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儿!”
“此剑若成,玄剑宗从此以后将唯我独尊!”
“而今只差这最后一道火候了,倩儿,你就成全我吧!”
这是在一间炉火沸腾的锻剑室内。
熊熊燃烧着的火炉之内,插着一柄已烧得通红,却还并未成型的剑胚。
火炉旁,还站着一男一女。
男子搂着女人的肩膀,眼眸温柔。
那男子是谁,萧辰不认识!
但,那被男子搂着的女人,分明就是刚刚还在向他频送秋波,欲要与他‘共渡一夜’的红衣女子!
“幻觉?”
“剑?”
“剑灵?”
思绪一转,萧辰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红纱女子,根本就不是韩浩派来,要以美人计诱杀他的人。
而是剑阁内某柄神剑的剑灵!
现在他看到的,只怕就是那神剑剑灵的过往种种!
只不过之前于剑中领悟,所见所闻犹如图画!
而这一次,却是身临其境!
还未来得及从吃惊中回过神来,红衣女子便朝着搂着她的男子嫣然轻笑。
“师兄,你我再婚在即。从此以后,你我再无分别!”
“莫说是成全师兄你炼成宝剑,就是倩儿的命,倩儿也甘愿相送!”
说罢,女子轻轻靠在男子肩头。
男子闻言,温柔轻笑,“当真?”
“当真!”女子轻轻点头,含羞而笑。
就在这一刹那间,萧辰却见那男子神色一凛,阴寒冷色陡然而生。
这一幕,萧辰可太熟悉了。
他被诬陷,被废修行之际,见到过许多人曾在顷刻间上演这等变脸好戏!
“小心!”
情不自禁地,萧辰伸手大喊。
“噗嗤!”
就在萧辰呼吼之际,一声轻响陡然传出。
而后鲜血四溢,殷红刺眼。
一柄长剑,自那女子小腹处从后方洞穿。
沉浸在幸福中的女子,惨叫一声,低头下望。
但也就在同时,那搂着他的男子猛然伸手。
又是扑哧一声!
那男子的手,竟直接轰入女子胸膛,鲜血四溢。
还未来得及低头的女子,又抬头朝着男子望去,眼中尽是疑惑,尽是骇然。
她张嘴欲言!
可成股成股的鲜血从她嘴里流出,让她无法说话。
“倩儿!”男子狰狞冷笑,咧嘴咬牙,“这是你说的,把命给我都成啊!”
“师兄......”终于,血淌了不少,女子能说话了。
可才刚说出两字,刺穿她小腹的长剑猛然抽出。
女子惨哼一声,又大口吐着鲜血。
“师妹,师兄此剑乃天煞魔石所铸,依此而铸之剑,剑威无双,但也凶厉无双!”
“唯有以你们龙家心头之血相煅,方能掩其凶性,且又能更添几分神力!”
随着一道妖娆的声音传出。
一名身穿红色纱裙,浓妆艳抹的女子,自萧辰相熟的女子身后走出。
她笑着,走到了男子身旁,朝着男子妩媚轻笑之后,亲昵地靠在男子身旁。
“哇!”
一口赤热红血,自萧辰认识的女子嘴里喷出。
她的双眼,泪水已如瀑布般流下。
眼中尽是愤怒、不解、不甘!
“为什么!”好不容易,她止住了喉咙中不断流溢出的鲜血,哽着声音,痛苦问道。
“师兄,为什么?”
“我明明都要和你成亲了。与我成亲,你便是玄剑宗未来之主!”
“为了一柄剑,你甘愿放弃我?甘愿放弃玄剑宗宗主之位?”
“哼!”男子闻言,不屑冷哼。
“与你成亲,我不过是龙家之婿!从此以往,也依旧要仰你们龙家鼻息而活!”
“可有了这剑,我便是堂堂正正的铸剑宗师!这玄剑宗宗主之位,我要亲自来夺!”
噗!
伴随着鲜血狂飚,痛苦惨叫狂涌。
早已刺入女子胸膛的手,被男子狠狠抽出。
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被男子握在掌中。
“龙家人的心脏,竟然是凉的!难怪龙家的血用来炼剑有奇效!”
兴奋地盯着手中心脏,男子颤抖呢喃。
而后,他抬头看向了胸腔已空的女子,清冷一笑,“放心!你很快就会和你父亲在黄泉相会!”
“他的心,正好可以用来煅另一把神剑!”
说着话,男子狠狠一捏。
一声爆响,手中心脏被他捏爆。
他同时扬手一甩,将破裂的心脏与心中之血,尽数扬进火炉之中。
腾!
登时,炉火沸腾,红火变赤。
炉中剑胚,疯狂震颤,剑啸不止。
似欢呼,似咆哮。
又似,咒骂!
而那女子,早已死去。
可她的双眼,却瞪得滚圆,死不瞑目,怨气滔天!
这一幕幕,直看着萧辰眦目欲裂!
若是在以前,他也只会怒骂那男子混账,人渣。
那红纱妖艳女子够贱,够婊!
可方才经历过诬陷、被废、被贬的他,却对那女子的遭遇有如感同身受。
甚至连他的心里,也情不自禁地涌出无尽怨恨,直欲将那火炉旁的狗男女碎尸万段。
但也就在这一刻,萧辰眼中景观一变。
他回到了剑阁的小屋之中。
红衣女子,已然不见。
床上只是躺着一柄通体血红,剑身修长的宝剑。
【你认真观看,激发满级悟性,顿悟九转魔血煅剑法!】
回过神的萧辰心里又微微一惊。
无疑,这就是他在床上这赤红长剑上所顿悟到的。
居然不是剑法剑招,而是煅剑之术!
也就在萧辰吃惊之际,一幅画面自萧辰脑中浮现。
居然是那杀掉了剑灵的男子,挥锤煅剑的画面。
或以锤击胚,或以不知名血液粹取。
九煅九粹,是为九转!
以血炼剑,是为魔血煅剑!
毫无疑问,是一种极其阴毒的煅剑之法!
好一会儿,萧辰才将剑中所悟完全消化。
他也已经满头大汗,不是累,而是心惊。
这九转魔血煅剑法,从理论上来讲,所煅之剑没有上限。
只要被取血炼剑的生灵越强,所煅的剑,也就越强。
甚至,连煅成剑胚的原石的品质,都已经是次要的了!
这等煅剑之术,萧辰估摸着自己这辈子是用不上了。
轻轻地摇了摇头,萧辰又看向了床上之剑。
剑身上,刻有剑名。
名曰——红衣!
“哼!红衣?”
“想必是那锻剑之人,以那红衣妖女命得名!”
“脸皮可真够厚的!”
吟!
仿佛是回应萧辰的,红衣剑震颤不已,剑气散溢,赤光微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