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上到一半,乐慈专门发来微信叮嘱乐娆今天别回家。
乐娆大概能猜到,是齐家上门了。
“我真想不明白,你跟齐思辰那狗东西互不认识,他怎么就非你不可了?”封苓苓义愤填膺道,“这事儿他们家愿意帮忙,我反手赞他一个,但关键是齐思辰风评实在差劲,你要是嫁过去,不得受委屈。”
乐娆微微耸肩:“谁知道呢。”
齐思辰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以前与她无关,以后更与她无关。
“对不起啊,这事儿我们家没能帮上忙。”封苓苓耷拉着表情,怪自己没能力帮好姐妹解忧。
“瞎道什么歉?”乐娆把手机收起来,伸手戳了戳她脑袋,“别总操心我,有这个功夫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下个星期的作业吧。”
封苓苓欲哭无泪,趴在桌面哀嚎:“苍天啊。”
其实乐娆很羡慕封苓苓,她不是世家出身,父母白手起家,给她无上宠爱,对她要求也不高,能跑能跳就行。
她可以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不被束缚,没有压力。
中午十二点下课,封苓苓挽着乐娆的手臂坚持要把她送到校门口,顺道调侃:“你不在这几天,学校里仰慕你的男生挨个找我打听你的情况,该说不说,你这人气在咱们系稳打稳的第一,要是让他们知道你马上就要订婚了,怕是要食欲不振了。”
封苓苓一边捂着心口一边抹眼睛,表情浮夸:“这个春天,咱们音乐学院终将有上百号人失恋!”
乐娆被逗笑出声,一脸无奈:“行了,哪有那么夸张!”
“不夸张!”封苓苓笃定,“虽然你不承认,但在我们民乐系,你就是唯一的系花,美人虽然很多,但跟你比差远了,要不然齐家那个齐思辰怎么会斥巨资娶你回家。”
已经走到二号门门口,乐娆抬眼望去,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台显眼的迈巴赫,眼神流露出一抹笑意。
她知道曲淮就坐在车里等她。
“你还笑?”封苓苓摸不着头脑。
乐娆抿着唇,沉吟半会儿还是如实交代了:“说来话长,我已经,结婚了。”
封苓苓以为自己幻听,瞳孔睁大:“你说什么?”
今天的天气算不上好,雾沉沉的,但起码不下雨了,乐娆掩盖不住笑意,正准备解释时,一台骚黄色的敞篷法拉利伴着震耳欲聋的引擎声不偏不倚地停在乐娆与封苓苓面前。
没一会儿,驾驶座里的男人将墨镜摘下,目光在乐娆脸上定格了几秒,随后拿过副驾驶的一束粉色玫瑰下车走了过来。
封苓苓嘴角僵了僵:“这人……有点熟悉啊。”
乐娆没什么表情:“嗯,认出来了。”
这个学期刚开学那几天,乐娆所在的社团外出表演,表演结束之后,乐娆被强行搭讪,当时便是这个男人解的围。
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乐娆妹妹,好久不见。”男人穿得像个花孔雀,眼神直勾勾盯着乐娆的脸,冲她吹了个口哨,“哦不,现在应该称你为,我的未婚妻。”
“你是不是有病?”封苓苓把乐娆护在身后,一脸警惕,“你谁啊?”
“哦,忘了,我还没自我介绍过。”男人邪笑一声,低头理了理衣领,“我叫齐思辰,这不,刚从苏家出来,专门来找你的。”
乐娆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很快又消失不见:“原来你就是……”
齐思辰得意洋洋:“对,就是我。”
“那个不学无术顽劣不堪的齐家少爷?”乐娆的后半句话与他的声音一同响起。
齐思辰听清楚后,脸色一黑。
“听说你今年让三个女人为你堕胎,想来花了不少钱吧?”乐娆盈盈一笑,反握住封苓苓因为担心而扣住自己的手。
“靠,渣男啊。”封苓苓脱口而出。
“谣言而已。”齐思辰压下胸口的怒气,把手上的花递过去,“两家婚事已经商量好,你确定要跟我闹不愉快?”
来来往往的人众多,他这台跑车本就吸人眼球,现在不少人停下来拿着手机拍照,齐思辰稳住表情,仿佛胜券在握。
“谁跟你商量好了。”乐娆神色淡淡,“首先,我不认识你,跟你商量婚事的也不是我,其次,我结婚了。”
齐思辰脸色一垮:“你说什么?”
乐娆不答反问:“齐小少爷是想插足别人婚姻么?”
这话透着十足的挑衅,齐思辰却不怒反笑:“你骗谁呢?这种拙劣的谎言你以为我会信?你们苏家的烂摊子还需要有人收拾,现在,我就是你们苏家的救命稻草,乐娆,你别不识抬举。”
他以为能看到乐娆束手无策妥协的模样,可乐娆却嗤笑一声,语气依旧平淡:“信不信随你。”
“太太,曲总让我来问您跟朋友聊完没。”这人是从那台迈巴赫上下来的,想来是车里后排那人已经不耐烦了。
乐娆下意识抬头看过去,走前很客套地对齐思辰道:“不好意思,我老公还在等我。”
齐思辰脸色一阵白一阵黑,不可置信地看着走向另外一台车,气得连骂了几句粗口。
封苓苓手心被乐娆握出了汗,她跟着乐娆走到车子面前,短短一瞬就在脑子里补了一集狗血剧情:“你真结婚了?你该不会是为了不嫁给齐思辰,随便嫁了个老男人吧?”
毕竟眼前这台迈巴赫价格不菲。
而刚才的司机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保镖来的。
乐娆咋舌,敲了敲她脑袋:“别乱想,不是随便。”
“那你……”
“他就在车里,不过,我需要问一问他愿不愿意露个面。”乐娆尴尬笑了一声,拉封苓苓过来了才忽然想起里面这号人不能随便见人。
毕竟说好了,不公开。
“这都要征求他同意?”封苓苓急得差点控制不住音量,“不是……你嫁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恶霸么,你这也太卑微了。”
封苓苓说完一阵心疼。
乐娆呵呵一笑:“……”
瞧她这样,封苓苓叉着腰暗自消化,纠结地看了一眼车窗。
可惜车窗是防窥的,什么也没看见,她摆摆手:“算了,你改天再跟我细说吧,我回去消化消化。”
乐娆含着唇,原地站了一会儿,有些心虚。
车窗没开,这车如果隔音的话,曲淮在里面应该没听到封苓苓刚才的危险发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