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郑俊怀中的霍洁,像一汪柔情水,随着郑俊胸脯起伏波动,附在他手臂上流淌,娇羞,浅吟,让清静的新房一下子充满了激情,房间刚进来时的冷索已经被甜蜜和温馨挤出了门外。
当郑俊俯下身想吻她时,霍洁轻轻地用手托起他的头,“你去洗个澡,我得收拾一下房间,一直没住过。”
郑俊此时一秒也不愿她离开自己的怀里,他用力紧紧抱了她一下,像似要把她揉碎,融入自己的身体,“轻点,轻点,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快去吧!”霍洁用手轻推道。
郑俊这才不舍地松缓缓地开了手臂,走向卫生间。当郑俊冲洗完,霍洁递给他一套新的睡衣。
五百里奔波尘土,被温水冲去,一路的倦怠一扫而光。浴后的一身轻松,精神焕然一新,浑身洋溢着活力。
此时的霍洁,已经换上水粉色睡衣,肤衣一色,人如玉琢,纵是柳下惠重生,也无法不动心。
霍洁款款地走到郑俊跟前,轻吻一下郑俊面颊,旋即走进了洗澡间。
心猿意马的郑俊,半倚在霍洁刚收拾好的床上,环视素色调的房间装潢,摸着素色的床单,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这清一色素的色调,难以调和他心中此时多彩的欲望,欲望的波涛像八月十五的钱塘大潮,不断撞击他的心扉,每一次冲撞都让他战栗……急不可耐的他感觉一秒钟都是那么漫长!
霍洁冲凉半小时,郑俊梦幻三千变,神驰九万里。
当霍洁走进房间,郑俊“蹦”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光着脚就冲下床,直接把霍洁抱了起来,“别动别动,头发还没吹。”霍洁扭一下身子。
“来来来,我帮你吹。”郑俊极尽献媚之能事。
“你会吹?”
“谁不会吹?小儿科。”
“对对对,吹牛是你强项,我怎么忘了。”霍洁调侃郑俊道。
“姐,不带这样腌臜人的哦。”
“我腌臜你了?你就差不能把死人说活。”霍洁一边吹头发,一边和郑俊调笑,好不开心!
男人永远是猴急,女人永远是慢条斯理,这大概就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的最好注解,男人为知己急慌慌地就两胁插刀,女人为悦己者永远是轻描慢化,轻拢慢捻。
等霍洁收拾好上床,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两人相拥床头,霍洁主动地与郑俊深情长吻,霍洁攥住郑俊不老实的手,“别动,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问吧!”
“你是什么时候对我动了歪心思的?讲实话。”
霍洁真傻得可爱,难怪说女人恋爱时会变得弱智,这问题就抛给街头捡垃圾吃的小痴子也会答,因为不管说什么时间都对,都有理。
就像考试的送分题,只要动笔就得分。
郑俊是个优秀学生,不因你出的送分题就随意一划。这问题回答是简单,得分也容易,得满分都不难,难得是得满分“+”那才叫精彩。
“听真话吗?”郑俊直视霍洁道。
“废话,假话你自己留着。”
“还记得我帮你试鞋吗?”
“怎么会记不得?”
“那你还记得我曾重重捏过你脚一下吗?”
“有点印象。”霍洁沉思道。
“你猜我捏着你脚时,想到什么了?”
“想到什么?”霍洁急切地问。
“我想到西门庆故意把筷子碰掉地上,以捡筷子为名,借机在桌底捏了捏潘金莲脚试探她的场景。”
“你怎么那么坏?”霍洁用手指抵在郑俊的脑门嗔怨道。
“你不是让我实话实说的吗?”
“我让你实话实说,我没让你把我比作潘金莲啊?我有那么放荡吗?”
“我可没把你和她比,我只是当时想到这个情节,内心在好笑。”
“你还不是笑我了!”霍洁不讲理道,女人使小性子是撒娇示爱的一种常规武器。
“我哪敢笑姐,这些只是压在我心里最最底层的秘密,谁能想到今天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你的垂爱,哪有我内心对你爱的迸发机会,谢谢姐。”
世间有真爱吗?郑俊的话是煽情还是真情表白,这谁能厘清?谁又在乎?因为此时他们已经跌入爱的深渊,真假对他们毫无意义。
当时郑俊捏到霍洁的脚,感觉特柔软,这柔软让他思绪瞬间绿了,这绿从她脚开始,向上……向上……一直向上,把她整个人淹没浸染……从此她便化作绿色的幽灵,住进他的心田。
霍洁在回忆五年前那一幕情景,当时郑俊把她按在沙发上,强行帮她试鞋场景,历历在目,他的霸道,他的调皮,确实让她心生怪异的感觉。
异性交往,男人凭视角,女人靠感觉。一个男人讨好女人谁都会,要想得到这个女人就不那么简单了,光靠讨好是没用的,女人需要共鸣,郑俊找到了与霍洁的共鸣。
霍洁深情款款道:“你的回答,我不得不给你打A+,你太懂我了,就像钻进我心里看过一样,你前世一定是我冤家。我也是那时,对你有说不出感觉,即使我们后来从没见过面,但我一想到你,就心有念念,就有甜甜的感觉。”
“心动不如行动,你既然心动,为什么五年时间没见你有一次行动?一次电话,一次短信都没有过,为什么?”霍洁又问道。
爱刨根问底是女人一大专利,凡事都要搞得清清楚楚,她却不知道有些起心动念是没有答案的,是造物主赋予人类异性之间与生俱来的红线,扯不断,理还乱。
“人人都心动,人人都去行动,那大满街岂不乱套?”郑俊道。
“也就你们男人,像小狗一样,见一个爱一个。”
“女人就不这样吗?”
“我们才不像你们这些臭男人呢!”
“都一样。除非你是拉拉族。”
“龌龊,你脑袋里整天都装这些什么?乌七八糟的。”
“我只是在你面前不掩饰罢了,你不是想听真话的吗?”
“那当然!”霍洁头倒向郑俊胸脯,撒娇道。
“郑俊,你不许骗我。”
“小傻子,你就那么好骗?你放心,我不会骗,也不愿骗。”
“那就好。”
“五年间我为什么不联系你?想听吗?”郑俊问道。
“想!一直在等你回答。”霍洁虔诚地答道。
“听真话?”
霍洁依偎在郑俊怀里,用手掐了一下他腰道:“又来了,假话你留着哄小姑娘去,我只听真话。”
“哎哟,轻点,好好好,我捡好听的说。”
霍洁又拧了他一下,“不老实,欠拧,我让你说好听的吗?”
“好好好,我说,我说真话。”郑俊扭了一下身子,痛得咧着嘴,求饶道。
“这还差不多。”霍洁得意的笑了。
“说真话,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我也曾无数次翻出你的电话,可最终都没拨出去,我不缺打给你的信心,却没有准备好承受失去你的痛楚,我怕因为我的冒失,我的所谓勇敢,在你那变成骚扰,是妄想,是笑话,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从而让你反感,让我永远失去得到你的希望。
所以我宁可一直这样暗恋着,也不愿永远失去你。
因为我的冒失,你不理我事小。如果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抖拂(方言宣扬的意思)我一下,我小脸岂不丢光了?我们小人物也要脸啊!”郑俊的道白,情真意切,深深打动了霍洁的心。
“怎么会呢?如果我不把你当真心朋友,我会在你面前自曝家丑,让你友情出演。是我傻还是你傻?怎么这时候脑袋就不灵光的呢?”
“唉,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马上不知马下苦,动情是本性,爱情需要能力。
《红楼梦》里的焦大不爱林黛玉吗?他一定爱,除非他不是男人,但焦大表白过吗?没有!地位的悬殊,让他有想法但没资格。
我何尝不想行动,假如我冒冒失失去表白,自讨没趣事小,还有可能给自己招来不可预测的麻烦,也怕给你添堵,我是不是在你眼里真的傻?”
“你傻?有把县长老婆忽悠上床的傻子吗?”
“既然我不是傻子,焦大都不去做的事,我怎么会去做这样的傻事?”郑俊很认真说道。
郑俊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定位,在这场情爱游戏中,他只是被动角色,绝不能抢戏,宁可没有出镜机会,也不能抢戏,或演过了,那样不但让人笑话,还有可能连演配角机会也失去,直接被踢出局。
他这角色,只能等主角来带动,主角一动,他就活了,所以他只能等,他没有冒险的资本,没有失败从头再来的机会。
爱,绝没有文学作品中呈现出的那么高尚和伟大,爱都是自私的,本质上还是索取,渴望得到。既然爱是自私的东西,谁愿意把自己丑陋的东西视人?所以郑俊无法,也没有这个勇气敞开心扉,让自己内心好的坏的、高尚的,卑鄙的所有东西全景式示人。
“没想到,你脑子那么复杂。”霍洁心疼地搂紧了他。
是啊!假如郑俊恬着脸,缠着自己我还敢接受他?不会,只会轻视。他太过主动,我会惧怕,我会退缩,自己之所以放不下他,还不是因为他做得适度,他多一分就吓退了自己,他少一分我又忘了他,这家伙真是我前世冤家,霍洁内心在想。
她这五年何偿不是朝思暮想,但家庭,名誉,地位,影响,那一条都是她不敢逾越的障碍,她们的定位只能是电视剧里的插曲,假如遇人不良,自己岂不身败名裂?这也是她心一直动,而迟迟不敢行动的缘由。
“郑俊,我们俩像两个小刺猬,近了扎人,远了冷!”
“是啊!世间唯`度`字难把握,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贪你的财,更不会有无理要求,不会影响到你正好生活秩序。”
“谢谢!”霍洁抱着郑俊,流下了动情的泪。
“你不会怨我吗?”霍洁傻傻地问。
“怎么会?”
“那你真喜欢我吗?”霍洁又傻傻地问。
“我已经说一万遍了,我喜欢!我喜欢!”
“你别烦嘛!你说再多遍我也想听,听了心里就觉得踏实。”
“我喜不喜欢你?这次我带来一样东西,你看了就知道。”
“什么东西?你别瞎花钱。”
“我走时给你,价值三块钱的东西。”
“现在你就拿出来,我想看。”
郑俊一把揽过霍洁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还抵不过三块钱东西?”
“你坏……”
第二天太阳升起时,郑俊起床,望着沉睡的霍洁,作为男人,纵使他身无分文,心中也腾起万丈自信,这份自信,可以让他骄傲到天荒地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