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安闻昇,十年前就打着他妹妹的旗号,让楚家扶持他,现如今又是这样。
他强压下心中的火气说道。
“是吗?恩恩爱爱?我可听说你把外室接了过来,不仅如此,还骗我妹妹把两个孩子写在了族谱上,这就是你的恩恩爱爱。”楚烨成冷哼一声,十分不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他妹妹怎么看上了这种货色,十足的伪君子,窝囊废,当初就不看好他,现在依旧是。
“都是我糊涂了,也是家母想要孙子的想法愈发强烈,我这才出此下策,毕竟晚棠入府十年,也没有子嗣,着实是让人着急。”
安闻昇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答着,让楚烨成恨得咬牙切齿。
要不是他总是挂着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还真想上去揍他一顿,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恬不知耻的人。
“安大人也别绕弯子了,所谓何来?”楚烨成很是厌烦与他拐弯抹角,要不是他妹妹劝他不要跟他撕破脸皮,他早就把他打出去了。
“兄长,你现在当红得令,我安家自是也不差的,以前我自顾不暇,疏远了楚家,现在我也在朝廷站稳了脚跟,还是之前的话,若是兄长跟我投靠一个可以给我们一个光明未来的主子,也未尝不可。”
他神采奕奕的样子很是欠揍了,像是施舍一般,楚烨成抿了抿嘴,像是无意一般。
“我听说我妹妹现在在庄子上养病,想必你说的我妹妹还不知道吧,这种关乎楚家未来的事,还是要我们兄妹三人考虑了之后再说。”
一句话就把安闻昇打发了,偏偏他还不能说什么,只好憋了一肚子的气回了府,越想越生气,干脆直接套了车,来到了庄子上。
“官人,可准备好和离书了?”见着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楚晚棠选择了漠视。
“夫人,你已经在这住了一个月了,这样传出去也不好听,你恐怕不知道,现在兄长已经是三品大理寺卿了,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就连我也不如了。”
他落寞的坐了下来,犹如被人抛弃的小狗,整个人都陷入了自我厌弃之中。
楚晚棠冷眼瞧着这一切,丝毫不为之所动,之前他遇到事情就是这副模样,不张口让自己帮忙,只是可怜兮兮的坐在自己面前,诉说着自己最近遭遇了哪些人的羞辱,哪些人看不起他。
也是她自己蠢,不管不顾的跑回楚家,求着父亲帮他一把,一步一步的把他提拔了起来,次次如此,就连招数都不带变的,
更巧的是,没回说完,他都是告诉她,不要紧,忍忍就过去了,之后更是离开她的院子,说是用心公务,可是前世后来的时候,欢娘则告诉她,那都是从后院走了,悄悄的跟欢娘私会。
当年她识人不清,舍出一切帮他,最后只得到了一句‘我没让你帮忙,都是你自甘下贱’的话,可确实也是如此,想想都觉得可笑。
“难道我大哥升官,官人不高兴吗?”回笼思绪,楚晚棠坐在另一侧,淡定的端起茶杯,就静静的看着他演戏。
以前心疼没看出什么,现在看来真都是漏洞,连欢娘都比不过。
“夫人怎会如此想我,兄长升官自然是好事,只是最近皇上不重用我,尚书一事也被搁置了,宋丞相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跟他本来就不对付的,唉。”
楚晚棠的表现让他措不及防,连忙反驳道,心里打鼓,却还故作姿态,委屈巴巴的说道。
“夫君,你现在也是朝廷二品大员,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更何况自古都是君恩如流水,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就像是没看明白他这一番动作一样,楚晚棠不痛不痒的相劝着,她现在是看明白了,欢娘的有些手段也不是不能学。
比如适当示弱,或者是说一番不痛不痒的废话,却还偏偏让人感到你是在关心他,这里面的学问真是大着呢。
现如今看着安闻昇的脸色被气的发青,她就觉得痛快。
“夫人,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安闻昇这一天下来受了不少气,现在已经被气疯了,他不明白一切都跟之前一样,明明没什么变化。
他瞬间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楚晚棠,只发现她的眼神清明,浑身的气质也通透起来,已经没有了之前对他痴迷的样子。
可这是什么事后变成这样的呢,好像是之前那次落水之后,就不一样了。
“官人,我从未变过来,只是想清楚了而已,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也没用,我也不是朝廷的人,哥哥的事情他自己可以判断,我也插不上话。”
“我之前还觉得你对我有些情谊,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你的情谊就只有让我帮忙的时候才有。”楚晚棠瞪了他一眼,直接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她当然发觉了安闻昇打量的神色,他从来疑心都重,恐怕是发现了一些端倪,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
所以故作扭捏,扰乱了他的思想,就此回到安家,毕竟那个老太婆还好好活着呢,她不得让她感受一下人间的险恶。
“夫人,你怎么这想,我对你一直都是有情谊的啊,不然我能几次三番的过来求你回府吗?”
楚晚棠这副小女儿的样子,让安闻昇那点疑心暂时消了下去,这才是他认识的楚晚棠,美丽但愚蠢。
“官人,安家现在都不是我做主,就算是之前我做主,母亲也总是多次阻拦我,现在我出府,恐怕她更不会放过我了。”
只见楚晚棠泫然泪下,楚楚可怜,可眼底却是一片清明,安闻昇顿时觉得有了希望,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放心,我会跟母亲说的,清荷也只是暂代。”
“那你以后要是再有妾室或者外室的,咱两就和离,你要给我写保证书,画押,只要你在有妾室一类的,你就写和离书!”
楚晚棠挣扎的从他的怀抱里出来,身上染上了他的味道,让她一阵作呕,却也强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