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老太太笑呵呵吩咐管家将画拿出来。
古画卷轴放置在一个盒子里,画纸泛黄,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应如星小心翼翼将画卷摊开,画卷保存完好,没有破损,只有彰显历史的陈旧和痕迹。
纸张经过岁月侵蚀变得脆弱,拿起放下时都要很轻。
应如星取了放大镜仔细观看,然后手指沾了点水涂抹在纸上。
“奶奶,您可是淘到宝了。”
应如星放下放大镜,笑着对她说道:“这可是吴道子真迹,绝无虚假!”
“吴道子画作大多都是后人临摹,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鉴定出真伪。”
时靳远挑眉,话中质疑之味明显。
“确实。”应如星点头:“字画鉴定除了纸张鉴定之外,更重要的是针对当代画家的风格。”
“吴道子的画着重在衣纹之上,所谓吴带当风,清远飘逸,一笔呵成,后人是无法临摹出来的。”
老太太瞬间笑了起来,“我没撒谎吧,星丫头是有真本事的!”
“行了,有你给我吃了颗定心丸,我这也踏实了。”
时靳远闻言,跟着笑了笑,望向应如星的眸色中多了几缕探究。
“认识应小姐这么久,我竟不知应小姐还是鉴宝高手,我手里也有些古玩字画,不如抽时间请应小姐帮忙掌掌眼?”
老太太连声附和:“星丫头,他手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呢!”
“昨天才修复好了一支清代的玉兰花发簪,虽说不是什么文物,可也有百年历史了。”
“你让他拿出来给你瞅瞅。”
玉兰花发簪?
电光火石间,应如星反应过来。
她给应声声修复的,不正是一支清代的玉兰花发簪!
她说应声声怎么出手如此大方,原来竟是因为东西是时靳远的!
应如星干笑了声:“奶奶,你别抬举我了,我哪儿懂什么文玩古董。”
“你要说这字画,我还能吹上几句,卖卖风头。这古董文玩的,可别让我丢人现眼了。”
听她这么说,老太太点了点她的额头:“谦虚的。”
“老太太,外面来了很多宾客,您该出去招呼招呼了。”管家小声提醒。
老太太笑了笑,“行,星丫头,你去楼上帮我看看娇娇。”
应如星颔首应下。
“那我也先出去了。”
时靳远颔首告辞,跟在应如星身后,眸色渐深。
快走完长廊,时靳远伸出手臂一扯,应如星身形不稳,直直栽进他的怀中。
双手顺势搂住他的腰,她仰头,水雾蒙蒙的眼眨了眨。
她舔舔唇:“时舅舅,你该不会想在这儿吧?”
“这会儿又喊舅舅了?”
时靳远挑眉,“你还真会看人下菜。”
应如星弯唇,指尖爬上他的领口,若有似无的触感让男人喉间一紧。
下一瞬,扣住她腰身的大掌猛地收紧。
身体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应如星垫起脚尖,迎上红唇,缓缓移动,快要落到男人薄唇上时。
时靳远忽然抬手。
她的唇,顷刻落在他的手心里。
应如星眨了眨眼,耳尖微微发红。
“又不是没亲过。”
假矜持!
时靳远松开手,往后退开一步,单手抄兜,神色矜漠,没有半点欲望浮现。
“你和林家是什么关系?”
“老太太说你是老友的学生,能被老太太称作老友的人不多,你师承何处?”
他一连抛出两个问题,应如星抬眸,眼波勾人:“舅舅,怎么开始查户口啦。”
“我和林家的关系,刚才奶奶已经和你说过了,至于我师承何处,不需要汇报给舅舅吧?”
应如星嗓音慵懒,心底却警惕起来。
她可是答应过那位,绝不透露半个字的!
时靳远眸色深邃,应如星笑得愈发灿烂。
她逐步逼近他,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力将时靳远往后一推,整个身子覆盖上去。
他后背抵着墙,面前的女人踮起脚尖贴在他身上。
女人的馨香瞬间传入鼻腔,馥郁气息将他包裹起来。
“要汇报给舅舅的话,也不是不行……”
她顿了顿,吐气如兰:“至少,我得是舅舅的人,舅舅才有资格知道我的一切。”
她扯住男人的领带,头顶璀璨流光泄下,将两人的身影勾勒得更加亲密无间。
暧昧的气息流转。
时靳远瞳孔缩了缩,倏地笑了下。
他毫不犹豫推开了应如星:“林小姐应该等你很久了。”
时靳远扯好领带,扬长而去。
又拒绝了。
应如星顿时生出一股挫败感。
这个男人,可能真是唐僧转世。
除了上次的吻,面对她的勾引,每一次都能克制。
闺房里。
林娇还在化妆,青涩的小姑娘装扮起来贵气逼人,活脱脱现代版公主。
今天的晚宴,拍卖藏品是其一,其二便是老太太想给林娇物色夫婿。
看林娇还在准备,应如星也不便久留。
“我去楼下等你,一会儿我肯定给你拍下美美的出场照!”
“好,晚上你可不能提前溜,得帮我撑着场面。”
林娇嗔道。
应如星弯起眼眸:“知道啦,小公主。”
从林娇的房里出来,应如星打算去庭院的空地歇会儿。
外面宾客逐渐移步至厅内,侍应生都去了外头准备食物和酒水。
刚与一侍应生擦肩而过,就听见有人朝着侍应生跑来。
后面的人没刹住车,前面的人没站稳,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应如星身上。
应如星脚下踉跄,急忙抓住旁边的扶手。
刚稳住身子,一转身却听‘撕拉’一声,后腰处传来一阵凉意。
衣服破了。
“抱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侍应生惶恐道歉。
“算了,人忙起来确实头大,你也不是有意的。”
“你去趟楼上找林娇小姐,就说我衣服弄脏了,让她拿套衣服给我,对了,我叫应如星。”
侍应生连忙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又调回头,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后面露出来了,用衣服遮一遮吧。”
衣服破了,应如星怕越走动口子开得越大,万一整个裙摆掉了就尴尬了,只能坐在椅子上不动。
“我说林家的服务生怎么会这么没规矩,竟敢当着宾客的面偷懒,原来不是林家的,是应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