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付亦玫赶到郑俊门市，他们两个大男人已经坐在李和伟的桑塔纳里，就等她出发去饭店。
付亦玫坐进车里，迫不及待地问：“上午怎么一回事？说给我听听！”她迫切想搞清楚自己在床上搞来的标的怎么不对的？
李和伟用手一指郑俊道：“你问你老公啊！今天我们能拿下，都是他的功劳。
是他独出心裁改了标的，而且改对了。
他是歪打正着还是早就成竹在胸，我可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一回事？郑俊你给我说说。”付亦玫问。
“说什么？我只是在你们原来标的上加了十万，凑巧让我蒙对了。”
“给你蒙对了？那你怎么知道加十万就中的？凑巧？你骗鬼去吧？那你为什么不加五万二十万偏偏加十万？郑俊你没说实话。”付亦玫不依不饶道。
她在想，自己是在床上从决定这场竞标第一人口中得来的标的，怎么会不准？问题出在哪里？郑俊他又怎么知道标的的？真是奇了怪了！
“郑俊，你看看，不是我一人怀疑吧？你媳妇也怀疑，你把你刚才对我讲的读心术给亦玫再讲一遍，看她信不信？这也太神奇了！你比诸葛亮还诸葛亮。”李和伟附和付亦玫道。
“什么读心术？”付亦玫追问道。
李和伟把郑俊在现场跟他讲的话复述一遍给付亦玫听。
“你信？”付亦玫问李和伟。
“我不信！”
“纯粹胡扯，你钻陆县长肚子里的也不可能搞得这么准确，除非他亲口告诉你。”付亦玫对郑俊道。
“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郑俊两手一摊道。
“和伟，你们俩投标时没在一起嘛？”付亦玫问。
“在一起，一刻没分开。”李和伟答道。
“他接电话没？看信息没？”付亦玫又问。
“没有，人家纷纷递交标书时，他在忙改标的，我想看看他都不让我看，就交了，等开标我才知道。”
“有这么好的运气，标的你都能猜到，你干脆买彩票得了。”付亦玫道。
“我也这么想的。亦玫，更有神奇的是今天主持竞标的工业局局长说，此次标的是投标前五分钟才议定好的，我认为这说法可信。
从投标结果来看，我们原来议定的标的也是准确的，只是标的突然改了，让我们包括其他投标人的标的都偏离了新标的。”
“也就是说这次竞标，是绝对公平公正了？没一点鬼了？”付亦玫道。
“我认为是这样。不过从你老公神操作来看我又怀疑，可我又找不到证据。”李和伟回答付亦玫道。
是什么原因导致标的突然改了？郑俊怎么知道标的的？这些疑问她见到陆野平一定会真相大白，付亦玫心里在想。
“郑俊，你标书早不改晚不改，投标前才改，是不是现场台上有人递暗号给你的？”李和伟开玩笑问郑俊道。
“你这家伙，非逼我说瞎话！”郑俊无可奈何道。
李和伟和付亦玫怀疑是对的，郑俊没有霍洁无意间透露陆野平要更改标的的信息，他才有了更改他们投标标的额的依据。
假如没有霍洁无意透露的信息，他不可能也没这个胆去改他们投标标的额。
郑俊之所以面对他们责疑心很坦然，因为确实没有人告诉他标的的准确数额，他只是根据霍洁的信息，结合做官者要避嫌的心理，作出的判断。
当时他也不敢确定就能中标，但有一点他自信，就是他改过的标的即使不中标，也比他们原先的标的更接近中标的标的额。
原因就是郑俊分析给李和伟听的，作为主持这次改制的总负责人陆野平，为了避嫌一定会提高原定的标的，这就是他在他们原来的标的额基数上增加十万，而不是减少十万的依据。
他赌赢了，有运气成分，更多的是他对为官者自我保护心理理性分析和准确判断，帮他赢得了这次竞标。
后来主持人公布出各家投的标的额都差不多，郑俊就坚信自己当时分析是对的。
其实李和伟一边开着车，一边听他们夫妻对话，想从他们夫妻对话中，找到郑俊知道中标的秘密，结果他一无所获。
李和伟在想，作为企业改制的总负责人陆野平县长，不可能不知道此次机械厂的标的，付亦玫得到的标的一定是陆提供的，陆没有必要提供假标的，如果他不想告诉付亦玫会直接拒绝她的，不可能多此一举。
付亦玫更不可能说假话，因为她和他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是利益共同体。从她刚才接电话时惊讶反应，到现在一直追问郑俊，都说明付亦玫和郑俊他们之间没有预谋。
“看来我们只好相信这是他蒙的。”李和伟对付亦玫笑道。
“嗯，你等会就去买彩票。”付亦玫对郑俊道。
“别在疑神疑鬼的了，标已经中了，现在考虑接手后厂子生产安排，人员配置，市场销售问题了。”郑俊道。
李和伟道：“对对对！”
这天晚上，付亦玫早早回到家，上床后，极尽温柔，“老公，你现在能说实话了吧，你怎么知道标的的？”
“又来了？白天不是都说了。”
“你骗鬼吧！你不可能无缘无故改投标标的的。”
“是的，我改的依据就是你千万不要低估当官者的智慧；第二，在任何情况下，当官者自身安全是第一位的；第三，当官的话不到落地，事完之前都不能作数。
你们能搞到预定标的，别人也一样能搞到，大家投标的标的额差不多，这是多么严重的事，让我做陆野平位子，我也会改标的，而且增大。只有增大才能避嫌，你明白嘛？”
“你别说，你说得挺在理。小事干的不咋地，大事分析得条条是道。”付亦玫戏谑郑俊道。
“这叫大智慧。”郑俊也顺着付亦玫的话，真真假假地自吹自擂一下。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