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舟在她对面落座,“很多年前,我在澜州住过几年。”
司遥“哦”了一声,心里挺惊讶。
恒远是海外集团,傅砚舟的思想又那么西化,她一直以为他是在国外长大的。
“司律小时候也来过澜州?”傅砚舟问。
“嗯。”
“那你应该对澜州很熟悉吧?”
“那时候很小,记忆已经模糊了。”
司遥要了一瓶豆奶,专心地咬着吸管看手机,明显不想再回答傅砚舟的问题。
可傅砚舟那人精,这会儿像是不懂她的意思,身体微微前倾,灼灼看着她问。
“人一般在三岁之后就能记事了,司律记忆力这么好,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司遥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说道:“没什么印象深的人和事,不太记得了。”
傅砚舟突然没了跟她讨论的兴致,声音冷了下来,“你们凌律在我面前把你夸得天花乱坠,我还以为司律真的天赋异禀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司遥疑惑地看着他,这人是……又翻脸了?
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冷淡的,小孩子都比他情绪稳定。
这时,老板搬上来一个大砂锅,司遥点的串儿就放在里面,看见他们坐在一起,就问他们是不是要一起。
司遥抢在傅砚舟前面说:“我们不是一起的。”
不知道傅砚舟准备说什么,司遥只觉得他脸有点黑,声音冷冷地往外蹦。
“我跟她不熟!”
然后起身就去了另一张桌子,坐下的时候还把凳子踢得啪啪响。
情绪真是太不稳定了,这样的人远离是对的。
司遥不再理会,专心开始吃串儿,还是从前的味道,真的太好吃了,咬上一口魔芋感受嘴里爆浆的美味,司遥觉得今天遇到的所有不愉快都可以忽略不计。
傅砚舟瞥见司遥吃得眉开眼笑,只觉得心里更堵得慌。
司遥一心扑在吃上,完全将傅砚舟抛却脑后,心血来潮之际,拍了一张照片,和刚才拍的小店照片一起发了朋友圈,光图没有配文。
她的朋友圈向来都只涉及工作方面,这条朋友圈一出去,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点赞。
叶果最先在下面评论:遥姐找到好吃的了,我也要。
司遥回:给你打包。
看到高娟也给她点了赞,又私她问要不要带一份给她。
高娟却问:你们怎么去外面了?
那个“们”就很灵性。
司遥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傅砚舟。
然后回复高娟:想起小时候吃过的店,就自己出来找了,味道还可以,高主任要来吗?我给你发位置。
高娟隔了一会儿才回复:已经叫了外卖,夜深了,司律注意安全。
司遥回了个谢谢,反扣手机继续吃东西。
吃完已经是深夜12点了,结完账再看朋友圈,才发现多了一条评论。
。:东西难吃死了,再也不来了。
看着那个句号,司遥想了半天,她什么时候加了这么个好友?真是讨厌,稍微有点情商的,也不会在别人朋友圈下面说这么扫兴的话。
不知道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当事人,司遥果断把人删了。
这种情绪外露的人,在司遥看来都是危险分子,尤其不能出现在生活号里。
真要是当事人需要联系,也应该加工作号,看来她的生活号需要清理了。
看时间不早了,司遥出了小店,她在软件上打的车已经到了,刚从暖融融的店里出来,冷风迎面而来,她敏感地打了两个喷嚏。
身后传来一句:“大晚上穿成这样出门,小心感冒。”
是傅砚舟,她都已经刻意拖延时间了,没想到他也现在才出来。
司遥揉了揉鼻子,不冷不热地道:“傅总放心,感冒了也不会影响工作。”
傅砚舟呼吸顿了顿,这人是好赖话听不出来吗?干什么一开口就带刺?
“司遥……”
“傅总,我的车到了,再见。”
然后,不给他反应,拉开后座门上了车,将他独自留在了12月的寒风中。
回到酒店,把打包的麻辣烫给叶果,司遥暖暖地泡了个澡上床睡觉。
工作计划已经制定好了,从明天开始就有一场硬仗等着她去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