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要去王府见周婉莹，无疑正中下怀，是张清雅乐见其成的。

她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去暗示张氏，周婉莹过得不好，必须要让张氏做点什么，以保证女儿能够得到明王的青睐的和好感。

有了宠爱才能有孩子，日后怀孕生子，再利用这个孩子绑住周家。

当然，张清雅未必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秦疏月见过不知道多少类似的事情在，这种钩心斗角，张清雅只是小儿科罢了。

不过，她足够心狠手辣，周婉莹和她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她的脑子，必然是没办法躲开。

“周婉莹身边事谁伺候着？”秦疏月问道。

他们对此都不清楚，但是身边的人却是知道的。

秦疏月立刻找来王嬷嬷，对内宅的事情，她了如指掌。

“是阿玉他们四个丫头没变，还有夫人身边的张嬷嬷，是夫人的心腹，给了三小姐。”王嬷嬷有点疑惑。

秦疏月看向周世峥，对方眉头紧锁，看样子有点难办。

她挥挥手让王嬷嬷离开。

“这张嬷嬷我接触过几次，自诩是母亲身边的老人，向来眼比天高，又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

秦疏月点到即止，说白了，就是莽撞的性子，和张氏简直如出一辙。

只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周世峥明白她的言外之意，这也是他担心的地方。

周婉莹身边没什么能用的人，张清雅又心机深沉，说不定真的会有麻烦。

“不急，静观其变。”周世峥只是摇摇头。

早就已经说过，周婉莹要自己承担后果，他当时没有拦着，现在子安不会轻易出手，除非是她有生命危险。

总得给让她自己体会到，才能真正理解。

秦疏月同样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笑笑不说话，后面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

殊不知，现在最着急的反而是张清雅。

虽然在被送进东宫之后，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奈何她只是个身份地位的通房，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即便被人刁难也只能忍着。

周婉莹那个草包，根本帮不上忙，反而还会坏事。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应该更狠心一点，让周婉莹消失，侧妃便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张清雅说话的时候，眼中闪过狠辣的神色。

“小姐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心蕊急忙制止，“您如今已经是侍妾，徐徐图之，别说是侧妃，便是王妃也当得。”

她说得很小声，又立刻给张清雅递了一杯茶，想要让她消气。

张清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气顺了。

不过，她必然是能够一步一步走上去的。

“你说得对，姑母很快会来王府见周婉莹，到时候，我再想办法说服她。”张清雅皱着眉。

明王的意思是，让靖安侯府，或者说周世峥，站在他这条船上。

可是，从周世峥的态度看，实在难办，只能是想办法说服，实在不成，就只能利用周婉莹了。

“到底是多年的姐妹，周婉莹虽然蠢，以前对我还不错，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要了她的命，你告诉那边……”

张清雅在心蕊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对方便点点头，退下，瞧着四下无人，便出了院子，不知去了何处。

张氏第二日便来了。

她许久没见到女儿，又生出废太子这样的变故，见面只有哭。

想见面确实不容易，除了送拜帖之外，到了王府，还得去给王妃请安。

好在明王现在没有王妃，只有两个侧妃，其中一个就是张清雅，这才让张氏心里好受了些。

不过，看着周婉莹略显消瘦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地红了眼睛。

“我儿受苦了。”

周婉莹听到这话，脸上也不禁动容，只是觉得非常难过。

在侯府，她自然是任性的，如今嫁了人才知道为人妻妾的苦处。

现在想想，她甚至偶尔会觉得对不起秦疏月。

当然，只是偶尔而已。

更多的时候，则是怨恨他们，当初若是他们能够拦着些，她也不至于这般恨嫁。

“母亲。”周婉莹也忍不住落泪。

“姑母，您和侧妃好久不见，如今该高兴才是，怎的还哭了？”张清雅赶紧体贴地劝说。

张氏这才看见她，有点尴尬地点点头，“清雅，你也受苦了。”

张清雅眼中快速闪过讽刺的神色，表面依旧温婉，“没有，婉莹很是照顾我。”

“那就好，你们姐妹二人，自然应该齐心协力。”张氏欣慰地点头。

周婉莹连连点头，看样子很是赞同她的说法，张清雅心中暗笑，真是个蠢货。

张氏同样蠢，如今反而越发觉得，当初让张清雅陪嫁是再好不过的。

“母亲，如今太子不是太子，只是明王，好在我还是侧妃，谁都越不过去。”

周婉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这明王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得宠的侧妃。

原本以为只是摆设罢了，谁知道会这般受宠，和周婉莹所想的，她嫁过来之后，便受独宠的想法，一点都不一样。

“还好有表姐在，我才能和她分庭抗体，否则，不知道我该被排挤成什么样？”周婉莹忍不住和张氏抱怨一通。

她把在后宅受到的委屈，通通告诉张氏。

“早知道这样，就……”张氏摇摇头，话没有说完。

她如今才反应过来，天家不易，已经晚了。

“我儿，你还有机会。”张氏握着她的手。

张清雅笑了，赞同地温和道，“不错，姑母说得对，如今的情形，不必多说，都是亲王，且咱们王爷居嫡居长，自然是更有胜算，只是如今刚刚经历了些许挫折，还是需要人帮忙，若有得力的人，该是如虎添翼。”

张氏不免就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但是周世峥的性子她知道，暂时是指望不上了，可是，她不只有一个儿子啊！

“你大哥心如磐石，可是还有你二哥，你放心，你二哥一定会帮你。”张氏坚定地说。

周婉莹和张清雅都有些诧异。

“二哥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