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纸鹤在那几名死者周围环绕了一会儿，最后扑闪了几下翅膀，消失不见了。

莫惊春有些尴尬道：“果然对死人是没用的。”

“那现在怎么办？死者的头颅找不到，凶手也不再出现了。”花亦问道。

花亦说完这句话后，所有人都目光都看向孟十方，似乎在等着他做决定。

“别看我，我又不是凶手，怎么会知道他想什么时候出来，有想通过这个阵法干什么呢？”孟十方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孟前辈这是什么意思？”兰磊真诚反问。

“这还不懂？”花亦翻了翻白眼：“孟十方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从源头开始查。”

“凶手在短时间内杀了这么多人，肯定会留下一些线索，或者这五个五头女尸肯定都在生前去过什么地方，咱们要一一排查，知道凶手究竟想干什么。”花亦继续说道。

“聪明！”莫惊春称赞道。

花亦被这句聪明夸得心花怒放，眉毛和嘴角都高高翘起。

“那咱们分开去查吧。”兰磊提议道。

因为之前衙门里的衙役已经探查过，所以具体位置也就缩减至了两个地方。

一个是城东的医馆，一个是河边的裁缝铺子。

四个人分成两队，分别去查这两个地方。

“我带着星辰，师弟你就带着花亦姑娘吧。”兰磊分配时朝莫惊春眨了眨眼。

这样的分配也是兰磊思量过的，花亦跟赵星辰虽然是孟十方的徒弟，但到底入门时间较短，遇到危险可能会反应不及时，还是有人保护要好一些。

花亦便跟莫惊春去了河边的裁缝铺子。

裁缝铺子的老板是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妇人，除此之外，店里还有三个女工，在店里刺绣的活计。

店里生意一般，外面除了布匹，还挂着很多成衣。

两人只是装作普通人，进店挑选布料。

“老板，若是在你这里定制成衣，大约需要多长时间？”莫惊春问道。

裁缝店的老板姓红，大家都喊她红娘子。

红娘子很热情，上前来介绍道：“两位是做平日里穿的衣服，还是准备结亲用的。”

红娘子见是一男一女进来，便先入为主的认为，两人应该是小两口。

花亦也没解释，只是笑道：“就做平日穿的衣服。”

“好嘞。”红娘子笑道，立刻带着他们进里面去挑选布料：“二位随意挑选，这些布料都是从天华运输过来了，都是好料子。”

天华城的布匹是出名的，所以很多裁缝铺子都会打着天华城的名号，莫惊春倒是见怪不怪了。

“有没有喜欢的？”莫惊春问花亦。

花亦随意挑选了几匹布，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块被切割下来的布料，上次绣着蝴蝶纹样，正是花亦从死者身上剪下来的。

“老板，不知道你们店能不能绣这样的图案？”花亦那这那一片衣料问道。

红娘子接过来看了一眼，立刻笑道：“这蝴蝶纹样很常见的，我们店到绣娘都是熟练工，肯定能帮你做好。”

“那就太好了！”花亦说完露出一副很欣喜的样子：“那多少时间能拿到成衣，我着急穿呢，过几日是我母亲寿诞，我准备宴席上穿呢！”

“这衣服都是我们绣娘一针一线缝制的，最快也得半个月的时间。”红娘子说道。

莫惊春点头：“那就麻烦你们赶赶工，银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行。”红娘子答应下来：“那还行姑娘移步内室，我好叫人来帮你量尺寸。”

花亦跟莫惊春对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红娘子见状打趣道：“你们小夫妻刚成亲不久吧，真是一刻都分不开啊！”

花亦装作害羞的样子，低头不语。

红娘子朝后面院子里吆喝了一声，很快就有人出来帮花亦量尺寸。

出来的绣娘穿着粗布衣裳，手中都是长期拿针线留下来的茧子。

绣娘进来后并没有说话，手中拿着软尺，直接就开始量起尺寸来。

许是察觉到花亦探究的目光，红娘子解释道：“这个绣娘平日里不爱说话，但她的绣工是最好的。”

“原来是这样。”花亦道。

“姑娘是从外地来的吧，听口音不像是天宝城的人。”红娘子打听道。

“对啊，我跟我相公是听说天宝城的花会很美，便想着过来看看的，知道没想到没来对时间。”花亦故意透漏自己的信息。

“这样啊，花会还得过几个月呢！”红娘子笑道：“你们再过几个月来，天宝城的花就都开了，那时候才叫热闹呢！”

“没事儿，这次就当先来熟悉一下，过段时间再来一次就好了。”花亦说。

绣娘很快量好尺寸退出去了，她出去的时候还看了花亦一眼，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很快被红娘子推了出去。

“姑娘是在哪家客栈落脚？”红娘子问：“我们店可以将衣服直接送过去，就不麻烦姑娘再跑一趟了。”

“我们在缘来客栈。”花亦回答。

“姑娘，我给你一个牌子，到时候你拿着这个牌子过来取衣服就行了。”红娘子手中拿着一个类似玉的牌子。

花亦接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是玉的吗？”

“姑娘真会说笑！”红娘子笑道：“我们小本生意怎么用得起玉牌子，这是我们天宝城的一种石头，看起来像玉，但实际上质地跟玉差很多，我们便收起来，打了很多不同款式，当作凭证。”

红娘子说完打开了一个匣子，里面都是用这种类似玉的石头做成的牌子，最关键是每一块的形状都不一样。

花亦将那牌子收好，“那老板的生意应该很好吧。”

“也算不上，但我们店的确开了很长时间，价格又便宜，所以有很多回头客。”红娘子一边说着一边带花亦往外走。

“老板，那我能去你们院子里看看吗？”花亦看着后院：“实不相瞒，我婆家今日交了几间铺子给我搭理，其中就有裁缝铺子，但我从来也没经营过，想取取经。”

红娘子却是没答应，有些为难道：“姑娘，不是我不让你看，只是这后院东西比较多，有些衣服制作比较复杂，实在是有些不方便。”

花亦连忙道歉：“是我唐突了，老板还请见谅。”

红娘子没再说话，带着花亦出去了。

莫惊春在外面看着那些成衣，听见动静后才回过头来，问道：“弄好了吗？”

“弄好了，咱们过段时间来拿衣服就行了。”花亦点头。

两人交付了定金，才从红娘子的店铺出来。

一边走，花亦一边低声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莫惊春摇头：“铺面看起来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算这铺子真的有问题，估计也不可能直接放在外面。”

花亦却是从衣袖里拿出红娘子给的那块玉牌：“你看这个。”

“这是什么？”莫惊春拿起来看了看：“这是红娘子给你的？这摸起来好像不是玉。”

“的确不是，红娘子说这是天宝城的一种石头，很多店铺用来做凭证的。”花亦说道：“但你不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吗，我在那女尸身上也看见过类似的，但因为形状不一样，我当初只觉得是玉佩，但现在看似乎不是。”

“而且红娘子不让我去后院查看，我觉得他们后院肯定有些东西，咱们得找时间悄悄来看看。”花亦接着说。

“咱们先回衙门看看。”莫惊春说道。

“不急，咱们去别的铺子看看，他会不会也用这种动作做凭证。”花亦拦住莫惊春。

“你说得对。”莫惊春连连点头。

两人进了好几间铺子打听，都说只需要写个字据就行，并没有用这种东西做凭证的习惯。

打听完之后，两人才从小道回了衙门。

另一边的兰磊跟赵星辰还没回来。

他们两人去的医馆叫德善堂。

两人去的时候，医馆的大夫正在为人把脉。

医馆的陈设很别致，刚入店堂，便闻到一股药香，两边摆放着人字形柜台，从中间过道灯往里走，有一块雕花屏风，屏风左侧是药室，右边则是诊堂。

“两位是抓药还是号脉？”门口的药师问道。

赵星辰咳嗽了两声：“我们想来号号脉，近日觉得身体有些不适。”

“号脉还得等一会儿，二位这边请。”药师带两人到屏风后等待：“你们略坐一会儿，胡大夫忙完后，我回来叫你的。”

“好。”赵星辰说：“那就有劳了。”

两人简单搜寻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来通知赵星辰跟兰磊，领着他们去诊堂号脉。

号脉之前，兰磊故意用内力，将赵星辰的脉象弄乱，避免出现破绽。

号脉的大夫是个白胡子老头，见两人过来后，顺便把自己的胡子说道，抬眼打量两人，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坐吧。”

赵星辰在椅子上坐好，伸出手放在腕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