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带着狡黠的笑容带着几分得意之色,将那张牛皮契约举在大块头面前,生怕他看不清,不理解似的还专门解释了起来。
“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要你做你就必须要做,而且你还不能杀了我,要是你杀了我,你也会死,同样的,你还要保护我,否则,后果也是一样的。这主仆契,我是第一次用,我也不知道怎么解开,希望以后咱们相处愉快。”
她眼角弯弯,笑如狡狐。
“对了,还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上面的那个印记只是他的手印,根本还没有名字,“没有名字?”随后阿辞捧着他的脸,说着,“那我便赐你一名.......乌瑰。好不好听?”
那人不再说话,直接愤恨地白了一眼她。
阿辞十分嫌弃看着他的头发和胡须,随后说道“瑰瑰啊,你看看你的头发胡子,太丑了,我来给你设计一下。”
随后不顾他的反应,阿辞手起刀落,几近光亮之间,地上只剩下了须发。
打整好一切后,阿辞才觉得,此人虽然魁梧非常,但是面容清理下来还算是清秀,虽然有半块丑丑的面具,但是也不影响整体的美观。
衣服的话,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衣服,还是算了。
“喜不喜欢?”
乌瑰心中虽是怒意横生,但是却也是动弹不得,甚至自己的行为都不受控制地去做。
阿辞解开了他的禁言咒,他怒红了眼,满脸的屈辱,“老子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
“瑰瑰,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乌瑰闭上了嘴。
但还是补充道:“出去后,老子一定会杀了你的!一定会的!”
“好好好,等你等你等你。”阿辞用一副敷衍的态度说着。
这个时候阿辞接着说道:“晶石拿出来。”
果然尽管自己如何控制,都控制不了自己的举动,自己的手就这样将晶石给了她。
阿辞将晶石收了回去后,便端详着那复杂的锁链。
“你说你,没事儿自己缠着自己干嘛?”
乌瑰没有说话。
他实在是不想和眼前的这个人废这么多的话。
不是听闻这妖都的长夏王爷如同高岭之花旁人不可轻攀么?怎么会是这般狡黠无赖的一个人。
乌瑰仿佛受尽了屈辱一般深吸一口气,随后闭目养神。
因为有了乌瑰的力量,现在的阿辞灵力可以将这锁链解开。
可是解开之时,才发现乌瑰的手腕上早就有了那锁链的印记。
才刚解开完,乌瑰的速度非常之快,猛地就消失在了阿辞的面前。
好像已经蓄谋已久一般。
阿辞轻叹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拍掉手上的灰尘,“你说说,这是何必呢?”
随即她轻轻打了个响指,刚刚还在庆幸跑出去的乌瑰一个转身再次看见了阿辞。
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惊恐。
随后他好像还不信邪似的,继续跑了。
“活了这么久的一个神君,怎么会这么幼稚?这样的,应该不是神君,神君不会是这个样子的,绝对不会,刚刚叫他一声神君也是多余了。”她碎碎念着,继续往回走。
走一会儿打个响指,再次看到乌瑰;再走一会儿,在打个响指,转角遇到他.........
次数多了阿辞也没有了耐心,一气之下将乌瑰变成了一块石头,她捏在手里,随意把玩着。
“你说说你,跑那么多次不累啊?”
“你放开老子!信不信老子直接把你胳膊给卸了!”
“闭嘴。”
果然世界都安静了。
可是这个迷宫进来容易,出去就更难了。
她饶了好久的地方愣是没有绕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看了眼手中的石头,不是有句话说的什么投石问路么?
她随意地将乌瑰丢了出去,随后乌瑰亮起了光芒,果然找到了路。
跟着乌瑰走了差不都有半炷香后,终于走了出来,她将乌瑰收了起来,随后屏住呼吸开始往上游去。
越来越亮了,她看到了那些青尸的死状,这李盛年也是挺猛的。
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
等回到岸上之时,天已经黑了。她全身湿透,今天还下了场雨后,空气之中都是湿冷的,她打了个寒颤,拧着衣服上的水。
“阿辞!阿辞!你在哪儿啊!阿辞!”
赵扶桑的声音在山谷之中响起,现在的她真的急需要回去烤火睡觉。
“我在这儿。”
赵扶桑的听力向来不错,听到声音后,便用灵力赶来了。
“阿辞!”
阿辞起身,赵扶桑还是颇为有眼力见,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阿辞身上,却被阿辞给制止住了。
“衣服都湿了,披上去一闷更难受,我还是吹吹风吧。”
“你身子本来就弱,再吹风小心得风寒。”
“没事,对了,李大人呢?案子怎么样了?”
赵扶桑神色严肃,“李大人受伤了,案子还在查着。”
果然受伤了。
“那些青尸冢呢?处理得如何了?”
“能带回去的都带回去,还在查幕后主使者。”
阿辞点点头,继续拧着水。
赵扶桑看不下去了,便拉住她,用自己的灵力将她的衣服弄干,随后将披风给她披上。
阿辞一笑,“谢谢啊。”
赵扶桑面色有些不对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
赵扶桑看着阿辞,随即问了出来,“阿辞,李大人是不是在利用你?”
阿辞微微愣住,眼里是对赵扶桑的欣赏,这二愣子虽然没有几个头脑但是今日的这句话倒是说的一点也没错。
她浅浅笑着,没有回答。
赵扶桑顿时攥紧了手中的配剑,“我就知道!甲衙所的都是些唯利是图的小人!”
“你不知道这李大人是谁?”阿辞问道。
这赵扶桑是不知道这李盛年是谁才会如此,饶是知道身份后也不知道他会如何。
“我管他是谁!?敢欺负我兄弟就是在跟我作对!”
阿辞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她甩了甩袖子,身上的水果然已经干了。两人走在路上,有了乌瑰的灵力,现在的她倒也没有那么疲乏了。
“阿辞,你和李大人是走散了么?你身上可有受伤之处?”
她摇摇头,摊开手,“没事儿,就呛了几口水而已。”说完,她先是一顿,随即有些迟疑地说道:“那个....李大人的伤怎么样了?”
赵扶桑没有察觉到阿辞的不对劲,“小伤,不过被暗器所伤,那暗器上有毒。”
“暗器?”
阿辞有些诧异。
暗器?谁的暗器能够伤的了他?
不过,饶是在那么多的青尸的围攻之下,没注意到暗器才是正常的。
“我们先回去吧。”
“嗯,好。”
等到两人回到镇上时,以前那些夜里都会热闹的街道现在却是寂静无比,不见任何的灯火,周围安静得可怕,根本没有一点生人的气息。
赵扶桑也是疑惑非常,暗自低声纳闷着,“奇怪,镇上的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阿辞听得一清二楚,低声问道:“我给你交代的事,你办了么?”
赵扶桑点点头,“放心吧,衙所众人都去往各镇子守着了,不会出事儿的。”
阿辞虽然听着赵扶桑这样说,但是她总感觉要出什么事。
周围只听得两人的脚步声,瓦片上掉落下的水珠滴落而至,冷风吹起,青黑的地砖上升起一层又一层的浓雾。
阿辞脚步一顿,神色立即凝重起来,眸色深深,警惕万分地看着那升起的白雾。
这些白雾太过于奇怪了。
甚至透露着一点诡异。
随后在那些白雾之中缓缓出现青色的,摇摇晃晃着的身影。
还有呜咽呢喃的声音。
赵扶桑攥紧剑柄,将阿辞护在身后,“阿辞,你灵力不济,先躲起来。”
阿辞点点头。
乌瑰的虚影缓缓出现在阿辞身后,也就只有阿辞才能看见。
“你出来作甚?”
乌瑰抱着手,神情惫懒,“这些青尸被炼化成精了,你和这个小屁孩儿不会是他们的对手的。”
阿辞看着他,“有你不就行了。”
乌瑰:“.........”
只听见风中的一声尖锐的长啸,赵扶桑闪影冲了出去,直接与那些狰狞无比的青尸正面对抗着。
阿辞站在身后,看着赵扶桑的一招一式,不时投去赞许的目光。
“这小子灵术不错啊。”
就连乌瑰也称赞着。
可是就算灵术再强也会有不济的时候,青尸被一分为之时,却能够再次化身成形,无休无止,根本就不能够歼灭。
眼看着赵扶桑逐渐不敌,阿辞暗道不好。
乌瑰却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怎么?你要去替他打?就你?”
阿辞不怀好意地看着乌瑰,“自然不是我,是你。”
乌瑰一愣,扭身,“我不去。”
“你必须去。”
乌瑰有种有怒气却根本不能够发泄出来地样子,脸憋得通红,在阿辞说完后,那灵力瞬间散出,将那些青尸给镇住了。
阿辞将撑剑跪地的赵扶桑搀起,“他们怎么了?”
阿辞解释着:“不知道,可能是后面操控的人出现了问题,快走。”
两人赶到甲衙所时门口连驻守的人都没有,甚至那大门敞开,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
阿辞拧眉,提衣进去时只见李盛年跌跌撞撞出来,他一身血衣,面容惨白唇瓣乌青。
“李大人!”赵扶桑跑过去赶紧扶住他,“发生了何事?”
李盛年瞳孔赤红缓缓抬眼盯着赵扶桑。
不好。
“躲开!”
说时迟那时快,猛地,李盛年立即面色狰狞就要向赵扶桑攻击而来。
阿辞上前一步,并指点在他的几处穴位上。
李盛年这才闷声倒地。
乌瑰在身后看着,随即说道:“他中毒了,再不解毒的话,活不过今晚。”
阿辞迟疑了片刻后,对赵扶桑说,“把他带回去。”
房间里,阿辞看着李盛年身上的累累伤痕,还有那暗器所致的伤,伤在右胸膛,虽然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是因为灵力的催动之下,毒素快渗入体内骨髓了。
这毒,不就是瑞羽的那个暗器上的毒么?
说不定此时此刻瑞羽正在某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至少要确保李盛年真的死了,赏金才会到手。
“赵扶桑,你去倒一盆热水,我看着那个库房之中有一些毒药,你拿些过来。”
赵扶桑也没有过问缘由,直接就去了。
乌瑰点点头,“这小子还真行,都不问问就直接去了,适合做徒弟。”
阿辞边脱开李盛年的衣服边说道:“就算是做徒弟,你也没有机会了。”
“你.......臭小子,你最好快点把老子的契约给解开,否则.......”
阿辞漠不关心,淡然回眸,看着他,“不然如何?”
声音冷漠至极。
乌瑰更是气的牙痒痒!
果不其然面上的那些黑色纹路不是别的,就是灵力催发出来的毒疮。
“啧啧啧,好好的一张脸,怎么变成这样?毁容喽。”
“........”
阿辞是真的不想救李盛年,饶是死了一个对手死敌换做谁都会开心千倍万倍,可是他是西荒公子,死了他,西荒的那个老头还不得把整个青柳镇翻过来一遍,这样的话,又会查到自己身上。
得不偿失。
死在哪里不好,偏偏死在这儿?
死在这儿也没什么,怎么就偏偏还与自己有了交集。
阿辞直接毫不留情地将烧的通红的匕首将那胸膛上的毒疮给割了下来。
尽管是昏了过去的李盛年还是攥紧了身下的布料,咬紧牙关,但愣是不喊一声。
赵扶桑看着愣了愣,有些后怕地咽了咽口水。
阿辞满手血色,那毒疮割下来后,阿辞再次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毒药纷纷洒在那伤口上。
“阿辞........”
“这就叫以毒攻毒。”
果不其然,在那些五颜六色的毒药的催发之下,那暗紫色的血液再次流了出来。
“来,给他一掌,将他体内的毒逼出来。”
赵扶桑点点头。
一掌下去后,李盛年更是口吐淤血,那胸膛之中的血不再冒出,更加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削去了一块皮肉,那里的肉却是完好如初。
脸上的暗色毒疮也慢慢消失了。
唇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阿辞,你真厉害。”
阿辞面色逐渐惨白。
瑞羽的毒药却是厉害,也那么难以消化。
她挥挥手,“我先去休息一下,你把那个药给煎了给他服下。”
“好。”
阿辞最终是扶着墙壁坐下的。
乌瑰看着她这副模样,“你居然不怕毒药?”
阿辞有气无力,任由自己瘫坐在地,“习惯了,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乌瑰站在她身旁,看了她一眼后,抱着手,抬头看着皓月当空。
“今夜会太平么?”
阿辞摇摇头,“不会。”
随后她轻轻抬手设了一道灵障将整个院子给围了起来。
她的眸色深深,眼中是狠冽,“走吧,去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幕后主使。”
可是她才站起身来,刚有了力气,却被人用透着寒气的锋利匕首抵住喉管。阿辞蓦然间神色一僵,手中已经开始化灵气。
“阁下早就到访为何现在才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