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花见夏莹莹一脸认真,面带苦涩:“你可是嫌钱不够?你放心,我没敢拿多,只拿了五百文,剩下的全在你这里了。”
李翠花料想夏莹莹是个贪的,却不想,连五百文都拿不到。
“你把钱拿来,带我去找阿柔,我不卖了。”夏莹莹直截了当的说。
“你......”
夏莹莹目光冷冷的看着李翠花,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
李翠花厚嘴唇动了动,眸子里闪过一丝精明,“带你去可以,这路费……”
夏莹莹眯着眼笑了笑,“好啊,五十文,要不要?”
“要,要,我带你去就是。”李翠花激动得尾音扭了三下,像打了鸡血的走在前面引路。
陆浩然见夏莹莹确实要去救陆雨柔,心里涌上一丝感激。可家里半文钱都没有,哪里来的钱给李翠花?
陆浩杰醒了后,听后娘大哥说要去接妹妹,叫嚷着也要去。
“接阿柔路途遥远,你还太小,跟不上我们,你跟你姐乖乖在家看门。”
陆浩杰长得很乖,一双虎眼炯炯有神,夏莹莹一向对萌娃没有什么抵抗力,便蹲下身,想摸陆浩杰毛茸茸的脑袋。
陆浩杰见夏莹莹的手伸过来,下意识往后躲去。夏莹莹的手尴尬的伸在半空,她干巴巴的笑了笑,迅速收了回去。
李翠花冷嘲热讽道:“先前也不知道是谁说要把家里的拖油瓶白眼狼卖掉,我帮你解决麻烦,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陆浩杰瑟瑟发抖的看着夏莹莹,生怕她会因为他不给后娘摸,就不去接妹妹。
他主动走到夏莹莹旁边,用头蹭着夏莹莹的手。
夏莹莹摸了几下陆浩杰的头,还捏了捏他脸上的两坨不明显的肉,没空管李翠花说什么,左右那些语言也伤害不了她。
只是,李翠花实在聒噪得很,夏莹莹只感觉脑袋嗡嗡的,夏莹莹体内余毒未清,脑袋瓜子还不是很舒服,李翠花这么一念叨就更不舒服。
“闭嘴。你还要不要报酬?”夏莹莹厉声呵斥,身上的迸发着一股凶狠的气息。
李翠花见状,咽下卡到喉咙的话。
陆雨柔被卖到隔壁村的一户人家。
为了避免麻烦,原主与李翠花商量的是卖的越远越好。
但买陆雨柔的那户人家给的钱多,李翠花这才卖到了杏花村。
买陆雨柔的夫妻两是户厚道人家,见孩子娘亲找上门来,二话不说,就把陆雨柔还了回去,夏莹莹把钱还给刘大柱,他当着夏莹莹的面当场清点银子。
李翠花心虚的转了转眼睛珠子,道:“既然送你来了,那我也该走了。”说着,便要拔腿就跑。
夏莹莹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便一把拉着李翠花衣袖。
“卖孩子是你一手操办的,谁知道你会不会私吞银子。”
李翠花嘴唇抖了抖,面红耳赤怒道:“我李翠花是那种人吗?我这不是急着回家,我娘让我今日做饭呢嘛。”
一听这话,夏莹莹就更加觉得不对劲,李翠花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她平时都不进厨房,嫌弃厨房油烟大,巴着她娘做给她吃,怎么现在要赶回家做饭?
李翠花挣了挣衣袖,夏莹莹拽着李翠花的衣袖更紧,半点不带松的。
“等刘大哥收好钱后我放你走。”
刘大柱将钱数好后,眉毛拧起来:“妹子,这钱的数目不对。”
李翠花面目一僵,夏莹莹看向李翠花,白了她一眼。
“大哥,一共是多少银子,这钱到我这里只有10两一贯。这钱是李翠花给我的,我分文未动。”
“我们这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当初给你的钱是十五两银子,你看,契书在这里。”刘大柱见夏莹莹这样说,看了李翠花一眼,掏出一张纸缓缓展开。
“李翠花,原来你刚刚想跑是贪了银子啊,你还不把钱拿出来?”夏莹莹看了一眼契书,眉毛一拧,厉声喝道。
李翠花眼睛飘忽不定,死咬着不放:“钱?哪来的钱,卖孩子的钱我是全部给你了,喏,就在那个荷包里,我怎么敢独吞?是你贪心,趁机把钱藏起来了,还来怪我贪了钱,夏莹莹,你好狠毒的心肠!”
李翠花不要脸的反咬一口:“你这毒妇,托我卖孩子还反咬我一口,你的心肠可真黑。”
说罢抬头看着刘大柱,一副可怜兮兮极其委屈的看着刘大柱,抹着眼角不存在的泪:“大哥,你要为我做主呀。”
夏莹莹简直无语了。
老话说得好,人要脸树要皮,人至贱天下无敌。
李翠花就是那个贱人,脸皮厚得都直接不要脸了!
一声不吭的把孩子偷出来卖掉,偷偷藏藏好闺蜜的银子,待事情揭露了,反咬别人一口。
呸!夏莹莹一向不与这种人为伍,但不代表她怕。
“我卖孩子?我是孩子的母亲,我为什么要卖孩子?李翠花,你果真不要脸,脸比村头的柿子树皮还要厚。”夏莹莹冷笑一声。
“稻香村谁人不知你夏莹莹是个人人皆知虐待孩子的毒妇,你做不出来,谁做得出来?”李翠花啐了一口,咬牙切齿道。
“我娘不是毒妇,你把钱还回来。”陆浩然见李翠花耍赖,不还钱,小妹就一直接不回去,他便主动维护起夏莹莹。
“哼,你这个拖油瓶,都被夏莹莹这个贱货打傻了,但现在,你还维护她!”
说着,李翠花就要推陆浩然,她显然揭了伤疤忘了疼,忘了不久之前被陆浩然点穴的经历。
“李翠花,你别跟我转移话题!快把银子交出来,今天不交出来,我们就去官府,让官老爷评评理,你背着我把我孩子卖掉要蹲几年大牢?”
夏莹莹不欲与李翠花争辩浪费时间,直接摆出官老爷,李翠花一心想嫁村里的柳秀才,可不情愿污了自己的名声。
果然,李翠花听到官老爷,心里一咯噔,脸色惨白如纸。
虽然还在强行狡辩,但结结巴巴的语气暴露她的心虚:“你可别胡说,我不吃你这一套。”
夏莹莹轻挑着额间的碎发,声音抑扬顿挫,“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