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周身的冷气,和夏天的气温刚好绝配。白夭夭整个人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想起今天赵崖身边的女人。
“赵崖......”
“嘘!”
周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一丝鬼气从他手上分出,没入房间门里,一道黄色的符纸在空中打了一个漩后掉落在地板上。
“传声符。”
有人偷听。
她进城后,还没有遇到过玄门的人,怎么会有玄门的手段找上来。
会是谁,孙衡?
白夭夭接过周默递来的符咒,“待会儿问问就行。”
“夭夭看出什么来了?”
白夭夭摇头,不是看赵崖身上看出来的。是他身边的女人不对劲。周芬,头脑清明,是村里比较有想法的女性,本来应该是劳有所得、苦有所值的命。
总之就是付出就会有收获,这样的命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较之一些奔波劳碌最后还一场空的人来说,已经很好了。
还有赵子杰的妈妈,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从赵子杰的面相上可一窥,也是有福泽的命。
再有就是之前的女人,福运绵长,平淡殷实。
三人的命,不是特别好,但也绝对不差。为什么都会和赵崖产生关系?
再加上赵英俊被作为容器,罪孽厚积成恶灵。
怎么看,这赵崖都不简单。
或者说,他们口中的赵先生不简单。
但为什么这么做?
而且,能做到这些的人,会供赵崖驱使?还是说,赵崖才是那个被驱使的人。
这背后又与玉兰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盯上一个小女孩的魂魄。
刘招招是唯一一个吗?
“慢慢想,刘招招的魂魄一时间不会有什么事,实在不行,我夜里去一趟,别烦恼了。想不想吃东西?”
周默出声安慰。
白夭夭知道周默目前的状况自顾不暇,一边要修行,一边又要担心自己。
“我可以的。今晚我们出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吸点阴气,给你加餐。”
说着,起身,跑到山神像前,大声念叨:“干爹保佑,保佑那水鬼是个大恶鬼,可以直接吃的那种!”
周默忍俊不禁,怎么会有人求这个的。
“夫人,我家经理请您移步用餐。”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随后有人说话道。
白夭夭看了看山神像和周默,自己还没有吃过独食,看向沙发后餐桌,回道:“我不移步,我就要在房间里吃。”
“好的。”是一声训练有素的回答。
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敲响,说话的变成了孙衡,“夫人,我给你送晚餐来。”
开门,孙衡换了一身衣服,没了之前的随意,稍显正式,配着那张脸,很贵气。
和他手里的餐车格格不入,白夭夭看了眼他的脖颈,垂眉,没有说话,侧身让人进来。
“打扰了。”
非常绅士,从头到尾没让白夭夭沾手,同时也不会冷落了她。
说的话,分寸拿捏得很好,也不会让白夭夭产生不自在的感觉。
“请!”
弄好后,贴心地拉开椅子,对白夭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稍等。”说着,白夭夭拿出了线香,用蜡烛点燃,在山神和周默前分别上了三炷香。
孙衡这才意识到刚刚进门时闻到的味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见着周默黑白的遗像,一时被吓了一跳,只是面上隐藏得很好,问:“我可否也上一炷香?周大师去世,还没有来得及表示心意。”
白夭夭给人递了香,表示随意。反正周默就在他背后呢,还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孙衡恭敬地上了三炷香后,来到石像面前,“这位是?”
“我干爹。”见他没什么恶意,又给她送饭,建议道:“拜拜吧,我干爹是山神,灵得很。”
孙衡:一句节哀差点又出口了。
但是谁家干爹是山神啊!山神答应了吗?
吐槽归吐槽,但是做生意的最不能见的就是什么神、什么庙,别管灵不灵,就是想拜。恭敬地上了三炷香,默念了几句发财保平安。
插下后,青烟直上。
别说,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
白夭夭道:“干爹挺喜欢你的。”
听到白夭夭这么说,孙衡忙回身又拜了三拜,拜完才回到餐桌旁,给白夭夭添了水后,才落座。
话里话外,都离不开周默。
“周大师当年也喜欢吃这道菜。”
“周大师也喜欢吃辣。”
“周大师也喜欢——”
白夭夭落下筷子,看着他,认真道:“周默说了,他都忘记了。所以就算他真的差你钱,也无从考证。还有,他的私房钱也被我花了,所以——”
“就算先礼后兵,你这笔钱,也要不回来了。要不,你提一个条件?”
“或者,我帮你抓个鬼也行。”
她刚刚进来时,就发现了湖里有一个水鬼。只是不好判断是不是穷凶极恶的,总之,无论如何,今晚她都要去会一会的。
所以,一鬼能两用的话,就太好了。
孙衡:什么信息一股脑地跑进了自己脑中。
“夫人,真会开玩笑。”
白夭夭皱眉,“我姓白,名夭夭,不介意的话可以喊我白夭夭。”
她的本意是虽然自己和周默是夫妻,但是她自己有名字。
为什么村里人喊她周默媳妇就算了,来到城里,还要喊她夫人。
这话落在孙衡耳里就是白夭夭有了改嫁的心思,不想和周默产生什么联系了。
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想开口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劝。
只听白夭夭继续道:“那个女鬼你真的不想抓吗?”
“虽然她现在好像还不是厉鬼,但水鬼总是想要找个替身的。死来死去的,恐会变成渊。”
“夫......夭夭,你也会捉鬼!对了对了,你是周大师的爱人,会也正常的。”
后知后觉,蹭地一声站了起来。“湖里有鬼?!”
白夭夭点头,“你不是遇到过了吗?”指着孙衡脖颈上的鬼手印记,之前他进门时,还冒着鬼气呢,被周默吸走了。
“哦!你看不见。”
然后起身从山神像前用手指撮了一小撮香灰,“会有点疼。”说着,将香灰弹到了孙衡脖颈上。
要说孙衡之前还有所怀疑,但当他亲眼看着香灰弹到自己脖子上后,那种随之而来的灼烧感,他无比确信白夭夭真的不简单。
“啊!”
灼热消退,一个黑色的巴掌印记清晰可见。白夭夭指了指卫生间,示意自便。
孙衡虚着双腿,到了卫生间,照了镜子,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鬼手印后。一阵发晕,浑浑噩噩出来,见到白夭夭后,双腿一弯,跪了下去。
“师父!”
白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