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很破旧,
黄色的土坯房,只用了一块破油布将主屋跟堂屋分开,
就见主屋里面有一张简易的木床,灰黑色的!
床上垫了一床漆黑的棉絮,还有一张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破床单,
上面正躺着一个人,看身型,挺长一个。
周晴晴正准备掀开破布走进去,结果就被刘子默挡在了屋外,
“你想干什么?”
按照剧情走向,
原主的丈夫刘野不久后会头发掉光,七孔流血,全身溃烂而亡,特别是头部,应该是生前遭受了折磨,下葬的时候头骨都被磕碎了,惨不忍睹……
看眼前这个状况,莫不是原主砸的?
虽然这口破锅她很不想背,但是如果能将人救活说不定她最后的结局也会改变。
“别碍事!”
撂下一句狠话,周晴晴直接跨步进了屋子,
屋里除了那张破烂不堪的床,几乎是空的,还有一股有一股子让人作呕的尿骚味。
虽然没有落满灰尘,可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周晴晴往床边移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人,床铺有些凌乱,而床上的人犹如死寂一般,似乎并没有察觉出自己进来。
周晴晴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来,
木床靠窗,她一坐下来,就发出了“吱鸭”一声!
夕阳照在半边床上,男人安静的躺着,
不得不说,就算是被白布覆盖着眼睛,男人的面部线条也是流畅的,硬朗,帅气。
有种后世硬汉爱豆的美!
他的头部没有任何伤痕,头骨也还完好。
所以他死时头部伤痕不是原主造成的?
不过眼下这个强悍的兵哥哥似乎只有微弱的呼吸,轻得跟死人没有两样。
周晴晴稳了稳呼吸,低声唤了一句,
“刘野,你能听到吗?”
没有声音,也没有回应,喘息声好像都断断续续的……
不是吧,难道她的到来加速了这男人的死亡?
想到这儿,周晴晴平复了一下心情,
伸出两根手指放在了鼻息处,有气!还活着!
她俯身将男人眼睛上的白沙布揭开,就见眼皮上敷着黝黑泛臭的药渣,上面已经起了一层白色的黏液,湿哒哒的,臭气熏天。
周晴晴愕然皱眉,将眼皮上面的药渣取下来,
眼皮已经被泡的溃烂。
直觉这药不对劲!
看到这些,她朝着外面还在张望的刘子默厉声道,
“你们爹眼睛上的这个药不能用了,是谁给他用的这个药!”
刘子墨连忙上前,心急的问道,
“这药是县城中医院开的,昨天才敷上去的,有什么问题?”
周晴晴放到鼻子下嗅了嗅,恶臭味很浓,完全没有中药的清香味!
但她不是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是淡淡的吩咐道,“你先去烧点水来,顺便把病历本拿过来。”
等少年走后,周晴晴快速的清理了创面,看着被重新擦洗干净的肿眼皮,
她不禁叹气,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
光是护理恐怕都不容易。
刚感叹完,就见她的指尖冒出了一丝冰凉,
在低头就看见指尖处有水像喷泉一样冒了出来,
这,是灵泉?
周晴晴将手指放进了嘴里,感受到指尖的清冽甘甜,瞬间她身上的疲乏感都不见了。
如果有灵泉,那是不是得有个空间?
她用力咬了咬冒水的食指,随着指尖传来的疼痛,就见眼前白茫茫一片,
越来越亮!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到再睁眼,她感觉自己好像到了意识空间。
一个雾蒙蒙的地方,有微风,很暖!
她试着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颗大树,
还有两块良田。
良田边有一口枯井。
周晴晴走过去看了看,井底覆着薄薄的一层水珠,应该就是连接自己手指的灵泉了。
古井后面是一间茅草房,灰黑色虚幻的!
门上贴着封条,“五级开放”。
“哒哒哒”
周晴晴还待要去推门的时候,就听到屋外少年的脚步声。
她睁开眼,眼前还是那间土坯房。
而门口,刘子墨正往里面张望。
她背着身子将手指上的灵泉往刘野的眼底各滴了一滴,然后再去查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
就发现被子下面……
竟然是空的!
最关键的是睡美男被厚厚的被子捂出一身的红疹子,
周晴晴将睡美男手上的针头拔掉,吩咐外面的人,
“水烧好了就端进来,要温水!”
刚刚一直在观察里面情形的老大刘子默一脸护犊子的冲了进来,
“为什么拔掉我爸的营养液?”
果然,这个女人没有那么好心。
刘欢欢也蹬着小短腿进来,像是一只凶狠的红眼小兔子,一把抱住周晴晴的大腿,
“嘤嘤嘤,不要伤害爸爸,欢欢以后会赚好多钱给后妈喝酒,把爸爸的营养液还给他好不好。”
营养液是刘野的日常续命药,其实也就是葡萄糖而已,
男人醒不来,也无法吞咽。
被医院赶回来后,村里卫生所看三个孩子可怜就给输上了营养液。
好歹人在,津贴还在。
几个孩子不至于会饿死。
周晴晴满眼歉意的看着两人,
心想原主得是多恶毒,让这么个可爱软糯的小豆丁惧怕成这样……
前世周晴晴因为子宫肌瘤一直没能有孩子,现在看到这样可爱的欢欢,她心里疼得很,
“我没有要伤害你爸爸,我只是想给她洗澡,等洗好澡我就给他输上。”
刘子默听到这话,警惕的接过玻璃瓶子,“我给爸爸洗澡,用不着你。”
他才不信这个嫁到他们家事事不管的后妈变好了。
自从后妈替村里那个人嫁过来后,不是出去跟村里的街溜子喝酒就是去打牌。
恐怕连爸爸的长相都没看清过。
周晴晴心里发虚,“以前是我不对,我在这里给你们道歉,我保证以后都不打你们了,也不会不管你们的爸爸。”
军婚离不了,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而且她也需要一个落脚地,以后会慢慢变好。
刘子默跟刘欢欢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刘欢欢清澈澄净,
刘子默则是从心底里不信,后妈是换招数了?
老师说了,这叫先抑后扬,肯定还有更大的算计。
难道是跟村口姓西门的街溜子合起伙来要爸爸死,吞爸爸丧葬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