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混乱的先兆
陈经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讨价还价他见得多了，嫌贵嫌质量不好的事他也处理过不少。
但主动要求加钱的，连清单都没看全就下单的金主，则是稀罕得不得了。
秦炼这种豪爽的做事方法，估计没有一个百货公司不想跟他合作。
“没问题，明天之内必定能完成，为顾客服务到底是咱们南川第一百货的宗旨！”
陈经理拍了拍胸口，打下包票。
做了简单的告别，陈经理屁颠屁颠地带着手下们迅速离开总统套房。
甚至还没走出房门，秦炼就已经看到百货公司的员工开始打电话。
秦炼记得，在前世灾后发生的好长一段时间里，南川第一百货公司都成为了诸多武装势力必争的宝地。
它的货种繁多之余，还有巨大的仓储量，换句话说就是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宝库。
将整个南川第一百货给‘吞掉’，以秦炼现在的实力而言，完全不在话下。
但有另一个比较致命的问题——时间不够。
能量虫洞已经出现，机噬兽也陆续诞生，买下南川市最大的百货公司，其中需要花费的精力和时间，根本不是现在的秦炼能耗得起的。
更何况物资的收集，只是秦炼未来计划的其中一部分，还不是占据最主要的部分。
为此而花费大量的时间成本，这桩买卖完全不划算。
现在能做的，就是利用南川第一百货那庞大的物资储存和惊人的运输能力，实现其他百货公司所不能做到的。
在极短时间内为自己完成大批物资的调动工作，秦炼相信在整个南川市也只有第一百货能做得到。
考虑到自己日后需要用到的一些零散工具，决定还是亲自前往附近的超市一趟。
驾车走在路上，秦炼清晰地感受到城市里多了一份异样的氛围。
车道上的车子变少，行人道上的路人脚步加快，平时常见的三五成群小年轻聚在一起聊天打游戏，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尽管官方在刻意封锁消息，导致各类传媒上都看不到关于机噬兽大闹音乐节的新闻，但人们总是能从各种渠道得知这座城市里某个角落发生了什么。
这是危险的先兆，也是混乱开始的先兆。
天空上，奇怪的能量波动愈发强烈，相信不用再过多久，机噬兽将会大举出现！机械灭世日即将到来。
等驱车到达目的地时，超市门口已经停满了车子。
很多人甚至直接在半路上丢下车子，带着一个个空袋子跑进超市。
在超市里，情况更是糟糕。
各种货柜前挤满了大批前来抢购的民众，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到了无尽的恐惧与不安。
此时，大部分的装有食品和饮用水的货柜都已经被清空，生鲜区和冷藏区成为了民众们的‘新战场’。
不少民众甚至推着手推车横冲直撞，差点将人给撞倒。
如果这时候才来超市采购物资，怕是连一袋米都抢不到，幸好提早跟南川百货订购了物资。
秦炼暗暗窃喜。
避开疯狂的人群，他独自一人来到了空无一人的装备区。
装备区的货柜上，琳琅满目的电器部件丝毫没被人动过。
比起冰凉凉的器具，恐慌的民众还是更愿意去抢夺食物。
别人不知道电子器具的含金量，秦炼可是清楚得很。
不同于科幻作品里因为感染病毒而变异，靠着气味和热量去寻找人类的丧尸和异兽。
机噬兽对人类的感知，绝大部分来自电波感应，它们会根据人体发出的电波信号，从而判断人类的位置。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想制造安全屋，最有效的方法是打造一座能屏蔽信号的‘法拉第笼’，而不是加厚外墙。
当秦炼推着满满一手推车的电器走向付款台的时候，大批逃单的人已经拿着大包小包冲出门去，就连超市的收银人员和治安员，也早也不见了踪影。
再次看到这熟悉的一幕，秦炼百般无奈地耸了耸肩。
原本还想按照和平时代的合法方式来购物，现在看来还是免了。
看到越来越多的恐慌民众从大门的方向冲进超市，秦炼知道想从大门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索性找了个背包，将电器零件全部装进去，找了个后门来到停车场上。
露天停车场上，停摆得乱七糟八的车子将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喇叭声、吵闹声响个不停。
“走开！走开！别挡道！”
“特么的，你挤个毛啊！滚开！”
想进超市的后来者将车子随意停放，造成了严重的堵塞。
先到者想走，也走不了；后来者想进，也进不了。
长长的车龙一直蔓延到超市以外几个街区。
这时，马路上的一幕引起了秦炼的注意。
“喂！你干嘛抢我的东西，那一袋米是我的！”
“谁抢你了！这东西见者有份！”
“捉贼啦！捉贼啦！”
一个没来得及进超市买食物的人趁着混乱，从别人车子里抢过一袋大米，还没等他走几步，就被当事人捉住。
但任凭当事人怎么大喊，路人都只是看一眼，根本没有一个愿意停下脚步来帮忙。
更有甚者，趁着当事人捉贼的空隙，快手快脚从他的车子里抢过几袋饼干就跑。
随着抢夺者越来越多，当事人也顾不及捉贼，拼命推开抢夺者，只身扑在自己好不容易买到的食物上。
这种情况只是一个缩影，在各地的城市都在同步发生。
混乱已经无可避免地开始了。
尽量避开疯狂的人群，秦炼很快便找到停放在几个街区之外的车子。
刚走过去没几步，秦炼顿时放缓了脚步。
因为在几秒钟之前，他清楚地察觉到，几个身影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迅速靠近。
如果是想要抢夺食物的疯狂民众，秦炼根本无需担心。
只要自家释放一下肃杀的气息，这些人就会退后。
但很明显地，这次朝着自己聚拢的几个身影，他们身上多了危险的气息。
他们不是来抢夺食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