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祈然浅笑着的表情差点没崩碎。
她……又被无视了?
“又”就很灵性。
江夫人见状,急忙出来打圆场:“祈然,你书砚哥对待感情向来有些迟钝,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就不会这样了,你多包容包容。”
“伯母,我知道的。”
李祈然知晓江夫人是在安慰她。
因为她见过江书砚对待何霁月时的样子,是她从没有见过的温柔与耐心,隐隐还有些宠溺。
不过没事,她李家大小姐,还能比不上一个交际花?
书砚哥哥,迟早会接纳她。
就算不能,相信江夫人也会助她一臂之力。
这就是李祈然立于不败之地的优势!
“那就好,你们好好去玩吧。”
见李祈然确实没在意,江夫人更满意了。
识大体,顾大局,确实是做她江家儿媳的不二人选!
很快,黑色的迈巴赫如幽暗的流光般消失在远处。
江夫人维持笑容的脸,也猛地沉下,喊来管家:“我要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自从江夫人决定要彻底斩断江书砚和那心机女的关系时,就已经吩咐管家去调查那女人的信息了。
既然要断,那自然要断个干净!
权势逼迫也好,金钱收买也罢,总之,那女人绝不能再出现在她儿子面前!
管家恭敬汇报:“夫人,根据我们的调查,少爷这段时间接触最多的人,就是一个名为何霁月的女人。”
说到这,他言简意赅地将她生平介绍了一遍,果然就和江夫人在脑海里勾勒的形象,高度重叠。然后才道:“据说拍卖会的那天晚上,她和少爷也都在。并且……”
大多都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江夫人就觉得是她!
“外表纯真,内里骚浪,看似不贪图钱财,实则所图更大!像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
江夫人不屑一笑,转头对管家道:“你现在联系她。”
连主动联系何霁月,她都觉得是件对自己侮辱的事,所以才交给管家来。
……
m市。
某间空间并不算大的公寓内。
是何霁月自己在这找的住宿。
还不知道要在这待多久,总不能每天住酒店吧,还是租房比较划算。
“总算打扫干净了。”
何霁月抹了抹额头的汗,看着她辛苦劳累的杰作,笑得很是满足。
浅粉色的房间,像是来到粉色泡泡的海洋,有种少女心纯真的美,是妹妹喜欢的颜色,妹妹要是来这,肯定会很开心。
逼仄的阳台勉强够放两盆花,微风拂过,好闻的花香味立刻就在屋内肆意弥漫,沁人心脾。
床铺整洁,地面干净,单人的小衣柜中,已经挂满了她的衣物。
何霁月来到榻榻米旁,刚准备躺下歇会儿。
叮铃铃——
一阵刺耳的来电提示音响起。
何霁月也没看是谁,拿起来就问:“谁呀?”
那头,贵妇略带韵味的音色,满含傲慢:“你就是何霁月?”
何霁月有些发懵:“你给我打的电话,不知道我是谁?”
她说着,眼皮一撩,屏幕里显示的陌生号码,她也没有印象,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江书砚的母亲!”
何霁月闻言,心头一震,疲惫的身子也顿时精神不少。
无他,纯被吓的。
她是江伯母?
所以,江伯母是知道她和江书砚的事了,来兴师问罪的?
尽管何霁月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但莫名的就是有些心虚。
可下一刻。
女人傲慢又鄙夷的音色极具穿透地传来,她彻底没了这么多想法。
“有时间吗,出来签个协议。只要你愿意离开我儿子,想要多少钱,你开价就行。”
能用钱搞定的事,江夫人向来不想多麻烦。
哪想何霁月听到这话,却一下子怒了:“按理来说,您是江书砚的母亲我应该尊重你才是,但——”
说到这,她言语陡然犀利起来:“但能说出这种话的您,并不值得我的尊重。”
“还有,我也不稀罕你的臭钱。”
她承认,她对江书砚是有心动过,但也就仅此而已。
她从没有想过要贪图他的钱财之类的。
她有手有脚,完全能自己赚钱,养活她和妹妹,没必要依靠他人!
江夫人何时被人这样骑脸输出过,疾言厉色道:“我知道你现在在m市,你最好永远给我待在那,要是敢回a市……”
没等她威胁完,何霁月“嘁”了一声:“怎么?a市你家开的?我还不能回去?”
“你倒是和你那不要脸的妈一样,够伶牙俐齿的。”
这突兀的一句,立刻引起何霁月高度注意,她急言问道:“你什么意思?”
她认识她妈?
这怎么可能!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江夫人,另一个……何母离世得早,何霁月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但能够肯定的是她妈绝不可能和江夫人这样的人,有但凡一点关系。
否则在舅舅离世后,她和妹妹也不可能沦落到这般地步。
至少也该有些“老友”来帮助一下吧。
江夫人轻嗤一声,隔着屏幕,何霁月都能感觉到她的不屑。
“我怎么会认识那样下贱的女人。”
“只不过为了你这个小贱人,去调查了一下你的资料罢了。”
“想不到下贱,竟然还是一脉相传的。”
再三侮辱,彻底激起何霁月的愤怒,齿缝间挤出字句:“我也是没有想到,江书砚这样的男人,竟然会有你这样的妈。”
“该说不说,真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了。”
不给她回应的机会,何霁月“啪”得挂了。
怎样吵架最难受?
现在这样就是!
江夫人被何霁月单方面屏蔽,气的脸都有些扭曲了,朝管家大吼道:“现在就给我找人,立刻去m市,给我狠狠教训她!”
管家点头称是。
……
而此时。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江夫人盯上的何霁月,正看着震动的屏幕,满脸晦气。
是宁修远打来的。
想来,他应该是已经知道她来m市了。
何霁月虽然很不想接,但怕引起他怀疑,又只能认命地接通,像个陪聊似的,苦哈哈地陪着他聊了半个多小时,这才算是解脱。
她郁闷地倒在榻榻米上,吐槽道:“这一天天的,屁事是又多又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