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芷模糊中好似感受到一丝冰凉的气息。
刚一睁眼,瞧见的就是熟悉已久的人。
白芷难以置信地挣扎着起来,却被眼前的人给强行推回床上。
陆瑾言无奈地说道:“小只万万不可,你现在身子虚得厉害,应当好好保重。”
小只是她的小名,前世自从这人走了后,她就已经很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一向喧闹的小只时刻却默默流泪,陆瑾言只以为她是昨日受到惊吓。
惹得他心疼不已,便有些无措地安慰:“小只,你可别再哭了,哥哥这不是在的嘛。”
可白芷根本控制不住,好似要把前世今生的委屈都给发泄出来一样。
只是眼前的人又怎么知道她的心路历程?只觉得几日不见这小丫头愈发地黏人了。
看他惊慌失措地检查自己的手,还有脑袋时,白芷终于缓过来些。
强颜欢笑地安抚眼前的少年:“言哥不必担心,我只是有些害怕。”
却不曾想眼前的少年脸都白了,大概是意识到心尖上的少女如今的身份。
依着二人现在的差距,有些话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只能强行压下。
若是他当真做出什么,依着他们的身份,恐怕还未走出京城半步,便没了生路。
只能尽量地让她安心,便将自己知道的消息透露给她。
“跟着扶风院的这位公子虽是无奈之举,却没有性命之忧。”
走入扶风院的林衡刚好听到,只觉他们这二人高兴太早了。
跟着他只怕生不如死。
转眼就洪是怜爱地望向白芷,“让你委屈了,我这扶风院实在简陋得很。”
落在不知情人眼里,妥妥的就是一颗小白菜。
一向跳脱的李虎实在见不得自己主子胡说八道的面孔,索性将头转过去。
原本行完礼的陆瑾言看清林衡的面貌后,更是自惭形秽。
眼前的公子长得芝兰玉树,眼睛内勾外翘,薄唇粉红,真真是标致极了的人物。
匆匆行礼后便将白芷的病情说了下,存着私心将病情说重了几分。
故作严肃地说道:“小夫人昨日受了惊吓,又因着身体虚弱,以后可得好好将养。”
交代一番后就速速离去。
他走后屋内倒是陷入一阵沉静。
原本林衡过来就存着小心思,想在她虚弱之时探查。
眼下倒也是个好机会,他便不动声色地靠近白芷。
大手逐渐爬上她白皙的脖颈,大拇指按着大动脉。
只需轻轻用力,她顷刻间就会化作一缕亡魂。
凭借前生死过一次的经历,再是迟钝也终于发现浓浓的杀意。
心中闪过惊诧,却也只能故作不知。
将手同样挽上他身后的故作娇羞地将头低下。
小嘴抹了蜜似地说道:“公子,妾对您仰慕得很,现在心中欢喜得很。”
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手感动是意外的不错,滑腻得好似剥了壳的鸡蛋。
白芷内心却十分地毛躁,察觉他的意图后,脖颈处好似有冰冷的蛇在对着她吐信子。
但本能地知道,她若是有什么动作,身上的人立马便会拧下她的头颅。
许久过去,她身子都僵硬了,这人却还是没有什么表示。
恐惧随着时间不断扩散,好似要讲她吞噬。
她终是不甘愿就这样死去,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她有得了两世为人的契机。
压下心头涌起的恶心感,将身体缓慢贴了上去。
对着林衡的耳朵和气如兰地说道:“公子未免太过心急,妾今日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刚说完,便泪眼朦胧地望向他,似勾引似祈求。
林衡却将手覆盖在她眼睫上,掌心传来轻微的翕动。
并未在意这般怪异的感受,却还是竭力排斥这种陌生的吸引力。
戏谑地说道:“昨日不是说过要给公子我暖床嘛,莫非你是骗我的?”
趁着他说话的间隙,迅速将束缚脖颈的大手拿开。
紧紧捏着放到自己心口,含情脉脉地望着林衡。
“公子大可以试试妾的心,便知我对公子实在万分仰慕之心。”
林衡双眼微闭、漫不经心地躺在她的身旁,随意挑动她的下巴。
浅笑着说:“小娘子可是天真得很啊!你也睁眼看看,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吃亏?”
白芷这才终于反应过来,过敏的原因,她现在是一脸疮疤啊!
那里来的勇气像个丑角一般在公子面前夸耀。
她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地待在林衡的怀里。
只沉浸在此刻逃出生天气氛中,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暧昧的姿势。
是啊!就在方才,她差一点点就要陷入前世的结局。
紧紧搂抱着林衡的腰,以此宣泄着内心的不安。
误以为是自己的话说得太重打击到她,不愿如之前一般仰慕自己。
如此倒是无趣了,林衡就像找到玩具的孩童一般,暂时不愿将她丢开。
安抚道:“但你也不必心急,今后也算得上是本公子院中的女人,自然不会冷落了你。”
不过几息的时间,便察觉身下的人传来有规律的呼吸。
显然这人是自己当做了可以依赖之人,否则又怎么可能枕在他怀中安心入睡。
有些宠溺地说道:“可真是个傻丫头啊!如此惹人怜爱。”
摊开自己宽大的手掌,轻轻擦拭,她只怕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险些死在这双手上。
可他刚离开屋内,床上的人便双眼微睁,泪水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
为什么,这什么就这么困难?她不过只是想活着而已!
刚一回到书房,便跟李龙交代:“今后也不用再去探查新来的丫头了。”
他虽有些疑惑,却还是将自家主子的命令奉为圭臬。
一旁的李虎还是不甘心询问:“主子您是如何判断的?”
怎么判断的当然是亲手判断的。
林衡不动声色地问:“莫非你也想试试?”
见着主子有怒气,李龙呵斥一声后便将自家傻弟弟给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