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很小的吴字开头的县城,所以我就叫吴生,而他是省城长大的孩子,生来就于我们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名字也较为洋气,他其实开始叫西京,高中毕业时失恋了就改了个名字叫谢伟。同时代的人,叫红伟的更多些。
他18号电话约我到他的家里去做客,叙旧、迎新,做些事业的规划,我托辞了。因为这一天是今年雪季最后一天,我的早鸟票的最后一次滑雪,所以,我要奔赴与Louis Moon Stone的约定,有始有终。
况且,我已经不习惯登堂入室的拜访,无法澄净那种不属于自己的家里的混合气息,那里弥漫着欲望的蠢动的微尘,更有无数的冤亲债主的量子在相对狭小的空间里错综纠缠、想想都令人窒息,总是诸多不便,宁愿在外边约见,哪怕是在麦当劳,与那些老年的约会叙旧的白人为伍。
滑雪和冰球是这个国家里不得不爱的项目,甚至是不得不的选择,因为也没有再多的可选。
从一开始我就喜欢单板,因为双板的两根棍子让我的手无法触摸到空气、雪和自由,尤其是飞速而下时,我喜欢张开双臂,以更接近一只鸟的样子,享受风和自由。
所以,我跟他约在了23日在CF mall,我知道那里有个华人超市也有几家不错的中餐,如果ok,可以一试。也顺便介绍给他买菜的地方。
他是一个人来的,我也不觉得有什么,谁知他第一时间就跟我说:“蔓菁在家里收拾、新买了很多家居用品,她说都要洗一遍才可以用,不知为什么”。
顿了顿,又说道:“你知道吗莫斯科有个剧院被袭击了,死伤几百人!”
这个我在新闻上看到了,美国人几周前就知道了,这才有点诡异,我说:“我说不好,如果不是乌克兰,是谁呢?伊斯兰ISIS,不至于吧?”
他肯定地说:“一定是美国人搞的鬼”
我不习惯附议:“也许吧、倒是哪哪都有他”
之后说了创业的事,而我还是推脱,从长计议之类的,我知道我的性格不太适合合伙,身为摩羯,太理智、太舍身、凡事看得太透,说实话这个世界也就没有什么乐趣了,这就是摩羯不快乐的原因,即使是困守如困兽,他不会妥协,只会拆穿所有的粉饰,不解风情非常令人讨厌,人生其实不妨有点无伤大雅的虚和假,营造一份没人愿意拒绝的甜蜜美好,也许谁都可以,就摩羯不行,他看到的总是事实的本质和正确的逻辑,不管你怎么乔装假扮。
有时候我都讨厌我自己。无解。
又约了周日陪他去YORK UNIVERSITY看望一位朋友的女儿,据说失联了一周了,已知最后的信息是跟一个白人男孩出去的。
这个朋友在杭州,已经离婚了,各自也成了家,条件都还不错,但谁也无法陪读,所以就两边都带着弥补的心态,以各种理由汇给她很多钱。而这个孩子,自顾自的以为被抛弃、自虐地认为受到了伤害,到处寻找所谓爱。像一颗温室的豆芽,仓促而任性地要生根、要长成大树。
我约略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里默默地说:
GOOD L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