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初墨满不在乎地打断:“江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管理那么大一个家族,我才没那个闲心呢。我的时间多宝贵,哪能用在那儿。”
说是如此,江书砚却注意到他眼底划过的暗色,想了想林家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也就没再多说。接过他的话头,难得调笑:“是啊,林大公子的宝贵时间,可都用在泡妞上了。”
“那必须的!”
林初墨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人生在世,还有大把的森林等着我采摘,哪有功夫跟他们算计来算计去。”
林初墨说着,不知想到什么,“嘿嘿”直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江书砚见状,眼神饱含深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样,我们都是兄弟!”
这话一出,林初墨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贱嗖嗖地朝江书砚挑眉:“怎么?江哥,这是要换换胃口,找上兄弟我了?”
说到这,他还上下打量江书砚一眼,一脸娇羞:“要是江哥的话,兄弟我也不是不能奉献一下自身哦。到时,江哥记得要温柔点,我怕疼~”
江书砚:“……”
他就不该对这蹬鼻子上脸的货,和颜悦色。
“你放心,我会好好‘温柔’地对待你!”
江书砚手指力道加大,露出死亡微笑。
事实证明,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嘶——”
林初墨不嘻嘻了,被江书砚捏着的肩膀一阵剧痛传来:“江哥,疼疼疼!”
“我不疼!”
很好,没看出来他江哥还有黑色幽默的天赋。
那天,惨绝人寰的哀嚎接连响彻整栋集团大楼!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到第二天林初墨来的时候,走路一瘸一拐的,据说是不小心被木棍捅到屁股了……
……
相安无事的几天。
时间来到开庭。
法院的阶梯前。
齐衡州看见何霁月就跟兴奋的大马猴一样,快步跑去:“何姐,我想死你!”
天晓得,没有压榨和大饼的这几天,他活得有多么忐忑无措,人生都快要失去意义了。
何霁月一眼就看出他的状态,无奈摇头。
得。
这孩子算是没救了,直接火葬吧。
“哟,这不是何医生吗,几天没见,那么快就找到其他男人了?”
一道讥讽的声音突然响起。
何霁月蹙眉,扭头,一脸恍然大悟:“我倒是哪来的狗竟然在法院门前叫呢,没想到是你们。”
几道光影落下,法院阶梯顶点的平台上,周如萱、李祈然,宁修远三人,并排而立,就跟蟑螂恶霸,蝎子莱莱一样,凶恶中又带着愚蠢。
刚才开口嘲讽的周如萱,听见她竟然骂自己是狗,脸色顿时阴沉:“何霁月,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何霁月眉梢微挑,视线漫不经心落在她那张脸上:“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我比你漂亮?”
谎言只是利剑,真相才是快刀!
周如萱确实没法说自己比她漂亮,气的胸口一阵起伏。
偏偏这还有个已经憋了好几天的人,齐·热爱工作·忠诚老板·衡州。更巧的是他还没啥眼力劲,见她们在讨论谁漂亮,他还真就认真对比了一下。
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何姐,我认真看了看,你确实要比她漂亮!”
真就虾仁猪心!
周如萱脸都绿了。
“你来!”
环抱胸前的李大小姐,见周如萱连个小医生都搞不定,当即指派宁修远。
宁修远被一个女人这样呼来喝去,眼里闪过屈辱,但想到要是没有她,就不能逼迫何霁月低头,还是忍着屈辱上前。
“何霁月,趁着开庭的时间还没有到,你要是识相,就乖乖道歉认错,我们还能及时撤诉。”
他仰着脑袋,蔑视着何霁月,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对臣民的恩赐一样。
何霁月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我说,你要脑子耳朵真有问题麻烦去医院检查检查行吗?”
“你!”
宁修远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指着她,咬牙道:“何霁月,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然后自己下不了台,才会认识到错误吗?”
老实说,今儿还蛮热的。
何霁月原本是想着早点来稍微准备一下,接着在大厅里避避暑,哪想被他们拦在了这。
眼见着太阳都快要出来了,没有带遮阳伞的何霁月彻底忍不了了。
美少女激情开麦!
“张着个狗嘴,你就在这叭叭!”
“别摆出一脸为我好的样子,我只觉得恶心!”
“我说,宁修远你渣男的本性是不是骨子里自带的?你女朋友周如萱还在这呢,就这样对我,你还有没有男德了?”
字句如枪,还是机关枪,宁修远还一句没说,就被口水淹没。
周如萱也没好到哪去,脸色发绿。
要不是顾忌着李祈然在这,她刚才就想发火了。
宁修远她的男朋友,却一副“我为你好,我为你考虑”的样子,去对待别的女人,她再怎么大度,怎么爱他,心里也会不舒服。
然而她的隐忍,并没有得到何霁月的垂怜。
“还有你,周家大小姐,多牛啊,连个人渣都看不清楚,希望两位绑死锁定好吧,可千万千万别出来祸害别人!”
“你……”
周如萱气得浑身发抖,何霁月却火力不减:“别你你我我的,看你那样,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是有小儿麻痹,还是嘴得了帕金森?”
嘭!
气急攻心,周如萱直接撅过去了。
宁修远见状,急忙脱离战场,抱起她就跑向阴凉地,再没回来。
偌大的平台,只剩下李祈然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这。
“你…你想要干什么?”
觉察到何霁月的视线已经落在自己身上,李祈然是有些慌的。
豪门贵女,对线什么的,还真是她的知识盲区。
何霁月没有理她,微微一笑,缓步走上台阶。
齐衡州眼含崇拜,急忙跟上:“何姐,你这口才能不能教教我?”
“好说好说。”
……
听着他们逐渐远去的交谈,李祈然松了口气。
刚才,她是真有那么一些怕何霁月将矛头对准她。
堂堂李家大小姐被底层平民说得哑口无言,难以反驳,她想想就有些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