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白芷便在李虎的指引下匆匆来到林衡寝居之所。
因着林衡现下正是在兵部任闲职,天不亮便要早起,白芷身为侍女自然要全程在外候着。
同在外间的还有另一个身着碧蓝色衣物的女子,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很是不好相处的样子。
之前就在碧荷的口中得知,这是一直跟在林衡身边伺候起居的大丫头,叫观柳。
她站得板板正正,一见到白芷就觉得周那那都是毛病,面貌不够端庄,举止太过随意,容貌过于艳丽。
她从小伺候公子,自认为是这府风院中最为得脸的丫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然让个外来户给抢了风头。
她想得是再清楚不过,她们这种人的将来要么老老实实跟着主子,未来顶破天了也就是走管妈妈的老路。
只是她向来心高气傲,不愿今生只是做个丫头,也自诩与林衡有不一样的情分。
原本夫人与少爷感情不合,她便以为自己上位不过是十拿九稳的事,谁能想到竟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望着她一脸的狐媚相,观柳心中是愈发地不得心急,她向来是这扶风院中最为出众的丫头,岂能让人占也风头。
她跟在公子身后幸苦多年可不是是为了让人过来摘桃子的。
刚在外间站了约莫一刻,屋内就有人唤。
她们二人急忙上前,但见林衡刚从榻上起身,只着了中衣。
见到她过来,也是有些稀奇地打量。
以下暗道,难怪古人最是喜欢美人,只是放在身边看着,并不享用,就已如获至宝。
他这会就好似是刚得也一只有趣的猫儿,正是好奇的时候。
观柳刚好把洗脸水倒端过来时,正好看着白芷给她穿衣。
白芷本就对男子的衣着很是陌生,加上她跟林衡之间隔得太近了,她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见这丫头紧张得手都抖也起来,林衡心中一阵好笑,就连思绪也跟着清醒了几分。
却还是不想放过这等机会,捏着她的放到自己腰间。
凑近她耳朵说道:“怎么如此简单的事也做不来,少不得公子我要好好教给你。”
可他却是不知,白芷如今会这般激动,无疑是想起来也前世所遭遇的一切。
如果可以,她真的这辈子不愿再碰到男人,但对她现下的身份来说不过是痴人说梦。
她故作惶恐地跪也下来,“还请公子降罪,奴婢今后定会好好学习如何伺候公子。”
看她如此胆小,林衡也不愿再计较,只是颇为扫兴地自己穿了衣裳。
“起来吧!”
虽被扫了兴,他只当刚刚挪窝的小兽总是有些怕生,并未过多计较。
旁边的观柳却是心中大喜,她就知道在这扶风院中自己大丫头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动摇的。
颇为得意地上前道:“公子出门办公是何等要紧的事,真是不长眼,误了公子的差事你可担待不起。”
林衡并未反对,总得要让小宠知道点厉害,除了仰仗主子她是没有活路的。
给林衡穿上衣裳后,她冲着白芷不屑得看了一眼。
可白芷却完全顾不上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林衡没发话让她起来。
待到要给林衡擦脸的时候,观柳自作主张地上手,却被他侧身避开。
白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对宠物应该要及时去安慰,不然这小东西会被吓到的。
林衡望着她吩咐:“让小白过来伺候。”
观柳本就心中对她不满,眼见公子只看得见这贱丫头,心中愈发窝火。
还对对小贱人如此亲昵地称呼,她牙都要咬碎了。
不甘地将帕子递给白芷,但这却是大大地误会了她,她那里知道白芷巴不得离男人三尺远。
最好是看不见也摸不着。
如此她也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起来,认命地给他擦拭。
瞧见眼下人儿楚楚可怜的样子,林衡心中也有些不忍,但毕竟好不容易有了个性子与容貌皆合他心意的,以后注定是他的女人。
如今磨磨她的性子,对他们二人今后是有好处的。
林衡刚一出门,观柳便不复方才的笑意盈盈的。
指着白芷居高临下地说道:“我警告你,在这扶风院最好不要妄想不应有的,你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丫头。”
她面目狰狞的样子,只怕要叫看见的人以为这是林衡的正房夫人。
白芷本就不俗与她相争,漫不经心地说道:“多谢观柳姐姐告知,我自知不过是婢女而已,不敢与姐姐相比。”
可观柳发现大公子对她的上心后,只觉得这人当真是十足的虚伪,明明勾着公子对她贪念不已,面上还要故作清纯。
愈是看到她与世无争的样子,观柳心中更是忌惮不已。
满是恶意地揣测道:“你不要以为自己会装样子我就信你,公子是爷们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我绝不会将公子让给你的。”
白芷皱起眉头,显然她与这位观柳完全说不通,倒是没想到一个没有什么前途的庶出公子竟会这么受欢迎。
可想了想林衡的仪态姿容又觉得是理所应当。
见她不耐的模样,观柳更加过分:“你是不是让我猜中了心思恼羞成怒,果真对公子心怀不轨。”
知道自己与她争论完全是鸡同鸭讲,索性直接生无可恋地转身就走。
可观柳却并不了愿意轻易放过她,以下思索片刻便给她指派了个幸苦的活计。
“你身为公子的贴身丫鬟却不知要做些什么,公子不喜外人碰他的衣物,所以今日你便从洗衣开始吧!”
白芷心中倒是没有什么不悦,一点刁难罢了,比起她与云禾的遭遇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云禾如今还在火房,虽没有什么危险,就是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将那丫头带出来。
可她也没有想到,这个机会即将会被人送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