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心里冰凉冰凉的,却也跟着应和:“好的,我跟他商量一下。”
“不是商量,是必须。”
秦老爷子放下茶杯,语气严肃,开始威胁:“阿垣的婚事很重要,如果因为你被破坏,我会对你动手。”
时念抿着唇角,她很识时务,也知道秦家和顾家不同,顾天华当时让她离开顾烨,是在外面饭店商量的语气,而这位老人,时念知道自己如果拒绝,等待她的绝对不是善终。
而后她又眼眶发红,她好像知道秦豫垣瞒着她的原因了。
他真的要订婚了!
时念最后问一句:“他的未婚妻,是个怎样的人?”
“身份、地位、家室,足以与他相配。”
“秦豫垣喜欢吗?”
“他们已经见过了,阿垣很满意。”
时念眼眸暗淡,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秦老爷子看着她,又说:“你离开阿垣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然后他慢慢伸手,把一张写着三百万的支票放在时念面前。
时念垂眸看那张支票,眼眶红着,唇角却勾起一抹嘲讽,“老先生,我跟秦豫垣在一起不是为了钱,离开他也不需要钱的。”
时念不要支票,秦老爷子也不会强迫,只是提醒她:“我的话,你记好了。”
时念站起来,“可以让人送我回去了吗?”
秦老爷子沉着眉,向时念挥了一下手。
时念走后,从楼梯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瞧着时念远去的方向,眯着眼道:“爸,大哥因为这丫头进监狱了,您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秦老爷子无奈叹息,“有什么办法,阿垣保她。”
中年男人眼里闪过暗芒,“等阿垣娶了新媳妇儿,这小丫头交给我处理。”
秦老爷子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却也默认。
时念坐上来时那辆车,奥迪A8,还是那两个保镖送她回去。
时念道:“麻烦把手机还给我。”
保镖把手机丢给她,不忘嘱咐:“今天的事儿,时小姐最好不要告诉三少。”
时念拿到手机,关机了,她又重新开机,与他们随意聊天:“你们怕他知道?”
保镖道:“先生不想跟三少起冲突,时小姐如果爱三少,请不要破坏他们父子的感情。”
时念心里冷嗤,他父亲都要破坏自己的感情了,自己凭什么不去破坏他的感情?
保镖先礼后兵,而后威胁:“如果此事让三少知道,我们无法保证您的人身安全。”
时念唇角的弧度渐渐淡了下去,她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放心吧,我是个惜命的人。”
手机刚开机,就出现了好几个电话。
时念点开通话记录,未接来电都是秦豫垣。
她合上手机,没有回拨,而是转头看向窗外。
秦豫垣要订婚了,原来那一星期的消失,他是去和未婚妻培养感情了。
可是他却什么都不告诉她。
他不会想一边订婚,一边把她养着吧!
时念笑了,她还没那么贱,也没那么不值钱。
回到和园已经是傍晚,时念一进门就看到秦豫垣坐在沙发上吸烟。
说着今晚可能不回来的男人,这么早就回来了。
秦豫垣终于等到了时念,蹙眉问:“去哪了?手机为什么关机?”
时念低头换鞋,“手机被人强制没收了,至于去哪了,有人用我的性命威胁,不能告诉你。”
秦豫垣闻言掐灭烟蒂,向时念走了两步,然后握住她的手,口吻严肃:“秦家找你了?”
时念挣开他,语气淡淡:“是你自己猜到的,与我无关。”
秦豫垣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秦老爷子前半辈子不管他,后半辈子倒是开始把手伸到他这里了。
可他现下无心顾及秦家那边,只是问时念:“他跟你说什么了?”
时念薄凉笑了:“这个月底你订婚,在这之前我必须离开你,否则的话,我大概率会被你父亲暗杀。”
秦豫垣凝眸看她,语气满是试探:“阿念,如果我订婚了,你会离开吗?”
时念感觉搞笑:“不离开,等着被暗杀吗?”
“有我在,不会的。”
时念摇头:“那我也不会去当别人的小三。”
秦豫垣沉沉吐息,认真道:“那我不订婚。”
时念抿了抿唇角,眼眶酸胀发红,她坐在沙发上,看向秦豫垣,“我们心平气和地聊聊吧。”
秦豫垣弓身坐到时念对面,眼眸明暗交错,“你想聊什么?”
时念质问:“你骗我出差的一个星期,实则去和你的那位未婚妻培养感情了是吗?”
秦豫垣与她对视,半晌才道:“我是与她相亲过,只是还没到可以订婚的那一步,所以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时念控制着情绪,泪水在眶内打转:“为什么?你若是腻了,烦了,移情别恋了,我们分手就是,你再去找别人,为什么要……出轨?”
秦豫垣闭了闭眼睛,诚实与她交代:“我想在别人身上,寻找和你的感觉。”
“为什么?”时念绷着泪看他。
秦豫垣面色沉着,久久不语。
等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时念用手抹了一下滑落到脸颊的泪。
也不执拗,她接着又问:“那你找到你想要的感觉了吗?”
秦豫垣苦笑,“没有。”
“你还会继续和她接触吗?”
秦豫垣垂着眼眸,“应该会的。”
“那你会娶她吗?”
“目前没有任何想法。”
目前没有任何想法,不代表以后也没有想法。
时念又擦了一下眼泪,语气决绝:“秦豫垣,我们分手吧!”
秦豫垣抬眼看时念,眼眶也隐隐有些发红。
“阿念,你答应过我,不离开的。”
时念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泪珠,不可置信:“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你要追别的女人了,让我当你的情人吗?”
秦豫垣神情暗淡,良久后,他才道:“阿念,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什么别的女人,有一个决定,因为你让我内心煎熬,所以,我才和那个女孩相亲。”
“什么决定?”
秦豫垣看着她,嗓音暗哑:“我答应过你不再欺骗,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们之间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秦豫垣笑笑:“无解。”
时念也笑了,笑得嘲讽。
她不信秦豫垣的说辞,而是认为他在故弄玄虚为自己的劣根性找借口!
他一个商界大佬,而自己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学生,他们能有什么利益冲突。
还无解!
无解他个头!
他只不过是想一边拥有权势地位摆在那里的贤惠妻子,一边拥有激情四射的地下情人。
一手红玫瑰,一手白玫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