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扑倒在楚时晏身上,替他挡下一藤条。
“惜儿......”楚老太太扔掉藤条,心疼地去扶林惜。
藤条抽到林惜肩上,一条鲜红的血痕蜿蜒上脖颈。
林惜扶住楚老太太道:“奶奶,你舟车劳顿刚到家,别动气伤了身体。”
楚老太太连忙喊人拿药,眼含热泪:“他伤你的心,你还护着他。”
这时楚时晏也意识到自己在奶奶面前失了礼仪,连忙起身道歉:“奶奶,对不起。”
楚老太太气愤道:“别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你老婆。”
楚老太太把林惜推到楚时晏怀里。
林惜脖子上鲜艳的鞭痕刺痛楚时晏的眼睛。
楚老太太看出楚时晏眼睛里的疼惜,她把佣人手里的医药箱塞到楚时晏手里:“罚你上楼亲自给惜儿上药。”
楚老太太拉过林惜,悄声道:“晏儿好不容易回来,你俩上楼抓紧给我造个小曾孙。”
楚老太太对两人上楼的背影喊道:“药抹厚点,别着急下来,午饭给你们送上楼吃......”
卧室门一关。
楚时晏眯起眼睛,盯着林惜脖子上的伤痕:“对我用苦肉计?”
林惜低垂着头:“我不挨这一藤条,奶奶不会停手的。”
楚老太太痛恨楚时晏平日的作风问题,上次他半个月没回家,楚老太太一顿藤条把他打到皮开肉绽,半个月没下床。
楚时晏哼道:“我是奶奶亲孙子,挨她几下打讨她开心开心,你别自作多情。”
林惜习惯了楚时晏的挤兑,她没有应声。
林惜心疼地看向楚时晏的胸膛:“你挨了好几鞭子,身上一定有伤。”
楚时晏不以为意。
走近了,林惜闻到楚时晏身上有微微酒气。
林惜眼眸黯淡。
良辰美景,佳人在怀,是该喝几杯助兴。
林惜怕眼泪流出,转身去往浴室:“我帮你放洗澡水。”
楚时晏脱下西服外套,按压眉心。
一晚没睡好觉,是该洗个热水澡解解乏。
林惜确实是个好妻子,总能第一时间感知到他的需求。
热气蒸腾的浴室烧灼着楚时晏胸前的伤口。
老太太下手真重,再多几鞭子他真咬不住牙。
楚时晏吸了口冷气。
楚时晏洗完澡出来,面前的场景让他血气上涌。
林惜正坐在镜子前,背对着他上药。
轻薄的上衣落到腰间,露出整个光滑紧致的腰背,墨黑长发撩到一侧盖住丰满的胸部,雪白的身体在阳光下发出圣洁的光泽。
结婚三年,楚时晏对林惜的身体毫无抵抗力。
不管他怎样说服自己,林惜利用他最脆弱的时候扮作白雪凝上位。
在看到林惜身体的每个时刻,他还是想把她压倒在身下狠狠欺负。
楚时晏喉结滑动,他不自觉走上前,停在林惜背后,手指轻触上她的身体。
林惜震惊,她慌忙把衣服穿好,像只受惊的小猫,躲到墙边。
楚时晏声音喑哑,上前一步把林惜逼到墙角:“怕我?”
林惜垂着头不说话。
楚时晏用虎口掐住林惜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林惜跟白雪凝不同。
白雪凝骄傲自信,恣意张扬,不管在什么场合,一定要做最夺目的那颗明珠。
林惜身形纤细,眉清目秀,眼眸里总有种浓得化不开的忧伤,像一朵娇弱的海棠花。
楚时晏伸手去脱林惜的上衣,林惜死死把着衣领不松手。
“奶奶的命令,给你上药。”楚时晏道。
林惜摇摇头:“我自己上好了。”
楚时晏松开手。
林惜的性子就是这样,怕给别人添麻烦,什么事都自己承受,默默消化。
“给我上药。”楚时晏解开衬衣扣子,露出胸膛上交错的红肿鞭痕。
林惜一点点擦拭血肉模糊的伤口。
楚时晏宁愿挨鞭子都不愿回家。
林惜咬紧牙关劝慰自己。
她跟楚时晏要离婚了,楚时晏跟谁在一起,睡到谁身边,都跟她没关系。
林惜趴在楚时晏胸膛前,全神贯注帮他上药。
阳光洒在林惜侧脸,洁白脸庞上的细小绒毛清晰可见。
楚时晏眯起眼睛。
他记起大一那年第一次见林惜,林惜低垂着头站在楚父和他面前,像只毛茸茸的小兔子,乖巧但狡黠。
楚时晏不自觉摸上林惜的脸。
林惜以为楚时晏要对她动手,吓得浑身一哆嗦,怀中的药箱翻了,撒了一床。
楚时晏对上林惜胆怯的眼神,瞬间下头。
记忆中,第一次见面的林惜抬头看向他,眼神坚定而有力量,像夜空中孤独绽放的星。
在他身边三年,林惜低眉顺眼,从来不对他提要求,把自己活成她身边可有可无的影子。
温柔的触碰陡然变狠戾,楚时晏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跟他对视:
“九鼎律师事务所是A市排名垫底的律所,律所里一群乌合之众,律师胜诉率不到20%,你求我,我就帮你进最好的律所。”
林惜眼神里充满不可置信。
不是楚时晏愿意帮她找更好的律所,而是楚时晏竟然同意她去上班。
两年前她为了出去上班激烈抗争过。
楚时晏把她拉到五楼天台。
她半个身体悬在半空,楚时晏眼底怒火燃烧:“你从这里跳下去,死不了,我就同意你出去上班。”
天台的风呼啸而过,林惜脸上的泪水吹到冰凉,悬空的身体因为高空,不自觉颤抖。
楚时晏通红的眼睛里充满疯狂,林惜毫不怀疑他会把她推下去。
从那天起,林惜得了高空恐惧症。
多少个夜晚,林惜从高空坠落的噩梦中哭喊着醒来。
出去工作的事,林惜再没提过。
现在楚时晏提出了离婚,她才有胆量再次提出去工作。
林惜了解楚时晏,他霸道无情。
一天不离婚,他对她的控制就不会减少。
没想到楚时晏竟然同意了。
可能是楚时晏想快点跟她离婚,这才同意了她的要求。
林惜低声:“我三年没接触社会,没有律所愿意要我,只有裴学长愿意收我。”
楚时晏冷眼瞧着林惜,咬牙:“我楚时晏的女人地位尊贵,不要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
林惜哆嗦了一下。
楚时晏抬起林惜的下巴,目光阴沉:“我们两个一天没离婚,我就是你老公,别想脚踏两只船玩劈腿。”
林惜委屈得鼻子发酸。
楚时晏劈腿劈到姥姥家了,有什么颜面对她提这种要求。
但林惜没有说话,在这段婚姻里他们两个本就不对等。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他们两个婚姻的真实写照。
谈平等太奢侈,能谈的只有她听话还是非常听话。
林惜泫然欲泣的模样让楚时晏又爱又恨。
他爱她在床上无力招架的娇弱,又恨她在他面前毫无自尊。
林惜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楚时晏嘴唇微动,一句话让林惜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把衣服脱掉。”
楚时晏紧盯着林惜洁白的脖颈下曲线,眼眸深如幽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