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想过自己的医术,在m市这样并不是很发达的地方,鲜少有人能比。
包括这次大比,她也是将其当作锻炼自己的一次机会,没想过输。
但……也从没有想到会赢得这么轻松。
像出门遛了个弯儿一样。
她没看见,跟在她身后的那群人,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变得虔诚无比。
要不是见何霁月直到现在都表现得风(满)轻(脸)云(懵)淡(逼),他们都要舔上来了。
何医生不愧是何医生,有那么大的背景,她不装,反而表现得如此之淡然,不愧是吾辈楷模!
换成他们,每天热搜必有一席之地!
老实人李善辛也没感觉到其中的诡异,还笑呵呵地说:“何医生,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他们可能是都有事吧。我们接下来还是要好好准备明天的比试才行。”
“全都有事……”
何霁月听完,嘴角一抽:“那倒也挺巧的。”
李善辛深以为然:“可不是吗,太巧了。”
何霁月:“……”
鉴定完毕,是个老实人。
她没再多说,想不通的事,她向来不会去多想,因为脑细胞消耗过多,容易掉头发。
因着要参加大比,马涛难得大方地给他们放了几天假,只要好好休息就行。
所以,何霁月也没跟着他们回到医院,而是回家去了。
身为新时代的好青年,穷出新高度的何霁月,深刻认为工作是靠劳动换取酬劳,而摸鱼才是真正的赚钱。
摸门永存,双手合十虔诚。
……
翌日一早。
一觉醒来,何霁月原以为昨天只是意外,明天事不在歪。可当她到达金立医院时,才发现事情的走向,诡异的程度,仍旧极大超出她的预料。
那群像是神龙一样的人来了。
不仅来了,还像是面见领导一样,带来许多东西给何霁月。
是的,给何霁月,而不是身为主持人兼裁判的齐白医……
天晓得,已经义正词严准备拒绝这伙人贿赂行为的齐白医,话都到嘴边了,却见他们脚步一拐,将东西都放在何霁月面前时,有多么的梦幻。
合着,现在不流行贿赂主考官,而是用物质腐蚀对手了是吧?
而何霁月呢?
她看着面前摆满的烟酒茶,以及扁豆馅的月饼……人只觉还在昨天的状况外,没有走出来……
介似揍嘛呢?!
他们要是贿赂还好,她还能义正词严地拒绝,偏偏——
“何姐,这是我家乡有名的茶叶,拿来给您尝尝。”
“何姐,这酒不贵,晚上小酌几杯,有利于活络血脉。”
“何姐,这烟……您没事烧着玩。”
“……”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何霁月要是拒绝也就不太礼貌了。
可接受,又总觉得怪怪的。
还是齐白医看不过去了,站出来主持场面,才算是把何霁月解救出来。
“行了,有什么事等比完再说,现在都给我去手术!”
见人总算是不围在自己身边了,何霁月这才松了口气。
一扭头,对上的就是齐白医略显幽怨的目光。
“齐院长,你是有什么事吗?”
完全没get到他眼神的含义,何霁月有些疑惑。
“没有!”
齐白医说完走了,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直接戴上痛苦面具。
以为要被贿赂的齐老头:我要义正词严地拒绝!
然而当被众人无视之后:这莫名的不爽又是怎么回事?
主打的就是领导的心思你别猜!
“这老头!”
何霁月看着气啾啾的老头,“嘿”了一声:“还别说,老小孩老小孩,还蛮可爱的。”
……
比试结束。
相同的场景,熟悉的状况,那群神龙又不见尾了。
空荡的赛台,何霁月和齐白医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她嘴角一咧:“嘿嘿~”
老头脸彻底黑了。
倒不是针对何霁月,而是就这么个比法,明天也不用继续了,可以直接将第一名交给格兰德医院了。
“小霁月,你老实告诉我,你们究竟做了什么才让那群人变成这样的?”
齐白医到底还是没有忍住。这要再不问个清楚,今晚也甭睡了,浑身就跟有蚂蚁在爬一样。
“我要说……”
沉默片刻,何霁月眼神真挚,一脸认真:“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齐白医没有说话,但那一脸“你唬我老头子呢”的表情,却做不得假。
显然没信!
可何霁月还真就不清楚。
“我是真不知道啊。第一天的时候,他们就奇奇怪怪的,今天还非要送我东西,我不想要都不行。”
她憨批挠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经意间又戳到某老头痛点,直接给人整破防了,仍旧自顾自地说道:“可能是m市的人,比较热情好客?”
话落。
半晌都没等来回应,何霁月抬头,原本坐在演讲台上的人,已经失去了踪影。
“嘿,这小老头!”
没做停留,何霁月抱着那大堆的东西走了,一脸王八办走读——鳖不住笑了!
每天来一次,她估摸着要不了几天自己倒买倒卖一波,直接就能实现财富自由了。
可惜,这次的医术大比只有三天,现实的残酷,立刻就将何霁月没做完的美梦打碎。
……
是夜。
公寓。
江书砚刚回到家,就差点扭头推门又走出去。
“诶诶诶,怎么个意思?”
何霁月眼尖地注意到他的动作,急忙将人喊住。
“家里这是……招贼了?”
江书砚回头,看着满是狼藉的客厅,到处堆放着东西,犄角旮旯里都摆着两瓶不知从哪拿的酒,一脸古怪。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他要这样说,何霁月可就不服了,撂下纸壳子就站起身来:“这些可都是m市广大人民对我浓浓的热情。”
说着,又一指客厅,自己的杰作,朝表情古怪的男人,得意地挑起眉梢:“而且你不觉得,像这样摆摆,更有家的感觉吗?”
她原来做兼职的地方,那里的阿姨们,她们家里都是这样,虽然显得很是拥挤,但却莫名令人感到安心。
江书砚确实想要问问她究竟安的什么心。
“你指的家的感觉就是……垃圾场?”
男人眉梢微拢,站在门前,迟迟没有向前一步,这就没有落脚的地。
他也从来没有在这样狼藉的地方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