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听岚的计划很完美,奈何她高估了自己这边的实力。
她向来拿捏不清自己,这种人也就只能靠卑鄙的手段上位。
沈澈暂时还没有离开H市,一方面是因为合作还没有谈下来,另外一方面他依旧想和顾瑾西接触。
先前顾瑾西一直围绕在他周围,他不知道珍惜,现在顾瑾西离他而去,他反而有些怀念之前的时光,可惜为时已晚。
顾瑾西打算跟魏明熠拜访一下他说的那个画家,正好对方要办一场画展。
“他的名字想必你也听说过,宋横,是国内当之无愧的大师,他的画作有不少人喜欢,奈何宋大师视金钱如粪土,导致市面上没有几幅画作流出。”
顾瑾西的确听说过这个名字,擅长水彩画的创作,是国内不可多得的大师,事到临头,她反而有些紧张。
这主要和宋横的身份有关,按照魏明熠的想法,他打算介绍顾瑾西去拜宋横为师。
一般情况下,若是寻求指点对方很有可能会直接答应下来。
但要是拜师,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明熠哥,万一宋大师拒绝该怎么办?”
看到她一脸担心的样子,魏明熠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你做事什么时候也这么瞻前顾后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顾瑾西,换做以前,管他答不答应,先过去看看再说。”
顾瑾西愣了一下,她上学时期的性格的确如此。
那个时候大大咧咧的,做事哪里会考虑那么多后果,要不然也不会直接鲁莽的向魏明熠表白。
“看来我的思维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的确不应该瞻前顾后。”
经过魏明熠一番开导,顾瑾西总算不再担心,他说的一点也没错,被拒绝也无妨。
反正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大不了自己再把丢掉的知识重新捡起来,这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宋横在H市的画展吸引了不少人。
有业内的专业人士,也有慕名而来的游客,总之现场人非常多,一眼望去最起码有上千人。
这还是收到邀请函才能进入内场的人,外场的来客更多,得亏魏明熠提前搞到两张邀请函,否则想要靠近就没有那么容易。
值得一提的是,沈澈也在现场。
这一次他倒不是追寻顾瑾西而来,一位合作伙伴给了他一张邀请函,特意请他前来参观,沈澈也很喜欢宋横的画作,故而没有拒绝。
“沈总这边请,咱们不用在外面排队,这边有特殊通道,直接进去就可以。”
沈家是如今互联网行业的龙头,谈合作大家自然会提前打听好沈澈的喜好,他不喜欢参加酒局,绝大部分年轻一代的企业家都是如此。
好在他也有自己的爱好,不管怎么说,只要投其所好,谈合作的时候就会增加一层筹码。
“刘总,要不你先进去,我貌似看到了一位朋友,准备过去跟他聊聊,咱们里面再见。”
“那我就先走一步,等会记得过来找我,还有几个朋友想跟你认识一下。”
刘总顺着沈澈的目光看去,不过他只看见一道背影,具体是谁看的不是很真切。
他并没有深究,生意场上最忌讳打听这打听那,沈澈都已经说了是自己的朋友,他要是继续追问下去,多少有些不礼貌。
沈澈看到的人自然是顾瑾西,但凡是顾瑾西出现的地方,他都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沈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
克制都克制不住,他这个人也不喜欢压抑内心的想法,年纪轻轻就是沈澈集团的总裁,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看他的脸色。
他养成如今的性格,绝对有这方面的原因。
这一次倒是没有直接上前打招呼,只是悄无声息的跟在顾瑾西和魏明熠身后。
“西西,这边,宋大师暂时还不会过来,他在招待自己几个老朋友,等会才会现身,咱们先去参观一下他的画作,暂时不用太过着急,后面有的是时间。”
刚一进入画展,顾瑾西的注意力就被现场的画作吸引了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肖像画,题目叫做父亲,画上是一位脸色黝黑的农民形象,手捧一个瓷碗,右手上面缠着绷带,皮肤上满是岁月的沟壑。
这是宋横早期的作品,画上的人物形象鲜明,眼神中透露出了很多信息,让人不忍直视。
“不愧是宋大师,这幅画之前我只在教材上看到过,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够看到真迹。”
顾瑾西绕着周围转了一圈一脸的感慨。
宋横的每一幅作品都是他心中流淌的诗意,能够拿出来参展的画作都是他的骄傲。
“我记得上大学时老师说你也很有这方面的天赋,或许以后你也可以达到这方面的高度。”
顾瑾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很自信,但也没有自信到这种程度。
“开什么玩笑,我距离真正的大师,还有好几道天堑,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跨越。”
话虽如此,但是听到魏明熠的夸赞,顾瑾西的心底还是难免有些欢呼雀跃。
顾瑾西现在的心理年龄不到十九岁,她的思维方式因为失忆的缘故回到了学生时期。
没有人面对心上人的夸赞还能够保持淡定。
沈澈远远的吊在两人背后,看着他们并肩而行的样子陷入了沉思,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肯定不是很痛快,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
“帅哥,一个人过来的吗?你也喜欢宋大师的作品?这是我第二次参观宋大师的画展,需要我帮你讲解一下他的画作吗?”
沈澈刚打算跟上去,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让沈澈皱了皱眉头。
女人很漂亮,穿着一身淡白色的纱裙,修长的双腿裸露在外,看起来格外诱人,脸上画着淡妆,一双大眼睛扑灵灵闪着亮光。
看样子是想过来搭讪,可惜她找错了人,换做别人或许还会敷衍一样,但是沈澈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
他理都没理,直接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