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嘴角挑起一丝冷笑。
在她面前站着的是个女孩,身形娇小,正是之前岚姨给她挑的丫头,花瑾。
“姑,姑娘……”
花瑾显然没料到她会被抓现场。
同样的事情她已经是第二次做了,自以为天衣无缝。
“说说吧,背后的人是谁?”
“没……姑娘误会了,我……”
此时任花瑾平时如何伶牙俐齿,也无法为自己辩解。
黛安一个示意,就有暗卫走上前去,一把夺过了花瑾手里的瓷瓶。
黛安打开瓷瓶闻了闻,瓶里的东西只有些清淡的草药味。
“劳烦你拿给你们殿下。”
“再帮我找个行家问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暗卫接过东西,应声去了。
“已经给了你思考的时间。”
“快说吧,是谁指使的你?”
花瑾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自来归燕坊,乐坊可有亏待过你?”
“岚姨虽让你跟在我身边,我却不曾把你当丫头使唤过。”
“平时便把你交给岚姨,帮忙打理美容生意。”
“所以,你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到。”
“能不能说出来,给我解解惑?”
黛安说这话时语气平缓轻松,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是在兴师问罪。
可花瑾还是迫于黛安的威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姑娘饶了我,我是一时猪油蒙了心……”
她再说不下去,只顾大哭,叩头不止。
“所以还不肯说出,谁是幕后指使吗?”
“你如此提她遮掩,她可考虑过你的生死?”
黛安表情严厉,说的话也渐渐严酷起来。
“是……是幼娥……”
“奴婢,奴婢家中与她有些远亲。”
“来归燕坊也是经她介绍。”
“所以一开始,你就是她安插在归燕坊中的棋子?”
黛安皱起了眉头,隐隐有些怒意。
“不,不是的……”
“她说,是为了我的前途。”
“她给了家里钱,替我置办……”
花瑾又哭得说不下去了。
“姑娘饶了我,我这次不是故意的……”
“我家只有大哥一个男娃,他前些天犯了事……”
“家里就指着我一个人。”
花瑾说话零散细碎,黛安没了听下去的耐心,将她交给了一名暗卫。
天亮后,一切真相大白。
花瑾受幼娥胁迫,利用平时工作之便,偷偷配了把库房钥匙。
前几天,就是她一夜之间毁了所有鲜花。
为的就是搅黄归燕坊的订单,让归燕坊得罪贵妃和太子。
谁知花期都过了,黛安还是想办法弄到了足够的鲜花。
花瑾向幼娥报告后,幼娥又给了她这个瓷瓶,让她故技重施,放到成品里。
三皇子找人看过,那是民间一种草药的汁液。
无毒,但若是接触皮肤,会引起过敏,起疹子。
黛安气得不行。
谁知幼娥心思竟如此狠毒。
她之前一心培养女团,没空搭理她,也就放过了她并未追究。
谁知她竟屡次陷害。
这一次若是被她成事,少不得也晚赔上归燕坊一干人等的性命。
这样恶毒的女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还有,幼娥自己毕竟只有一人,她身后的红玥轩,必定也没少推波助澜。
想到有这种恶性竞争的同行就在隔壁,黛安不由得心潮涌动。
若是放任不管,整个行业的风气都要被她们毁了。
看来是时候除掉红玥轩了。
她这次一定要将她们在业内抹杀掉!
黛安先是亲自带人将成品一应交给了知府夫人。
为防止路上再生变故,她仍旧留着三皇子手下那些暗卫帮忙押送。
黛安同时也将幼娥陷害她们的事告诉了知府夫人。
这次幼娥的阴谋要是得逞,毁掉的可不只是归燕坊。
知府夫人甚至知府,也一样要承受太子的怒火。
知府夫人怒不可遏,当即就要向知府大人告知此事,被黛安劝住了。
“夫人莫急,这次的事,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也好,你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且来找我。”
黛安回到归燕坊,点齐人马,浩浩荡荡杀到了归燕坊。
距离她初到这个世界,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已不短。
她还记得她转醒过来的第一天,红玥轩的花妈妈就是这样,领着一堆人来归燕坊捣乱。
那时,归燕坊仅剩岚姨带着女团和她。
可现在,她们的人手已经扩大了好几倍。
这样说明,归燕坊不再任人欺负了。
“幼娥,你给我滚出来!”
黛安一进红玥轩,也懒得做什么表明功夫了,直接毫不留情地喊道。
花妈妈摇晃着庞大的身躯走了出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花妈妈,我本不想撕破脸,”
“可你去问问你们家幼娥,她干了些什么?”
“哎哟,没想到归燕坊名气越大,这人的脾气也见长。”
“我家幼娥每天规规矩矩待在乐坊里待着,”
“我可不知道她干了什么,不如你告诉我?”
花妈妈死皮赖脸的功夫绝对一流。
黛安一拍手,就有人将花谨带了上来。
“她干了什么,我们自有证人。”
“你让幼娥出来,我们对质一番,自有分说。”
花妈妈仰天长笑。
“我看着这丫头,挺眼熟,这不是你的贴身丫鬟吗?”
“怎么,你们自己人演了这一出戏,就想把屎盆子扣到我们红玥轩头上?”
“当我们是傻子吗?”
花妈妈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反正口说无凭,并无实质证据。
黛安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她今天本来也不是要来和谈。
“既然你不肯交出幼娥,那就别怪我们硬闯了。”
说罢黛安手一挥,她带来的归燕坊的人齐刷刷地往里冲。
“你们住手!”
“我要报官,你们这帮混蛋!”
花妈妈奋力阻拦,可现在是归燕坊人多势众,她根本拦不住。
纠缠间,早有暗卫冲到后院,拿了幼娥拖了出来,甩在了黛安她们面前。
“我与你无冤无仇,”
“过去种种,归燕坊也不曾追究,”
“都是念在你曾是归燕坊的人。”
“可你竟屡次要害我们性命,”
“那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