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主打一个为你好,一片慈母之心。
就算在皇上面前也不承认自己是贪墨了嫁妆。
毕竟她说的没有错,陆青梧的年纪的确小,又是嫁给了质子。
王氏手帕掩面,眼尾发红,哽咽道:“皇上,臣妇现在知道错了,是臣妇小家子气了。”
“臣妇也是想要避嫌,都是为了这个家。”
陆峰岳都要被气笑了,在皇上面前你还狡辩,真是不知死活。
陆青梧一直保持着安静,她这个苦主太安静了。
安静到可以被人忽略。
皇上跟丞相那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人,今天这事闹出来不管怎么说嫁妆必须还回来。
事情是板上钉钉的,只是王氏到底是不是有错那就不好说了。
陆青梧不准备让她死的这么简单。
嫁妆的事也上升不到死刑上面,顶多是毁掉她在一些高门中的形象。
毁掉一个人要的是身败名裂。
她不追究嫁妆,而是要追究她外室的身份,和陆婉柔奸生子身份。
皇上也被王氏这套说辞弄得哑口无言,好像也没有什么错。
“行了,就这点破事三日内你们必须把全部嫁妆还给陆青梧!”
“对了,陆青梧的亲事关乎两国关系,该是她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王氏几乎要捏断自己的指甲,表面答应,暗地里都要骂死皇上了。
皇上把陆青梧和亲,一毛不出。
相反还要让丞相府出钱,除掉嫁妆,属于嫡长女的嫁妆也必须有一份。
等同于,陆青梧要有两份嫁妆,并且都不能少于一百二十台。
“臣女谢皇上做主!”她见好就收。
先把这些弄到手再说,坐等王氏弄出幺蛾子。
一行人离开皇宫的时候,陆峰岳特意投来警告的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同时又打了个巴掌给了个甜枣。
“青梧,皇上面前不要乱说话,丞相府到了对你也没有利,你弟弟的未来也会被影响。”
陆青梧懒懒地抬了个眼皮,“陆丞相,我不希望嫁妆在出任何的事!”
“这一次我不在皇上面前说这些,是因为我们还是一家人。”
“如果王氏在没事找事,那我就真的撕破脸谁都别好过!”
同时时晏也低声施压:“陆丞相,到时候我会着重跟父皇来讲讲大雍朝的丞相府是多么看不起我们梁国的!”
陆峰岳不怕别的,就怕梁国找事。
硬着脑皮也得把事情办得好看了才行。
“四皇子七皇子,你们放心这事情本丞相一定会办好的!”
说话时目光在他们的身上游走。
心想,自己这个女儿还真厉害,把兄弟两人都摆弄得明明白白。
一想到陆婉柔顿时就头疼起来。
当初四皇子是她一心想要嫁的,说他可以荣登皇位,被皇上重视。
可现在别说皇上重视了,直接成了个废人。
女儿重生这件事具体的细节他并不清楚。
这次他一定要好好的问问关于上辈子的事,能发生这么多女儿都没有预料到。
证明这辈子与上辈子出现了明显的偏差。
回到府中必须好好的问问是怎么回事。
陆青梧也不愿多废话,就带着人走了。
回到质子府发现府中有很多宫人进进出出。
宫人和侍女见到他们连忙行礼,态度恭敬中带着惧怕。
细看之下还有几个老熟人,这几个不是在质子府天天摸鱼偷懒的宫人吗?
时晏对他们没有什么仇视,随意摆摆手。
“不用管我,你们忙你们的。”
一行三人进到了正厅。
陆青梧一个眼神,时杰就老老实实的在角落里跪好。
甚至把自己缩成团,以前可能还会有仇恨。
现在乖的跟小绵羊一样,提不起半点报仇的想法。
时晏做在桌前,看着陆青梧:“就这么放过她?”她指的是王氏。
“怎么可能?我是那么善良的人?”她用那种你确定你眼神没问题的目光看他。
时晏抽了抽唇角:“想钝刀子割人?”
“当然,不然呢。”陆青梧想着后续的事情要怎么去做。
有了,她看向时晏,那眼神怎么看怎么热切。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时晏被看的发毛。
陆青梧嘿嘿的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去看时杰。
团成球的时杰抖了抖,讨好的笑着。
“嫂子您有事找小弟吗?”
“时杰,我知道你们梁国在大雍肯定有人,现在要你帮我盯着丞相府,哦对了,是盯着那些采买的人。”
时杰一听不是揍自己,顿时就精神了。
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一拍胸脯:“放心吧嫂子,这点事我肯定给你办好。”
陆青梧也不是不会办事的人,她从身上拿出来一个瓷瓶。
“这个是猛虎丸,吃了可以治疗你的体虚之症。”
最近时杰一直都很虚弱,体力缺乏,能够站起来走路都是强撑着。
看了无数的大夫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现在陆青梧愿意出手治疗,对时杰来讲是水中送炭。
没想到她还会帮自己,眨了眨干涩的眼。
“多谢嫂子!”这句谢谢发自肺腑。
陆青梧笑得也很开心。
孢子菌已经在他的身体里扎根成长,这猛虎丸可以缓解却也是助长。
很快时杰的人去办这些事情,安排很紧密。
毕竟这关乎到自己的身体,只要陆青梧能治好自己就行。
梁国是对力量崇拜的国家。
如果自己的身体一直这么虚弱,根本没有竞争王位的可能。
父皇和跟随他的部下会全都离他而去。
想到这里对陆青梧的那点仇恨又小了许多。
这么厉害的人他甚至都不敢去恨,生怕被对方看出来。
陆青梧挥了挥手让时杰走了。
——
丞相府。
陆峰岳把哭哭啼啼回家的陆婉柔叫到了书房中。
王氏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管,忙到脚打后脑勺。
“爹,你找我什么事?”她的眼睛都哭肿了。
陆峰岳有点看不透这个女儿了。
“婉柔我问你,上辈子的陆青梧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陆婉柔擦着眼泪的手一顿,眼睫垂下不敢去看父亲。
“父亲您问这个干什么?”
陆峰岳这么久以来,唯一忽略的事情就是没有问过陆青梧的结局。
每次她都是含糊一笔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