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戈宛边说边朝西边的方向跑去,一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
径直往一个男人身上撞去
“我去!”
戈宛揉着被撞疼的鼻头,抬眸,男人脸上不好意思,眉心一颗痣格外夺人眼球。
这不是刚才那姑娘说的男人吗?
戈宛下意识看向蹲在地上还沉浸在哭泣中无法自拔的女孩,脱口而出:“在那,你要找的姑娘在那。”
说完,她便拔腿疾驰,往西边跑去,没几秒便没了影子。
来到西边,一张破船吸引了她的目光。
船头挂着一盏破旧到煤油灯,灯火晕黄如豆,缓缓跳跃。
灯下,两人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船头站着一个身披蓑衣,头戴蓑帽的,看不清脸却可以看见帽子下一缕缕白发推测出那是一个老人家。
他的前面的人,仅仅只是一个背影,戈宛便可以认出来。
灵儿!
就是那个侍女,找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了。
戈宛怕惊动她,压抑着内心的激情和愤怒,缓步来到面前。
灵儿好像在和老人讨论什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也没有注意到戈宛的存在。
距离灵儿不到几米,戈宛加快了脚步,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腕,怒气冲冲:“说谁指使你的!”
灵儿猛然被抓住手腕,脸色瞬间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镇定下来,冷冷地回望戈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来了。”
船上的老人这时也抬起头笑道:“她迟迟过不了奈何桥,说心里有怨气,不报仇不愿过。”
戈宛冷哼一声“哼!”松开她的手腕:“还算你有点良心,说!”
灵儿依旧脸上没有神情,人如死灰:“我被雪神杀的。”
戈宛心里惊讶,表面依旧平淡如水:“她为什么害我。”
灵儿摇头不语,半晌道:“我不知道,我之前是伺候她,后来她叫我去仙界趁机跟你认识。”
“我也没有想到刚到仙界才三四天,就和你遇见,你还让我送信。”
“至于雪神为什么要害你,我不知道,大概是神王的原因。”
又是尘熠,一连三个女人都为了他置于自己死地。
她糊涂了,难不成神界仙界没男人了吗?
一个个眼睛都盯着他干什么
虽说他比别人帅一点,有实力一点
有权势一点。
咦,这样看来他确实挺惹人喜欢的。
“你不愿过奈何桥就是为了等我吗?”
戈宛可不信她会这么好心
灵儿苦笑:“不是,我恨!”
她的眼神突然凶狠起来,咬牙切齿:“我给她干了这么多事,她怕我泄密杀我。我可以理解可是……”
灵儿说着,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滑过她冰冷的脸庞,滴落在斑驳的船板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她的眼神中交织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恨意都倾注在这无声的泪水之中。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因她的情绪而沉重起来,煤油灯的昏黄光芒在她的泪水中摇曳,映出一抹抹闪烁的晶莹。
她紧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但那份深埋心底的恨意却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化作一句句低沉而决绝的话语:“可是她竟然为了永绝后患,将我父母也杀了,她们不过是仙界最卑微的侍卫,侍女而已,就算知道也不敢说啊。”
最后两个字,灵儿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戈宛心里得意,就知道这丫头不会这么好心。
敢情被人家灭了全家,心有愧疚,怨气冲天难以忘却前尘。
戈宛冷眼看着灵儿哭的惨绝人寰,心里没有一点动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知道是谁暗地伤害自己,戈宛着急去找她报仇,转身要离去,却被灵儿抓住衣袖,哭天抹泪祈求:“我知道,神王大人会保护你,你帮我报仇好不好,我把她都告诉你了。”
戈宛扯了扯衣袖想收回来,却被灵儿牢牢抓住,:“我求求你!”
戈宛奋力一掷,被灵儿抓住的那块布料
“嘶!”
布料被戈宛猛然一扯,发出刺耳的撕裂声,随即断裂开来,如同两人之间脆弱的联系一般。
灵儿措手不及,失去平衡,身体向后仰去,双手仍徒劳地抓着那块碎布,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她重重地摔在斑驳的船板上,尘土与木屑随之扬起,将她狼狈的身影笼罩其中。船身似乎也因这一击微微摇晃,煤油灯的火光更是剧烈跳动,仿佛连它也感受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动荡。
灵儿跌坐在地上,手中紧攥着那块破布,泪水与泥土混杂在她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凄凉。
戈宛愤恨道:“杀不杀那是我的事,你自己做的孽,什么时候想明白你再过奈何桥,想不通你就永远不要投胎。”
戈宛转身要走,被一声浑厚的声音拦住:“姑娘,我看你特别像一人。”
“像谁?”
戈宛看向老头,老头一双眼睛充满沧桑。
老头缓缓道:“万年前有个和你女子跟你长得十分相似,她跟你一般,也曾说过这话。”
“不过……”
“不过什么?”
老人接着道:“姑娘,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那姑娘留下的东西,说不准你有她有缘,这件宝物可以落入你的手中。”
“宝物?”
戈宛一听宝物,眼睛都亮了,心里想去看看,又担心老头不怀好意,说不准又是尘熠那个爱慕者下的套。
“算了,我不去看,我还有事呢。”
戈宛抬脚要走又被老头拦下,只听她爽朗一笑:“姑娘,老夫是好人,在这摆了几万年的船了,你还不放心老夫吗?”
戈宛回眸看他,坏人好人又不会写在脸上。
不过他说话态度倒是很真诚的。
算了,戈宛不想再起波澜,笑着摆手拒绝,违心道:“不去,没兴趣!”
“那这样行不,我给拿来,你在这等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