不住上前，“皇上！这墨寒来路不明，你怎么能背着偷偷服用他给的丹药呢？”

“就算要吃，也得让太医验过了之后才能吃啊。”

听到这话，皇上脸色难看，“你也管到朕头上了？”

“臣不敢，臣只是提醒皇上，龙体为重！”

“什么延年益寿的丹药，未必是真的。”

闻言，皇上更是恼怒，“你是说朕蠢到乱吃丹药吗！”

“臣没有这个意思！”

“朕看你就是这个意思！”皇上语气愤怒。

沈栖月不甘心地继续开口：“臣没有质疑皇上的意思，只是不信任墨寒。”

“此人刚进天运司不久，就一门心思在皇上身上，接近皇上，还给皇上吃丹药，怕是没安好心！”

“侯府接连受创，就怕他们早已对皇上怀恨在心，故意要加害皇上！”

“皇上不得不防！”

这一连串的话说出口之后，皇上龙颜大怒。

怒极起身，指着沈栖月骂道：“朕看你就是私心太重！针对侯府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还敢干涉朕的行事！”

“你以为朕宠信你，你就敢如此肆意妄为吗！”

闻言，沈栖月仍旧不甘心，再劝道：“臣并无私心，臣只是为了皇上考虑。”

这话彻底激怒皇上，“放肆！”

一声怒斥，声音甚至传出了门外。

寝殿内的太医都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皇后也担忧地看了沈栖月一眼，“你别说了！还不快跟皇上认错道歉！”

说着还劝起了皇上，“皇上，沈栖月一向心直口快，您是知道的，但她从无二心，皇上就别跟她置气了。”

沈栖月沉默不语。

皇上气得不行，来来回回看向沈栖月，见她竟然还不认错求饶，气得抓起旁边的药碗砸向沈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