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霁月:“……”
你是真冒昧啊你。
没看这在说正事吗?
被江书砚冷眼一扫,林初墨顿时就不作妖了。
“你说你说,我闭嘴。”
他说着,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欠欠的样,何霁月白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宁修远,继续说:“你应该明白你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严重,就算你现在不坦白从宽,到时,执法者介入,你也跑不了。”
宁修远闻言,脸色都没变一下。
执法者?
他相信周如萱会帮他搞定的。
虽说他已经跟她分手了,但是凭借着周如萱对他的爱,他觉得她肯定不会不管他!
“要我说也行……”
想到这些,他抬起头来,刻意避开江书砚的目光,隐忍着深情的眼神落在何霁月身上,一字一句:“我要她!”
这话一出,众人能明显感觉到室内温度正在猛然下降,冷冽的气场,像是凛冬腊月霜雪降临,要将一切冻结一样。
面容矜贵的男人,神色如旧,但是任谁都能从他那双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里看出森冷的寒意。
他……真的怒了!
“你的依仗应该就是周家吧?”
他说着,想了想,不屑勾唇:“不,应该说是周如萱才对。”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就凭借着周如萱,就能保你平安吧?”
“只要我想,周家也好,你也罢,在国内将再无立足之地!”
“你……要不要试试去F国挖矿的滋味呢?”
他没有宣泄愤怒,也没有表现得生气,从始至终都面色淡淡,像是在商量今晚吃什么一样。
可听在宁修远耳中,他心脏却很不争气地猛烈跳动着。
短短几秒,他如度秒如年,毫不怀疑他这样说就会这样去做!
“你…你想知道什么?”
消失的恐惧再度涌来,宁修远不自然地避开视线。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阶下囚!
不,就是囚也不如,只是条任人宰割的鱼!
“早这样不就得了。”
见他总算识相了,何霁月撇嘴:“简直是浪费时间。”
“你!”
宁修远被她这样说,刚要回怼,迎面就撞见江书砚森冷的眼神,激动的心就像被浇了盆凉水一样,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
“是…是我不对!”
他咬牙,忍了。
“哟!”
何霁月倒还没有见过他这嘴软的样,有些吃惊:“嘴不硬了?”
林初墨笑呵呵地凑来:“小月月,有我江哥这护妻狂魔在,他敢嘴硬吗?再嘴硬,待会牙都给他拔了。”
他这一说,原本还没有感觉的何霁月这会脸烫得厉害。
“你话有点密了!”
男人音色清冷,带着几分威胁,一下子就让林初墨住嘴了。
但也更坐实护妻狂魔的名头了。
“得得得,我不说了。”
林初墨举手投降,然后看向脸色黑如锅底的宁修远,当即就是嘴一撇:“你要是不乐意看,就给我把眼睛闭上!”
“现在赶紧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开玩笑,惹不起江哥,他还惹不起这货吗。
“你!”
宁修远咬牙,忍了又忍,这才忍住。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忍不了也得忍,只有先稳住他们,他才能离开这里,事后报复回来!
“我知道的也不多。”
想到这些,宁修远长出一口气,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
泰圆明想杀他,江书砚欺辱他,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就是要他们狗咬狗,然后他再来坐收渔翁之利!
众人听完,嘴角一抽。
他还真没说谎,知道的……还真不多!
无非就是他和泰圆明有过几次合作,要存放在医院冷冻库里无人认领的尸体。
以及泰圆明在境外还有个非法组织。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甚至就连组织名字都不知道,也是有够离谱的。
“那今晚呢?”
何霁月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你该不会说你也不知道吧?”
“今晚的事情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宁修远有些疑惑他们还要自己说什么。
“马涛,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又和泰圆明是什么关系?”
见他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何霁月只能直白点了。
在何霁月的印象中,马涛就是一个卑鄙又好色的人。
面对大人物时,总喜欢谄媚跪舔,摆出一副狗腿样。
可在游轮上的时候,她却发现马涛好像和她印象中的并不一样。马涛存在感并不怎么强,偏偏在发生重要的事情时,好比将她骗到游轮上,两方对峙,要求枪杀宁修远时,总有他的影子存在。
一个存在感不强,却又参与任何事情的人,足以见得他的地位。
“马涛……”
宁修远闻言,想了想,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我跟他的关系也就是合作那几次时认识的,并不熟悉。至于他和泰圆明究竟有什么关系,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啧!
他知道的还真不多啊。
何霁月现在都有点后悔救他了。
真就食之乏味,弃之可惜!
屋内氛围陡然沉默。
见众人都不说话了,宁修远急了。
“不是,你们倒是说话啊!”
“我现在能走了吗?”
他现在只想尽快逃离此地。
哪想何霁月听到他这话,一脸懵:“走?你要走哪去啊?”
“不是!”
宁修远一听,就急了:“我都已经交代了,你们凭什么不放我走?”
要不能走,他还交代个屁啊。
见他这理所当然的样,何霁月简直想笑:“不是,我们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只要你交代了就放你走?”
“你这是见天要亮了,赶着做白日梦呢是吧?”
“何!霁!月!”
这一下子,宁修远是真要疯了。
“你们敢耍我!”
他不顾浑身伤势,爬起身就想扑倒何霁月。
啪——
这还没爬起来呢,就被一脚踹了回去。
男人收起修长的腿,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放心,白日梦要不得,我会及时打醒你的。”
“嘶——”
浑身伤势的宁修远被这一脚踹得再起不能,差点没痛死过去。
他像条蛆似的在床上扭动着,发出阵阵哀嚎,连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