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话语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才想通,对方所说的练练,不是练习敲代码,而是比划一下身手,练练手脚。
这对情报专业人士安室透来说,不就是一个摆在眼前的收集辛加尼身手信息的途径?
于是痛快应下,好似慢了一步对面就会反悔一样。
帐篷里面范围小,所以两人选择不需要太大活动空间的近身格斗招式。
望月和光对自己的定位一直很精准,知道自己身手是弱项,可不知道是种花家人骨子里就有的武术崇拜还是怎的,知道自己菜,可每次只要想起来还是会想要找人给自己喂喂招,捡捡经验。
这次想来也是如此。
安室透更十分有风度的让望月和光先出手,让他不由想起一旦比试就把人往死里拉练的琴酒,当初还在少年训练营地的时候,没少看人被琴酒虐菜,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的绝对不会找琴酒给自己喂招。
思绪抽回,望月和光起手很简单,就一个侧身,撑指发力横劈过去,被安室透一招挡下,然后两人便缠斗到了一处。
安室透明显留有余力,望月和光也知道对方在放海,但比试就是这样,弱者总能从强者身上汲取更多的经验,反正望月和光是一整个学到了,然后当场便把这些格斗技巧应用回去,主打一个活学活用。
安室透身手上留有的官方系统训练过的痕迹抹消的很干净,也明显瞧出来望月和光是在光明正大的偷师了,毫不介意的喂起招来。
于是两人从一开始的近身格斗术,到后面不拘什么派别的招式,此时安室透一个擒拿后折住望月和光的一只左手臂,望月和光立即向右转身顶起右肘,预备攻击对方右腋之下人体痛点的方位,以挣脱束缚。
身后金发黑皮的青年却及时抽出一只手来挡住了这道肘击,另一只仍控在望月和光左手臂上的手在整体动作的带动下向下滑去,正要紧紧扣住那腰身借力。
然而望月和光的衣服在方才的缠斗下往上卷了一截,恰好露出腰间光洁的肌理,青年修长的手掌于是直接扣在了那节腰间光洁的肌肤上,触手生温。
望月和光顿时一个激灵,肘击的动作一个卸力,下盘不稳就要往一侧倒去,安室透下意识的伸手去捞,却被一旁的睡袋碍到了手脚,最后两人同向一侧摔去,还滚了半圈。
安室透压在望月和光的身上,一时竟然愣在了那里。
而几分钟前,另一间帐篷里,赤井秀一还在看着望月和光制作的射程卡,冷静的墨绿色瞳孔划过一瞬奇异的微光。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狙击射程绝不止在组织中已透露出的那些距离,至少砍了一半。
所以在这场狙击合作训练前还隐隐有些担忧辛加尼的观测能力,真的能担任他的观测员么,不会拖他后腿?
狙击行动受到阻碍的话,这可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没想到,结果却如此出人意料,对方给他带来的喜大过于惊讶。
那是乍见天赋绝佳的对手,与同频之人的愉悦之感。
他摸不清对方的狙击上限,就像对方似乎也在一步步触探自己的界限。
要让自己全身心信任另一个人的观测结果,把后背交给对方,甚至有时还要强行放下自己的判断,而那个人还是站在敌对阵营里的人,可一次次狙击成功又无不反馈着对方判断与命令的正确性。
这是多么一件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至少赤井秀一抗拒不了这种近似热血沸腾与心跳加速的属于赌徒的情绪。
甚至事后复盘之时,还有不得不承认的甘之如饴。
辛加尼,真是令人难办啊……
就在赤井秀一准备交换诸伏景光手上的那张目标区域速写图时,隔壁帐篷里传来的动静想忽视都不行。
像是在做什么激烈运动。
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对视了一眼,心中犹疑,为了防止两人打起来,他已经把Zero和诸星岔开了,怎么听着Zero又像是和辛加尼打起来了?难道是出什么事了?担心是不是Zero的身份暴露了,不由产生一丝焦虑。
两人迅速起身,离开帐篷,走到隔壁的帐篷前,里面正好传来一阵栽倒的声音,诸伏景光一把上前,拉开了面前帐篷上的拉链。
只见帐篷里面,辛加尼躺在地上,下巴微抬,面颊带着热意,浅浅绯色晕开在眼角,一只手亲密的抱着安室透的脖子,另一只手纤长的指尖紧紧抓着地面帐篷的布料,腰间的衬衣已卷到了腰线之上,露出温润白皙的一节纤窄的腰身。
而安室透将对方抵在地面与自己的身体之间,一手紧扣在那腰肢之上,另一只手半撑在地上,额头贴在少年的下巴上,一副正欲亲吻脖颈的模样。
帐篷外的两人只恨自己绝佳的视力,瞳孔颤动。
而帐篷内的两人听到帐篷拉链被拉开的声音不禁一齐朝外看去。
赤井秀一盯着还压在少年身上的金发黑皮的某人,眯了眯眼,诽谤别人轻浮?呵,我看你honey trap的手段用得可比我熟练。
诸伏景光震惊又迷茫,卧底黑衣组织已经需要做到这一步了吗?
……Zero,你在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