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长老的传音入耳,白晚烟紧张的情绪这才松懈下来。
看来他们的令牌算是保住了。
随着长老们再次念动咒法,罩在万象山头顶的结界慢慢消退,横在前山和后山的那道屏障也跟着失去了作用。
白晚烟看了一眼还挂在面前的地图,此时洞穴外围并没有妖兽,正是离开的好时机。
“梁言,我们赶紧走吧!”
梁言也点点头,他看向一旁的顾从影,问道:“顾少侠,你呢?”
顾从影道:“我还要多留些时日。”
白晚烟见他应该是有其他的打算,也没再说什么。
这家伙和他们不是同路人,不在一起也好。
出了洞穴,白晚烟立即放出了追风驹,梁言跟着跳上了马背。
离开时她低头看了一眼顾从影,沉吟了半晌。
“这几日多谢了。”想了想,还是和他说了声谢谢。
毕竟没有他的护法大阵,她和梁言也不会如此轻松地渡过第二轮。
顾从影望着白晚烟,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等仙剑大会结束,我会来找你的。”顾从影提醒道。
白晚烟微微一愣。
没想到这人对这顿饭如此执着,竟还特地提醒她。
这大魔头的想法,还真是让她琢磨不透。
“知道了,走了!”
说罢,白晚烟催动起灵气,架起追风驹化成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顾从影盯着白晚烟离去的背影,目光灼灼,有些不舍。
待到白晚烟已经消失在天际,顾从影才从衣襟里拿出了那支锦绣荷包。
荷包透出和少女身上一模一样的香气,顾从影盯着它面露温柔。
换了她一支荷包,和一个承诺。
这一趟青枫岛倒是没白来。
追风驹速度极快,载着两人越过重重山峦,不一会儿就飞离了万象山,接近了神剑峰。
除了他们,脚下的密林里也窜出了许多剑光,幸存的修士们纷纷踏剑而起,有一些和他们一样,乘着各式各样的飞行法宝,离开了万象山,往神剑峰飞去。
不过,和白晚烟梁言二人的状态相比,这些修士显然狼狈多了,一个个身上都挂着彩。
有的甚至还缺胳膊少腿,躺在法宝上哀嚎不止。
看到众人的惨状,梁言瞬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幸好当时跟着白姑娘去顾少侠的山洞里躲了起来,要不然,他现在也比他们好不到哪里去。
说不定已经成为了天坑尸堆里的一员了。
此时的神剑峰。
看到返回的修士一个个受伤颇重,憔悴不堪,长老们不由得神情严峻。
这次的万象山试炼,为何如此惨烈?
由于之前有阵法隔绝,台上的师尊们都是看不到万象山内部的状况的。
看到回来的人,仅有三分之一的数量,比往年少很多,长辈们一个个惊疑无比,不由暗自担心。
那么多厉害的弟子,都去哪儿了?
往年就算再残酷,少说也得剩下三分之二啊!
有一些掌门见自己的得意门徒一个都没有回来,瞬间黑了脸,捏紧了拳头。
看到姜若羽迟迟不归,玉辰真人也免不了一阵忧虑,眉头紧锁。
其他弟子只不过是玉辰的普通弟子,可姜若羽不同,她可是他的嫡传。
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远超其他弟子。
若是她真的遭遇了不测,他又该如何面对。
羽儿……
衣袍之下的拳头,不由握紧。
正紧张之时,却见天空飞来两个人影,正是姜若羽和凌剑心。
姜若羽似乎受了伤,脸色有些虚弱,凌剑心一边御剑,一边扶着她的胳膊。
两人肩并肩落到了悬崖边上。
看到凌剑心挽着自己徒儿的胳膊,玉辰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目光略带一丝犀利。
凌剑心的师尊青云道人,看到两人一同降落,稍显诧异,不由调笑:“剑心不是一直视姜师侄为劲敌吗?竟然一起回来了,还真是让人意外。”
白云山掌门闵秋水轻笑道:“对手之间自然也有惺惺相惜的时候。”
玉辰听后眉头再次皱起,姜若羽毕竟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如同亲闺女一般。
凌剑心如此亲密地挽着她,让玉辰总有一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即视感。
越想越不是滋味,他猛然站起身来,走下看台,来到了两人面前。
姜若羽和凌剑心好不容易从前山死里逃生,还未歇上一口气,见玉辰突然出现,一时茫然无措。
“师尊。”姜若羽正要行礼。
玉辰真人二话没说,从凌剑心手里将人接过来,小心扶起,关心道:“可还好?”
他看也未看凌剑心一眼,眼神里满是对姜若羽的疼爱。
凌剑心只能悻悻的,将自己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抽了回来,退了一步。
“凌剑心见过玉辰师叔。”凌剑心恭敬地对玉辰行礼。
玉辰真人这才看向凌剑心,脸色严肃地问:“羽儿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昨日,前山的妖兽纷纷变异,她不慎被一只四级变异毒王蝎袭击,才因此重伤。”凌剑心如实回答。
玉辰一听脸色灰暗。
四级变异毒王蝎?万象山竟然会有这么强的妖兽?
青云道人也走到两人面前,刚好听到这些话,也是一脸惊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细细说来。”
随后姜若羽和凌剑心才将前山妖兽变异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两位掌门听后,面色越发灰暗。
好端端的妖兽怎么会变异?
一般来说妖兽变异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血脉觉醒,第二种就是被邪气侵染,发了疯。
青枫岛汇集天地灵气,有气脉加持,清正之气环岛,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邪魔之气。
即便是血脉觉醒,一百只妖兽中,也顶多只有一两只。
听姜若羽他们说,前山的妖兽是一个接着一个变异,这种情况显然不正常。
姜若羽接着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后山,不知道小白和其他同门的情况如何了!”
玉辰脸色凝重,他差点把后山给忘记了。
尤其是白晚烟,她算是紫阳宗的弟子里,修为最弱的了。
姜若羽乃筑基中期,是同门弟子中的佼佼者,都被伤成这样,恐怕白晚烟,早已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玉辰表情越发不安。
一旁的张五正偷听着,暗自冷笑。
眼神充满了恶意。
那个臭丫头死了正好,省得他亲自动手。
自从第一轮被淘汰之后,他对白晚烟的怨气便已到达了顶峰。
修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落地,但始终没有看到白晚烟的影子,姜若羽不由捏了一把汗,心中祈祷。
小白,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正想着,天边突然飞来一匹白马。
姜若羽惊得擦亮了眼睛,认真一看,忽然惊呼一声:“是小白!”
看到白晚烟竟然平安无事,还骑着一匹追风驹,玉辰的表情不由愣住。
张五也张大了嘴巴,恨意和怒火一下子涌上心头,他咬紧了后槽牙,一脸怨毒地看着她。
她竟然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