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夺宝之战连环计武华用人又多疑
自私自利掌滇海,妄自尊大窥西山。
夺宝之战不自量,有去无回丧黄泉。
舄石见武华又发神经,领命转身向外跑。
身高七尺,因瘦弱,很显单薄。鹰钩鼻破坏了其匀称的身材,俊朗之美,让人看起来阴险猥琐。
其投武华所好,也可以说臭味相投,深得武华喜爱,一直用在身边,武华所言:“舄石名不如人,身手不凡,足智多谋,前途不可限量。”不到十年从士兵到现在的都尉将军,官晋职升,但位一直未迁。
二十多岁的舄石,娶妻生子,跟随武华倒也富足,但滇海颓废,王廷残暴,武慌谎言,自上倒下,从里往外,权贵钻营取巧,民不聊生,国破民衰,亡国之征。
虽然身在军港,但妻儿老小终日被民众虎视眈眈,这些贫苦之人是赶不尽,也杀不完,民贫国不久富,长此以往,战乱奋争在其,动乱不堪也会促进祸起萧墙,人心惶惶,远虑近忧挥之不去。
此时,海晏码头,三艘龙船缓缓而来,分别向一号、三号和九号码头停靠。
靠停一号码头的龙船船头上的兴茂端坐,犹如指挥若定的凯旋将军,一脸坚毅和镇定,他看见了港口给他的旗语,转头对身边的李煜说:“鱼上钩了,不是手痒痒吗?可以大显身手了。”
李煜令梅贵斌和钱贵才前后警戒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出击;韩晋用旗语把信息传递给左后驶向三号码头的张风景和赵文义,得到了回复。
按照计划,一号码头的龙船一号,和三号码头的龙船二号为出示给武华的目标船只,船上基本都是桌椅板凳,西山岛木材碎料所做的家具之类。而要停在九号码头的西山岛号龙船上才装有奇珍异宝,由余法群坐镇,余灵亮等西山岛青年才俊及龙卫和灵卫昆凌、张顺、洪发兴等人护卫,故意慢行,避开武华之难。
东觉把戾溷和嵩娖严兵力、部署和可能的攻击对象,左右两边的建立和建成信号给一号和二号龙船上。
此战对于东觉来说,更深层次的意义在于打击武华的嚣张气焰,遗憾的是他不会亲自出马,不然全歼武华,现在只能给他沉重一击,让其忌惮,不敢窥探海晏码头和西山岛。
海晏村家眷亲人也因武华挑衅而都搬进了码头港口,比武华之险恶。
武华也是这样想,他不只是打击东觉,抢夺地盘,从而解除西山岛的障碍,他心里很清楚,虽然海晏距离西山岛千里之外,但真正控制西山岛就是这海晏的东觉,船上的财宝他要,西山岛上无尽的财宝他期待已久。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余兴唐本来是余光的人,为了卧底才归附杜良,来此中立,维持双方平衡,从而保护了海晏之地,龙船进出港,包括武华将士动向,特别是这万一调动,他不可能不知。他写好了给与龙城杜良的奏报,看双方动向,择机报送。
东觉和余兴给他的命令是不要暴露,至少圣主兵临城下之前不要暴露。否则将功亏一篑。
东觉发布作战命令,建立、建成、赵虎、裴志安、白袁飞各领分队,各自为战又互为犄角,与龙船上张风景、赵文艺及李煜众兵配合,这是一场龙卫、灵卫和西山岛特战队实战演练。
建立和建成两人心里很清楚,光复滇海,圣主陈兵三十万,这些将士不只是攻城略地,他们还肩负着要开挖运河,铺修直道,其勤苦的工程远比攻伐之战还要艰苦卓著。
圣主差遣自己兄弟为先锋队,来滇海看不见的事情做了不少,但这看得见的战斗在发起总攻之前,也可能只有这次机会,两人对武华兵力部署,地形环境,及其将士配属都下了很大功夫。
武华号称十万之众,但配属的机动部队也不过三万,其他都是船夫一样,只会摇撸驾船而已。这三万将士年龄上都是青壮之人,精力充沛,欲望嚯嚯。但其有所求,唯利是图,乌合之众,是其军队的弱点。
戾溷和嵩娖严动用的这一万兵力,都是其精心挑选的武华精锐中的精锐,他们目标很明确,为奇珍异宝而来,动力很大,生龙活虎,凶神恶煞,但其分兵组成第三支力量,他们的优点是集团作战,现在由西山岛号分其兵,削弱其战斗力。
自己作战意图也是拆散其兵,各个击破。自己的优势在于各自为战,灵活机动,最大可可能的消灭对方有生力量为目的。
当然东觉大人以维修码头为由,调集了正在修建龙城的三万民夫,驻守海晏,其目的就是阻止武华增兵码头。只有这一万,不足为虑,如果武华大量调集战舰和兵力围攻海晏码头,其战也乱,自己这些兵力不足以抵抗武华大规模攻击,但是三万民夫在此,杜良就不得不考虑杜良的压力了。
真的打起来,东觉有信心发动民夫抵抗武华攻击半天时间,这样为余光、东哥和德高面见杜良,陈述内战对于内耗的影响,杜良不能不干涉武华,所以东觉做到万无一失,蚕食武华一万人,让其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夜幕降临,龙船一号和二号在港口码头稳稳停住,这两艘龙船是火龙果亲自建造,已经二十三年,时间给龙船增色,船体檀木黝黑发亮,显得古朴厚重,这么多年,不计其数的航行,从来没有出过法任何问题。
原来龙船二号被武华要走,因其嫌其陈旧,余光用两艘新的龙船换回这艘二号,自此两艘最为古老的龙船都在东觉统领之下。
黑暗掩盖了波涛,滇海掩藏在氤氲阊阖之中,鸧鸨隐鹥,连同海边蓊薆深薮都消失在越来越沉重的夜幕里。
涛声依旧,拍打着船舷和码头石块垒切的堤岸。突然传来一声鹯鹞犀利哀鸣,初冬的海风,阴冷潮湿,让人感觉四周全是魑魅魍魉阴影。
李煜对兴茂说:“大人到船舱歇息,剩下的交给我了。没有我命令请您出来,您就不要出来。”
远山近景都看不见了,码头点点灯光犹如夜空隐约闪烁的灯。守在盘龙江的赵虎和裴志安看等待一天的敌人,慢慢靠近,他们故意给对方留出一个通道,这叫引蛇出洞,等敌人进入包围圈,然后关门打狗。
戾溷和嵩娖严两人都收到兴茂三搜龙船只靠岸两艘,另外一艘绕道阳宗岛,不紧不慢也不停,迟迟不来海晏。
嵩娖严令汪六峰伺机而动,先做自己的后续和接应之备。两人沿海岸过盘龙江,按照计划向自己的目标龙船靠近。
刚准备涉水过盘龙江,舄石骑马飞奔而来,他问兵士,找到戾溷,甩凳下马,急促的说:“武王有令,命两位都尉将军不可分兵,只取两艘龙船。”
嵩娖严也看见飞奔而来的舄石,感觉多此一举,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心里说:“这武王什么都好,就是不放手,掣肘军士的发挥,你坐在中骏打仗,只等胜利,至于怎么打,只要赢了就好。”
嵩娖严走到戾溷身边,隐秘的扯扯戾溷衣角,戾溷会意,他大声对舄石说:“一切按照武王之命,请舄石回去复命,并告知武王,等我们凯旋。”
舄石看他们各个神情紧张又兴奋,正准备涉水渡河。河对面和码头港口内只有点点的光,分不清是水中映照的星光还是灯光,总感觉静的很异样。
舄石没有经历过实战,自己只过来传信,既然得到对方的保证,也算完成了任务,回去复命就是了。
舄石刚转身上马要走,嵩娖严扯住舄石马缰绳说道:“夜黑月高,路上小心,别过了。”
舄石在马上,看着戾溷和嵩娖严左右分兵,前后涉水,向着黑暗而行,他调转马头,策马扬鞭,向武王海军马头疾驰而归。
兴茂到最上面甲板上,故意让码头能看到的位置,张灯如昼,影影绰绰,围坐四人,故作推杯换盏,轻松之状,让码头上的戾溷和嵩娖严饥兵士都看在眼里,因为太远,水上雾气升腾,但知道龙船上有此雅兴和权力的除了东觉就是兴茂,或许正是两人品佳酿尝鬯酤卣釂,得意忘形。
戾溷心里嘀咕道:“比武王还会享受,对外树立简朴惠民的形象,其实滇海权贵没有不好恶逸劳的。东觉也不过如此,终究不能超凡脱俗,很会享受。”
鬴豨釜麛、燔鲸簋玳,一日三餐,热食生疏、爨灶䵅俎、醢醢歠粥,普通大众,就是一般的将军也羡慕这生活,似乎闻到酒肉醇香之气。
夜越来越深,黑暗遮蔽了星辰,只留月光朦胧。
有头无脑的戾溷也是令昏智陋,他认为杜良可以授予武华为武王,是因为杜良仰仗他,武华其能才是根本。
武华掌控了几乎所有龙船,东觉手里的那几艘不是老旧,就是破损。并且武华控制了所有出海通道,一旦陆路失利,这唯一逃生的地方就是海上,并且大海大于陆地,陆地在大海面前简直如弹丸。
武华的水军可谓天下最强大的力量,攻守自如,如若龙船全部入海,即使火龙国占领了滇海,也不能奈何武华分毫。
“哎。”戾溷不由叹口气,让他郁闷的是,自己的主子不够魄力,如果有东觉那样的手腕造位滇海王,或者登基做皇帝,自己也混个王侯将相。
西山岛登不上去,而这海晏港口,又没有防备,南北有路有桥,即使几十个防卫兵士,也形同虚设,有什么好怕的,自己十万精兵,对付修建王城的苦力绰绰有余。
但是武王佣兵不用,只给这几个人,箭在弦上了,还在干涉。
嵩娖严刚要发起攻击的命令,就见骈嵯匆匆而来,还不停的喊叫:“嵩大人,嵩娖严,嵩大人......”生怕别人听不到。
气得嵩娖严差点骂娘,他对身边的亲兵符合吋和张萶雷说:“你们两个把骈嵯请到这里来,捂住他的嘴。”
这骈嵯是戾溷心腹,平时就看他不顺眼,既然自己主子不喜欢,就要怪自己运气差。
张萶雷小声对符合吋说:“你个子高,你给捂他的嘴。”
“我抓胳膊捂嘴,你抱腿,把他苟日的撂倒。”符合吋说。
骈嵯突然被人捂住嘴巴,刚想挣扎,双腿被抱住,瞬间摔倒,面部着地,来了个狗吃屎,门牙磕掉两个,满嘴是血,吱吱哇哇的大骂:“谁,不长眼,弄死你。”
刚想起来,又被符合吋和张萶雷两人扑倒,把骈嵯胳膊往后拧,嘴里被塞的严严实,疼得他额头汗如豆,无奈被捆绑起来,蒙上了眼睛,被拽拖着往前走。
符合吋和张萶雷两人把骈嵯带到戾溷,往地上一贯,又摔倒在地。
戾溷蹲在骈嵯,把他脸上的蒙布掀开,低声是训斥:“这是在海晏码头,你小子不想活了,来干什么?”
骈嵯牙疼的头晕眼花,听是戾溷,想挣扎着站起来。张萶雷以为他要反抗,后面一脚踹在他腰上。骈嵯哎吆一声,把嘴里塞的布吐出来,血污唾液吐了戾溷一脸,臭烘烘。
戾溷令张萶雷等人靠边,他问骈嵯:“这都进攻了,嵩娖严派你来干什么?故意把我暴露给敌人吗?”
骈嵯现在才知道,这是个误会,肯定是戾溷把自己当做嵩娖严的人,来捣乱的,就赶紧说:“戾溷大人,您误会了,我不是嵩娖严派来的,我现在是武王的侍卫啦,我奉武王之命,来传武王口谕的。”
戾溷将信将疑,问道:“什么口谕?”
“武王令将军您和嵩娖严合并一处,您为领袖。”
戾溷:“这命令你不应该向我一个人传达,更应该告诉嵩娖严。不过此时不应该有这样的命令,难道武王亲带千军万马驰援我们不成?”
“武王没来,只是让属下传这道命令而已。”
骈嵯龇牙咧嘴说:“我这就面见嵩娖严大人。”
戾溷心里说:“武王什么都好,就这样不好,用人多疑,已掣肘属下,禁锢手脚,还打什么仗?简直比猪还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