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频繁祭祀束众心杜良淋雨得急病
风雨自然自天降,祈求神助难实现。
早知今日无当初,扭定乾坤安滇海。
闫莹站立九鼎前,宫娥两边持立,三公六卿,一品文臣武将,九叩九拜。
尹健令闫莹叩拜天地,她并没有听从尹健指挥。一脸正气,下巴微扬,眼神能把人看穿的深邃和犀利,杜良不觉全身一颤。
众人震慑惊诧,心一下提起来,汗毛竖立,冷汗浃背,头发直,内心的空虚报漏无疑。
杜良欲言又止,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站立着待在那里。
台下议论纷纷。有人小声说:“几年没见艾扎皇帝了。”
“两年?还是三年?”对方窃问。
“上次是开国大典上,登基到现在都没有见过。”
“会不会......”
“嘘......”对方用眼神制止了对话。
闫莹的美,天地无双,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她是滇海真正的神。
她趾高气扬,目无一切的神情。杜良看在眼里,在闫莹面前,杜良无处躲藏一样,他很想杀了闫莹,但是又不敢,和艾扎对于自己的作用几乎一样。
闫莹煜煜生辉,飘若欲仙,阳光直射,头顶犹如光环。微风吹动葳蕤罗群,好似飘然飞仙。
杜良一遍一遍在心里问自己,自己掌控了一切,控制了艾扎和朝廷,文臣武将,百千万民众。
但是,这滇海之神,自己真的能掌控吗?
不可一世,能看透一切的眼神,纯洁的心灵洗涤这污浊的人世间。
火龙果大军压境,闫莹是死还是留?杜良犹豫不决,真的能制衡火龙果吗?
杜良心里很清楚,自从艾扎昭告天下,闫莹为滇海之神之时,她就是神,一个人间不能亵渎,已被滇海民众接受和认可的神灵。
对于痴心妄想,狂妄无知的人,终究会被天下人所抛弃。背叛正义,终究被正义所抛弃。
杜良像一尊木雕,呆滞的豠在原地,滇海作恶多端的恶魔,不过就是闫莹眼里的一个瘪三。
这个世界上无论男人和女人,内心的希望永不破灭,把希望燃烧起来,默默无闻的死去不如轰轰烈烈的活着。
“生命还在,要奋斗,突破禁锢。”闫莹这样想着,眼神更坚定,内心更坚毅。天地无限,有容乃大。自己虽然渺小,但不能坐井观天。
闫莹发誓要和火龙果一样,先天下,后自己,胸有天下,造福黎民。
侯莫丰把火龙果大军一发,兵陈长蛇山,翌日兵临城下。
闫莹面不改色,不惊喜,也无失望。她对侯莫丰说:“圣主一举定天下,万民之福,小女子愿为天下,造福一方。”
其实她内心呼喊:“人生没有几个十年,百姓等的太久了,千万苍山涂炭,滇海一片死海,再也等不了啦。”
闫莹登高皇城祭坛三次,每次都西北望,数重山,可怜苍生,无数遍。待君王,君王光复,滇海安乐。
这次再站在祭坛之巅,风摇云动,云行天阔。山川、大海、阳光,消失于云雾缭绕中。
杜良很想振臂一呼,更想慷慨激昂的演讲。但,这祭坛太高,自己说了没人能听得见,激情只能感染自己。
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大声的朗读祭辞,风把他手里的两张纸吹的翻来覆去,左右摇摆,扰其心,乱其形。
杜良火气一下子上来,无处发,他转头左右看看,吴志刚、武华、尹健、张彪,散漫的站,腰来腿不来,他正想发作。
祭坛的四角幡旂呼啦啦响,大风突起,天旋地转,四周乌云如惊涛骇浪,霎时间天昏地暗,头顶乌云密布,雷声雷动。
祭坛下兴茂大口喘着气,跑向祭坛,边跑边大声喊道:“请相国下来,打雷啦......”
刑昇和卢祁轮值侍奉,听见雷声,抬头看风起云涌,天突然黑暗,遮天蔽日,两人浑身发抖,看见兴茂边跑边喊。刑昇如释重负,自语道:“打雷下雨,终于可以结束,天天祭祀,时时祈祷,有个毛用?兴茂不要命了,敢于冲撞神灵。”
坛上闫莹和杜良深知东觉告诫,雷电能致人死亡,有前车之鉴。
闫莹对杜良说:“已感动天地,淑雨大作,相国至诚至忠,可归位龙殿,向皇帝承包吉利。”
杜良知道闫莹这是给自己台阶下,但是祭祀还未完成,自己心中半魔半神,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闫莹,还是听从自己内心。
他犹豫不决,雷声越来越近,黑云压顶,四周挤压而来,让他心有余悸,此时天梯传来大喊声:“天动地生,神降祥瑞,请相国回归龙殿。”
兴茂也不傻,他真心投靠东觉,知道东觉一直在保护闫莹。
这杜良被雷劈死,不足为惜,但这滇海之神,天资聪慧,怜悯苍生,遭遇杜良连累,可就悔之晚矣,保护闫莹,东觉大人虽然没有说,但自己心领神会也要为之,再说这闫莹和自己无冤无仇,如若火龙果光复滇海,自己还有保护之功,积德总比作孽要好。
杜良的台阶多了,说了句:“既然天地感念,我等功德圆满,未有辜负滇海帝王之心,走吧。”
祭坛之下,千军万马,听雷霆万钧,看风雨汇聚,有人突然跪地大声呼喊:“滇海之神万岁,尊滇神,滇海兴,闫莹万岁......”
众人齐跪,呼声震天,在祭坛下站立的黄标、刑昇等众,不相信滇海之神,也不想跪地,但是看见面前黑压压一片,他们不得不跪,但心里在骂天骂地,骂完杜良,骂闫莹,骂完闫莹,艾扎。
骂他们无事生非,在家在屋里歇着不好,风吹雨淋,还担心被雷劈。
杜良还吟侍着,请闫莹先走,杜良紧随其后,侯莫的吴志刚真的怕被雷劈,可能坏事做多了,身体撞击了前面走的慢的尹健,把尹健撞了个趔趄,幸亏兴茂眼疾手快,用身体抵挡了前倾要倒的尹健。
杜良听见后面的动静,转头看了一眼。张彪大声命令天梯两边的卫士道:“快点扶住相国......”
几个侍卫看张彪声嘶力竭,见杜良慌里慌张,看闫莹不紧不慢。赶紧过来扶住下天梯的所有人。
闫莹和杜良刚躲进明堂前的凉亭,暴雨倾盆而至。
天空突然亮起来,云入大海,盛满了水,一下子倒下了。
所有人如同落汤鸡,全身发抖。
镇灵院香菱看风起云集,拿了披风和雨具,急急的到门口喊侯莫丰道:“候侍卫......侯莫丰......”
侯莫丰看见香菱手里又是雨具又是披风的说:“难怪,你是滇海之神的心腹,这样的机灵和眼力劲。”
“你也可以,看你平时机灵,快递别棱了,给主子送去。”
侯莫丰接了,给李春,众人看看天,心知肚明,立春带着侯莫丰多了几套雨具,向祭坛奔来。
杜良和闫莹两人在凉亭躲雨,杜良命令吴志刚和张彪调遣亲卫,把凉亭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亲卫拿刀持剑,弯弓搭箭,怒目而视。
兵士和马匹、大象如鸟兽散,拥挤践踏,碰撞摔倒,虽然没有鬼哭狼嚎,犹如溃兵丢阵,连贯带爬,目不忍睹。
大雨没有停止的迹象,风却停了,这苍穹只专心的下雨。磅礴之势,天幕密布。
李春和侯莫丰两人和人流逆行,高举手里雨具和避寒之物,边走边喊道:“滇海之神万岁,相国万岁,臣民前来送避雨之物........”就这样一路的顶风冒雨。
李春走到凉亭前,风起,雨小了点,天又变得暗淡无光。
闫莹对杜良说:“相国大人,外面听得有人送来雨具,这天黑暗下来,也是雨停风驻,稍作的休息,这空间撤离,不然,可能还会有更大的风雨。”
杜良命侍卫开路,自己披了李春送来的雨具,各自走回。
闫莹刚回到静园,天看似云开雾散,转瞬间,乌云再聚,雷霆大起,大雨又至,这样反反复复,一直入夜。
回到龙洞的杜良,全身筛糠一样发抖,一个劲的说:“冷......冷.......”
躺在床上喝了御医送来的热汤也无济于事,侍女往其身上加盖了三五层棉被,都无济于事。
他令侍女脱光了衣服贴身暖体,但依然浑身发抖。
杜良昏昏欲睡,把灾难强加于侍寝的宫女和侍卫,他大声命令道:“拉出去,拉出去,统统杀了。”
经过龙殿的童各,看门外神色紧张,听里面哭哭啼啼,就走进问有交情的守卫兰守全,兰守全东张西望,掩口轻声说:“相国从祭坛下来,一直说冷,侍寝和侍奉的都给杀了。”
童各故作惊诧的说:“肯定有人冲撞了滇海之神,向其请药应该能治。”
童各飞奔把杜良生病的信息传给德高,德高请刘飏镝出城,到海晏,把消息传给东觉。
东觉正好和建立、建成、余光在一起,建立令杨利鸣安排刘飏镝在门外稍等。
东觉对众人说:“杜良风雨微寒,吃些药就好了,既然童各以亵渎神灵说辞,就安排人传出去,以尊滇海之神。”
建成问道:“能否把闫莹姑姑救出来,送出滇海。”
建立看了一眼建成,示意其住口。建成立即住口,转移话题说:“送往西山岛更为妥当。”
众人都知其意,虽然圣主和闫莹海誓山盟,但,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再说现在胡玲为皇后,并且火龙果一直提倡一夫一妻。
闫莹到都城,圣主和皇后都为难之境,做臣子的不该为之。
东觉转移话题说:“此时,长蛇山已在进攻,杜良也不至死,等他好了,圣主王师整体推过长蛇山。把刘飏镝叫过来......”
建成出门,把刘飏镝叫进来。
东觉对刘飏镝说:“你去镇灵苑,把消息传知守卫,他知怎么做。”
镇灵苑守卫听闻有人冲撞滇海之神,致使相国杜良身患奇病,整个龙城人心惶惶。
杜良亲卫字恒有听到传言,但不敢告知杜良,生怕杜良高兴不高兴都把自己小命弄丢了。
吴志刚也听到杜良生病的消息,让其大为震惊,但对于得罪不得罪滇海之神,他倒是不关心。
侯莫丰当然知道此时应该做什么,他进入镇灵苑,把外面的传言说给香菱,香菱告诉闫莹,闫莹配备了些伤寒的草药令李春冲到龙殿。
侯莫丰跟随着李春来到王廷,对侍卫说:“此为滇海之神赐药给相国,以解病痛之忧。”
兰守全做不了主,不敢通报,更不敢放行,但他知李春这两人是镇灵苑的人,就小声建议道:“张彪大人刚进去,你们要不等他出来?”
李春无奈,只得瞪着张彪。
过了良久,张彪才从里面出来,李春迎上前,点头哈腰,对张彪说:“张大人,我是镇灵苑守卫李春,这是滇海之神赐给相国大人的良药,滇海之神说,如果对症下药,保证药到病除。”
矮粗的张彪,抬起马脸,一脸痦子,口臭之气喷了李春一脸,后面的侯莫丰手遮皱眉急往后躲避。
在张彪转身的一刹那,李春大口喘了气。
张彪看李春手里药物,半信半疑,看着两人没开口。
李春把刚才的话对张彪说了一遍。
张彪也不说话,转身,用眼睛示意两人跟随自己,进入龙殿,东暖阁。
冬天的龙殿,生火取暖,烟雾缭绕,呛的张彪咳嗦不断,李春和侯莫丰也掩鼻掩面,简直令人窒息。
侍卫林立,也不敢咳嗦,各个都憋的面红耳赤,好像已经适应了里面污浊。
馊臭之味有人夏热天的茅厕。
张彪让两人等在二门前,他进去不一会就出来,说:“相国传话,你们两个进去。”
两边的侍卫,又过来搜身,还把药包打开放开。
侯莫丰忙拦着说:“滇海之神赐药,凡夫俗子切莫触碰,不然就不灵验了。”
吓得那侍卫赶紧把手缩回去,他倒是不怕触碰,而是怕杜良迁罪自己,将是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