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一旁,看起来倒像个外人。
而一边的郑昕悠和墨沉渊看起来更像是一对恩爱夫妻。
明明她之前是最不在乎这些的,可现在,心头传来的阵阵刺痛让她有些心慌了。
手不自觉攥紧,乔雪强忍着想走的冲动。
“姐姐,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郑昕悠突然凑了过来,将杂志册伸到她面前。
乔雪回过神来,敛下心神,垂眸瞥了眼,心不在焉点头。
“你也觉得好看是吗,我就说,还是姐姐的眼光好,不想沉渊哥哥。”
“你们这些孩子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呢。”
张香兰走了过来,她瞥了眼乔雪不动声色收回目光,走到沙发上坐下。
“阿姨,正好你来了,快来帮我看看生日那天做什么造型好。”
郑昕悠走过去亲昵地搂住她的手臂,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撒娇。
“这套不错啊,适合昕悠。”
“我也觉得这套适合昕悠姐,到时候你穿上礼服搭配这套造型肯定好看,”
墨兰馨神情夸张,“到时候昕悠姐肯定是全场的焦点,万众瞩目。”
“你呀,牙尖嘴利,这么会说话。”
“那是,夸美女我可是专业的,一点也没夸张,不信你问哥哥。”
一时间,嬉笑声响起。
角落里,乔雪的心一寸一寸沉了下去。
那些笑声于她而言,是如此的刺耳,让她整个人坐立难安。
终于,她忍不住了,站起身朝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叫住,“姐姐去哪啊?”
“不和我们一起讨论造型了吗?”
乔雪回头,郑昕悠瞪着那双无辜的大眼,一眨不眨望着她。
好像,在她看来,她们之间本该是和谐相处的。
乔雪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个微笑,但却怎么也挤不出。
她冷着脸说道:“我累了,要先上去休息了。”
“好,姐姐可要注意身体啊。”
郑昕悠眼角弯下,歪着头对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乔雪兴致缺缺点了点头,转身踏上楼梯。
她步履飞快,恨不得一下就能逃离这个令她尴尬的现场。
直到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楼下的嬉笑声才消失。
靠着门缓了好一会儿,心头的刺痛感渐渐消失,乔雪重重出了一口气。
墨沉渊回房时,房间灯光已经暗下了。
他推开房门朝里走去,床上的被子拱起一团,女人正背对着他睡下了。
他深邃的目光紧盯着乔雪望了几眼,掀起被子衣角,躺到床上。
没一会儿,时轻时浅的呼吸声响起。
此刻,正背对着他睡的乔雪缓缓挣开眼睛,望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
今晚她没有拉窗帘,窗外皎洁的月光几乎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样静谧的夜晚,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中不禁浮现昨晚试衣间的场景,他为什么要那样。
为什么亲昵过后又突然对她冷淡起来。
这些事情让乔雪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明白的事在她脑海里绕成了一团麻绳,剪不断理还乱。
乔雪长叹一口气,阖上了双眼。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床头的闹钟响起。
乔雪伸了一个拦腰,从被窝里缓缓伸出一只手去按掉闹钟。
她从床上坐起,扭头看向一旁的位置。
像往常那样,早已空空如也。
昨晚那些没理清的情绪还在心头,泛起阵阵涟漪。
早上的庄园既空旷又寂静,除了三三两两的佣人,便没有再看到其他身影。
乔雪洗漱完下楼吃早餐,罕见的没有碰到老太太。
据佣人说,老太太是出去打麻将去了。
想起昨天陈莉拜托她的事情,乔雪拿起手机先给牧子寒发了条信息。
【你现在在哪?方便出来见一面吗?】
编辑好信息,她按下了发送按钮。
然而,信息发出去好一会,对面仍没有回应。
良久,思来想去,乔雪还是给陈戎打去了电话。
毕竟好像只有他能帮到她了。
“小雪雪,今儿个怎么突然打电话给哥了。”
电话刚接通,对面便传来他吊儿郎当的嗓音。
乔雪无奈地揉了揉眉,强忍着吐槽他的冲动,说道:“想请你帮个忙。”
这么一听,陈戎立即正经了起来。
他吐掉嘴里叼的烟,从沙发上做起,“什么忙,你说。”
“帮我找个人。”
“行,没问题,但你不能让我白帮忙吧。”
乔雪思索一番,“到时候我请你吃饭吧。”
“你来提有什么意思啊,让哥提一次要求呗。”
“……”
有的时候乔雪真的怀疑从陈戎口中吐出的话的真实性。
他这么吊儿郎当的人是怎么和她成为好朋友?
好一会儿,见乔雪没有回答,陈戎还以为她不愿意了。
又连连改口道:“你来提你来提好吧,哥也就随口一说,不会为难你的。”
“好,那麻烦你了。”乔雪顺势说道。
“行行行,就先这样吧,哥这边忙着呢,挂了啊。”
刚挂断了电话,挨着陈戎坐下的性感美女便凑了过来。
她探头望了眼备注,试探道:“小陈总,这是哪位美女让你这么殷勤啊。”
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陈戎转而看向埋在他胸前的女人。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细细端详着眼前人的五官。
和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甚至可以说是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
越看越烦燥,陈戎捏着女人下巴的手劲也不自觉加大,眸底暴虐因子骤起。
下一秒,他重重甩开了女人,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起身走出包间。
被甩下的女人双手撑着沙发,扭头望向男人离开的方向,脸上充满了不解。
她不知道刚才还将她抱在怀里亲的男人,怎么一会就翻脸不认人了。
果然,她那些姐妹说得对。
这些富家公子哥和她们这里也只是玩玩而已。
你可以贪图他们身上的钱财或是权势,但唯独不能妄想他们会给你爱。
因为真心,对这些人来说是最不要紧的。
也是最难得的。
缓了好一会儿,女人从沙发上坐起,伸手拿起桌上的那一沓钞票。
仔细数了数,她将钞票收起,唇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