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晞不可能记错鲛人织鲛绡的事，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能发生。

她凝视着爱丽丝比记忆中短很多的鱼尾：“你是短尾人鱼？长尾鲛人呢？”

“长尾…鲛人？鲛…人…”爱丽丝的声音出现不连贯、卡顿的情况。

帝摩斯忙用手捂住叶晞的嘴：“爱丽丝，你的尾巴看起来不够长，有点短的样子，有没有尾巴比你更长的人鱼？那种长长尾巴，娇俏佳人模样的长尾巴人鱼？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一下，我真的很喜欢你们人鱼的长尾巴。长尾佳人，一定美丽不可方物。”

他努力找补，重复多次提及长尾巴佳人。

爱丽丝似是被他说服，缓过神来：“长尾巴佳人？我的尾巴不长吗？”她用鱼尾拍了拍海水：“我在所有人鱼里都是最美丽最可爱最受欢迎的还好意思说我尾巴短，你们人类连尾巴都没有，下水还要穿一身笨重得要死的装备，真是丑死了丑死了！”

人鱼族天性爱美，被人质疑颜值，爱丽丝不复之前的温和，一尾巴重重拍击在水面上，气呼呼游走了，击起的水花悉数两人而去。

灵境内无法使用精神力，帝摩斯只能把叶晞按进怀里，挡在她面前。

看着眼前落水狗一样狼狈的帝摩斯，叶晞心虚：“是有什么关键词不能说的吗？”

帝摩斯也疑惑：从来没出现过因为一句话一个词，就导致灵境不稳，主脑卡顿的情况。

除非叶晞说的话会影响到灵境的世界观，或者说她的话会影响到主脑的世界观。

“鲛绡”、“鲛人”、“长尾人鱼”这在他的知识体系中从未听闻，难道这又是专属于上古时期的东西？

想清这些，帝摩斯回答：“只能说星际相关的话题，其他的，只有人鱼主动提及了，你才能继续问。”

他情绪稳定，并未对叶晞的不当行为有任何指责和抱怨。

说到底也怪他，没想到叶晞手里真的有上古时期的信息。

“那，会有影响吗？”刚刚那情况，看着就不太正常啊。

不是说这是星际第一台诞生个人意识的主脑吗？不是说灵境真实到与真实世界别无二致吗？不是说运算能力强大，堪比创世神吗？

就这？这？一句话就差点给他搞崩溃了！！！

人鱼族大多内向温和，虽然看见叶晞两人都会点头示意，但真正愿意停下来打招呼的却所剩无几。

叶晞指着前面“咕咚”“咕咚”潜入深水区的人鱼：“他们在跑什么？怕我？”

“当然不是，你长得这么精致可爱，怎么会有人怕你？”帝摩斯在解释前，顺手拍了一记马屁。

“人鱼族的生活圈子非常有限，导致他们其中大部分人都比较内向害羞，不太喜欢与人类结交。”

“爱丽丝是少数开朗外向的人鱼之一，所以我才提醒你过去打听消息。“

只是没想到叶晞的打听方式如此简单粗暴，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差点整得人宕机。

“那现在怎么办？抓…？”叶晞征询地看向帝摩斯：这不是禁用词吧。

“他是主脑，奥拉帝国几乎所有事情都瞒不过他，你正常说话就行。”

帝摩斯加重“奥拉帝国”四个字的读音。

叶晞明白了，却觉得这个灵境似乎对自己没那么有用了。

她来灵境是为了向人鱼打听上古时期的事，现在他们竟然连“鲛人”都不知道，还能指望什么呢？

“我们能再抓一个人鱼吗？”

“我想应该不需要了。小晞，你可能不明白，灵境是主脑基于人类已知信息生成的数字空间。”

“凡是主脑清楚的信息，都是从人类脑海中调阅出来的，换句话说就是，灵境中人鱼知道的所有信息，在主脑系统中都能查到，你不需要专门问他们。如果是主脑都不知道的信息，灵境里的所有生物都不会知道。”

“所以灵境里的人鱼族信息是人类所知的人人鱼族，不代表实际上的人鱼族？”叶晞吓一跳，还以为是人鱼族失去了传承，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对人类有所隐瞒罢了。

帝摩斯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们与人鱼族交往多年，本以为已经互相了解，却原来人鱼族的秘密他们是一点都不知道。

既然灵境里的人鱼族没有用，叶晞让帝摩斯带着她四处走走，她想看看人鱼族生活的环境，以及秘境里的阵法图。

这个时间点，是人类印象中海梦岛的最初形态，岛面还没有任何人类建筑，由于水源充足，自然环境非常好。

帝摩斯像散步一样，带着叶晞边走边介绍：“海梦岛研究所就建在这里，主要研究方向是岛内的生态环境，生物基因，以及人鱼。”

“别这么看着我，对人鱼的研究是人鱼族主动提出的。听说是人鱼族生育艰难，族人越来越少，近千年来，更是没有新生的小人鱼。”

“人鱼族找了很多办法都找不到解决办法，只能求助于人类，这是他们同意开放海梦岛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么说，如果人鱼族不再做出改变，很可能就会在秘境中灭绝？”相较于种族灭绝来说，任何事都可以放一边，怪不得人鱼族愿意跟人类合作。

“那现在有眉目了吗？”应该还没有找到解决方案，不然人鱼族不至于如此低调。

“嗯，有点方向，但离问题解决还差得远。”

叶子露出耳闻其详的表情，帝摩斯继续：“初步确定主要是受两方向影响。第一是人鱼族族人精神力等级特别高，平均下来都是2S，在星际，精神力等级越高，繁衍越困难，这是不可避免的；第二就是近亲繁衍，人鱼族种族稀少，总共才几千名，难免会出现近亲繁衍的情况。他们基因完美，一旦出现相似度过高的基因，自然会排斥后代的诞生。”

叶晞：真是优秀得过于惨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