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走后没多久,小阁房顶之上,传来轻微响动。
影羽卫屈离,看着秦轩离去的方向,眉头紧皱。
“要将此事尽快报告陛下...”
他从房顶上一跃而下,然后很快便消失在了风流斋。
处理完范飞的尸体之后,秦轩匆匆回府交代了两句,从府中拿上一些黄金,再换上一匹快马,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突然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轩哥?!”
秦轩停下脚步,看着朝这边奔赴而来的胡图,只见对方脸上那是真心欢喜,不免有些疑惑。
只见胡图双手晃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简直就如同吃了蜜蜂屎一般,比看到亲爹还要兴奋。
见状,秦轩有些摸不着头脑。
胡图往日都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何曾真心诚服过,今天,怕不是吃错药了?
“你有何事?”
“轩哥!真的是你啊!太好了!”
“有屁快放,我还有要紧事要处理。”
看着秦轩胯下的骏马,胡亥心下一惊:
“轩哥,你这消失了好几天,刚回来就又要出门?”
秦轩双手抓紧缰绳,作势就要离去。
胡亥赶忙上前,拦住了去路。
“轩哥,你别急啊,你这次准备去哪?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疑惑地打量了胡图一眼,秦轩更为纳闷了,往日里,胡图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躲都躲不及,今天怎么还成了狗皮膏药,硬要往上凑了?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胡亥贼眉鼠眼的四处瞅了瞅,见四下无人,这才凑到秦轩耳边小声道:
“轩哥,你太牛了,你是不知道,前几日我偷偷溜出咸阳,去了周边的郡县,顺带逛了一下那里的勾栏,结果当我说出云想衣裳花想容之时,春风拂槛露华浓。那是震惊四座啊,连那里的当家花魁都被我征服了!”
胡亥的眼睛里满是得意。
秦轩有些无语,当文抄公竟然抄到了自己头上,不过反正自己也是抄来的,也不好和他计较,于是便淡淡丢下了一句:
“那你好好去逛你的勾栏,跟着我作甚?”
胡亥难得有些扭捏,搓了搓手,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秦轩看,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了一丝哀求:
“嘿嘿...那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已经用过了,周围十里八乡都知道了,再用,已经没多大效果,所以,我想跟在您身边,再学两招。”
“这才几天的功夫?周边郡县的勾栏都被你逛遍了?”
秦轩无语,这个家伙也太能折腾了。
闻言,胡亥更加不好意思了:
“我都是念完诗就走,从不在勾栏留宿...”
好家伙,这才是真正的装逼大师啊,完全就是为了装而装,没有一点目的性。
就在秦轩不知该说胡亥什么好时,从门口,窜出了一个小胖子。
小胖子一脸震惊的看着胡亥和秦轩。
“亥哥,你刚刚说什么?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是出自轩哥之口?你不是说...”
肥的话还没说完,胡亥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到了肥的面前,将他的嘴巴牢牢捂住。
“你之前说了什么?”
这个时候,秦轩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胡亥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忙否认:
“没说什么啊轩哥,这小子还没睡醒,您别听他胡说八道。”
胡亥心里苦啊,这该死的肥,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以对方那大嘴巴的性格,自己的一世英名,算是彻底毁掉了。
如今,只期盼能蒙混过关,在当事人面前保留一些最后的尊严,不然的话,也太特么尴尬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秦轩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图,放开肥。”
“轩哥...这...”
“我让你放开他,你没听见?”
说着话,秦轩拳头紧握,咔咔作响。
这威胁意味十足,可胡亥却是一点办法没有,对方武力值太强,根本不是他能应付的。
不情不愿地放开了肥,并且狠狠瞪了肥一眼。
不过,肥显然不吃这一套,对胡亥的威胁顾若罔闻。
才刚刚重获自由,立马就迫不及待说到:
“轩哥,亥哥上次跟我们说,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是出自他之口,并且,他还征服了风流斋的当家花魁,洛微姑娘。”
听完肥的话,秦轩顿时了然,难怪之前胡亥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实在躲不掉的话就殷勤务必,一听别人提起勾栏就大惊失色,原来,问题的根源在这。
胡亥则是脸红得像猴屁股一般,脚趾紧紧蜷缩在一起。
这特么也太尴尬了!
恰巧此时,一大队人马从府中走出,看到秦轩之后,都是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肥见到那群人,顿时就像打了鸡血一般。
“大家静一下!我告诉大家一个秘密!”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肥吸引过去。
胡亥则是虎躯一震,悄悄起身,准备溜之大吉。
“原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是轩哥创作出来的,根本不是亥哥!”
人群沸腾,都将目光投向了正准备偷偷溜走的胡亥。
胡亥感觉如芒在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我说呢,就亥那水平,怎么可能创作出那等绝句!”
“就是就是,当日我就不信。”
“亥哥的脸皮也忒厚了一些,还在我们面前大吹特吹,欺骗我们的感情。”
......
口诛笔伐完胡亥之后,众人又是狂拍秦轩的马屁。
肥还是那句经典台词:
“轩哥,听说当日有个傻逼被你给打晕了,告诉弟弟是谁,弟弟去帮你出口气!”
闻言,秦轩干咳两声,偷偷瞄了胡亥一眼。
胡亥顿时惊醒,再不顾不上其他,若是再被其他人发现他就是被秦轩打晕的那个傻逼,那他这一生,在兄弟姐妹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他连忙飞奔过去,一下窜到了秦轩的马背上:
“轩哥,您不是说还有要紧事要办么?咱赶紧出发吧!”
“我何时说要带上你了?下去。”
秦轩正准备开口,胯下的马儿,却是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然后拔腿就跑,朝远方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