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品一品这上好的蒙顶山茶。”安闻昇拿起茶杯,品了一口后,闭眼回味着。
洛祁桓看着茶杯中的茶叶,微微一笑,眼里倒是没有多少波澜。
“这茶叶外型整齐,色泽偏黄,香气青春,汤色黄亮。”喝了一口后,又道。
“这滋味甘醇,当真是上好的贡茶。”
见他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让安闻昇有些不满,又想到今日的目的,随后也平静了下来。
“国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现如今皇帝昏馈无能,猜忌能臣,虽然他现在信奉玄学,追求长生不老之道,现如今他信任你,你的位置也水涨船高,只不过....”
他停顿一下后,又观察着洛祁桓的脸色,本想欣赏他惊慌失措的表情,却发现他依旧面不改色,仿佛说的不是他一般。
随即他又下了一剂猛药,“只要新帝登基,你这个国师自然也就坐不稳了,不如找权臣合作,以保自己的荣华富贵。”
随即他挺了挺腰板,神气的很。
在他眼里,这个所谓的国师就是个神棍,现在他朝他抛出橄榄枝,他就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又怎会拒绝他。
“既然是来拉拢我的,你背后的主子都不露面,岂不是一点诚意都没有。”洛祁桓依旧淡淡的,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拉拢你自然不需要主子出面,只要你答应,我肯定能保证你的荣华富贵。”被猜到后,他并没有感到尴尬,而是一点庆幸。
至少这神棍是个聪明人,不然要是个蠢货,还要废不少的口舌。
“多谢侍郎的好意,只不过我志不在此。”说罢,还没等安闻昇说什么,转身就出了书房。
楚晚棠在外面听到声音,连忙躲了起来,洛祁桓一出门就看见了角落里的一抹白色。
随后安闻昇也跟着追了出来,横眉冷对,洛祁桓不留痕迹的挡住了他的视线。
“国师,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要是两位皇子登基,是断断不可能留下你的。”
安闻昇出言威胁,可洛祁桓却毫不在乎,这副模样更是让他恨的牙根痒痒。
“你要是如此的不识相,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此时,陈锦过来,自然也看见了角落里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主子的身位,自然都明了了。
还说不在乎人家,这不就是赤裸裸的事实。
心里腹诽完,立即上前拔剑,却被洛祁桓制止了。
只见他上前,凭借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只是不屑与如此蠢人为伍。”
说罢,转身离开,留下安闻昇站在原地,铁青的脸色,让人害怕。
待他们走后,楚晚棠才轻手轻脚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严肃的看着迎春。
“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
迎春郑重的点了点头,见楚晚棠惊魂未定,特地拿了一杯牛乳,放在她的旁边。
此时,楚晚棠陷入了沉思之中,努力回想着上一世的事情。
安栀宁成为了世子妃后,两个人的合作愈发紧密。
楚家成为了第一个牺牲品,洛祁桓当时已经成为了权臣,可刚刚的事情在上一世并没有发生....
只怪她平时就只知道在后院教育子女,对朝堂上的事情根本没有留意,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不过要是想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就只能从内部瓦解,首先就是安栀宁。
翌日早晨,楚晚棠刚刚转醒,就听到迎春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她紧紧皱眉,眸光冷冽,“什么事?”
对上楚晚棠的目光,迎春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连忙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夫人,老太太请你去,说有要事找你商量。”
“去回禀母亲,就说我马上就来。”说罢,慵懒的站起身,张开双臂,等候婢女穿衣。
“是。”迎春微微颔首,走了出去。
等了一会,楚晚棠才缓缓的走进了老太太的院子里,入目就是欢娘哭哭蹄蹄的跪在地上,满脸无辜的看着安闻昇。
“昇郎,我真的是无辜的。”她撇了一眼安闻昇,小心翼翼的拽着他的裤脚,出声求饶。
“大胆贱婢,半夜私会外男,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张嬷嬷上前一步,大声斥责着。
楚晚棠站在门口,环看周围的人,又看了一眼清荷,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
“这又是闹哪出啊。”楚晚棠扶了扶钗子,十分懒散的坐在椅子上。
抓奸这种事,当真是无聊极了,要是现在就弄死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了她们。
就得让他们声名尽毁,在痛苦恐惧中死去,才算了了她的心头之恨。
“你是当家的主母,这件事理应你来办。”一看见楚晚棠这副看好戏的样子,就让老太太牙根痒痒。
“母亲说的对,那就让我来办把。”
“你们说说,半夜私会,所谓何来?”楚晚棠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
“昇郎,我只是为了询问我弟弟的下落,我有一个堂弟,小时候都是我带着他长大,后来就没见过了,为这事我才找的长安。”她略过楚晚棠,直接看向了安闻昇,哆哆嗦嗦的回答着。
“既然是我来审问,那就请官人别插手了。”她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气势,端坐在旁边,让安闻昇一时看直了眼。
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欢娘,高下立见,原本对她的喜爱更是少了几分。
“好,我不管。”说话的语气都微不可见的温柔了几分。
可在楚晚棠听来,简直犹如狗叫,她勉强的朝他笑了笑,就又看向了欢娘。
两个人之间的‘眉目传情’自然瞒不过欢娘,她在下方看的一清二楚,自然也明白安闻昇的心思。
只是同为女人,她可是看的分明,楚晚棠眼底哪有温柔之意。
“长安,既然欢娘说与你并无私情,你呢?”
长安连忙爬了过来,使劲的磕着头,见他这一副窝囊样子,让欢娘倒尽了胃口。
“夫人,奴才跟欢娘只是情同兄妹,她找奴才确实是为了堂弟的事情,除此之外找出的所谓证据,那只是奴才那早已去世的妻子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