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得了云媞的话,牧云安兴奋得脸色通红!
她仿佛真的看见,今日穿上那无价嫁衣的人,是自己,被李怀肃珍重地呵护着上轿的,也是自己!
明明就是自己!
这是她一生最得意的日子啊……
不等牧云安笑完。
云媞:“这地方,你可还住着满意?”
可牧云安耳中再听不到旁的,她继续畅快地大笑,口沫飞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个没了清白,给旁人玩过一年的外室,你怎么配做太子妃?你怎么配?还得是我!太子哥哥是我的,太子妃的位置是我的!是我的!都是我的!”
她癫狂地大笑着,做着太子妃的美梦。
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眼前的两扇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
正在慢慢闭锁。
木门的阴影落在牧云安脸上,终于还是彻底隔绝了她疯狂的笑声。
而云媞的声音,依旧在屋内回响:“牧云安,你这个太子妃,一辈子也别想迈出这个门一步!”
“你的嫁妆,你的爹娘,你所有的一切……”
“都是我的。”
走出牧云安那偏僻的小院。
来福压低声音,“小姐,那个牧云安,就这么纵着?”
刚才那几句话,可把小丫鬟气炸了!
那牧云安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从自家小姐身上偷来的?居然敢那样说,她真想撕烂她的嘴!
云媞:“不然呢?”
“要奴婢说,就该、就该……”来福抿唇,到底没敢说话,只伸出一只小手,在自己脖颈上来回横着比划,“那个牧云安那么坏,小姐为何要留着她性命?”
“杀她?”
云媞笑了,“还不行。”
“为什么?”来福急得都快跺脚。
云媞面上笑影淡了些,“太子昨日是一时激愤。可今日大殿上一番奏答,再加上妾室不日便要入府,”云媞顿了顿,“太子定会留下牧云安性命,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还不到要牧云安死的时候。
她要用利用她,彻底毁了牧家呢。
来福听得似懂非懂,只听明白了牧云安不会死。她失望地嘟了嘟嘴,还是跟在两人身后的狗尾赶上来,弱弱开口:“来福姐姐,叫那个牧云安生不如死,不是更好?”
“你一个小孩儿,别说这种话!”来福嗔怪道。
她又回身向云媞:“小姐,狗尾儿年纪小小就这么厉害,他那个师父,得厉害成什么样子啊?”
虽然那个冷枫,脾气实在讨厌!
云媞对着狗尾儿笑得眉眼弯弯,“他那个师父,心胸气度太窄,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倒是咱们狗尾儿,将来啊,不可限量!”
她收下狗尾儿的时候还真没想到,这孩子心性、心智都属上成。
又吃得了苦,狠得下心。
她这算是捡到宝了。
被云媞夸了,狗尾儿满脸通红。
云媞又道:“我说了为你寻个师父,你且等我。”
她原是属意药奴。可这人这么长时间没信儿,想是还在找自己的血脉,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云媞回了卧房,小睡了一会儿。
直待到入夜,才听得丫鬟奏报,说前面宴席已经散了。
云媞这才起身,匀了匀脸,为自己遮回了红盖头。
片刻后。
“吱呀——”
卧房门被推开。
之后,又被掩上。
李怀肃声音响起:“抱歉,我来晚了。累坏了吧?”
“不累。”
云媞端坐着不动。
李怀肃看着女孩挺直的腰板儿,更为心疼。
“早些安置了吧。”
李怀肃自己都听得出声音中的紧绷,他深吸一口气,才伸手,慢慢掀开眼前大红的喜帕。
金珠水晶结成的流苏下。
云媞一张明艳的小脸微微扬起,一双杏子形状的眸子里,宛若倾倒了整个星河。
瞬间,李怀肃只觉屋内的烛火暗了。
云媞的眼眸,是唯一的光。
好半晌,房内只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彼此交错。
云媞先忍不住,她眨眨眼,“殿下,臣妾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曾?”
“啊?什么?”
李怀肃微微一愣。
云媞:“臣妾可有什么不妥,惹殿下发笑?”
她眼中,是男人放大的俊脸,眼中满是笑意。
笑得……她都有些紧张起来。
她是经过人事,可从未有过大婚,一时间竟如小女孩一般,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一颗心在胸膛里噗通噗通直跳。
看女孩模样,李怀肃刚想开口安抚,说她妆容没有任何不妥,反是美得惊人。
可……
话到唇边,却变了调子。
李怀肃一脸认真,“是这里,有脏东西。”
“哪、哪里?”
“这里。”
男人微凉的指尖轻触女孩腮边,仿佛早春时节粉桃初开的花瓣。
他不自觉地,用手指勾勒着女孩的唇沿。
又湿又软。
让人忍不住……
云媞眼中,李怀肃动作变得很慢很慢。
可她却完全没法躲开,他沉沉压过来的一个吻。
微凉的触感覆在自己唇齿间,慢慢变得灼热,滚烫。
呼吸带着靡香,喷在脖间细嫩的肌肤上,留下大片大片的湿意。
然后,又仿佛被火焚烧。
热。
她好热……
不自觉地攥紧了嫁衣下摆,细嫩的肌肤与丝绸相互摩擦,云媞才觉出,自己是在颤抖。
难以抑制地颤抖。
隔着嫁衣,男人也察觉到云媞的不适。
他喘息着,停下动作,“你怕?”
云媞张了张嘴,发出细细的声响,“……嗯。”
她和李怀肃的上一次,她喝多了酒,醉得人事不知。
到底是如何行事,竟是什么都记不住了。
心里知道李怀肃不会伤她。
可傅轻筹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有些痕迹,不仅在身体上,也在心中。
云媞……害怕。
“别怕,”李怀肃将云媞揽入怀中,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你若不喜,今日……便不急。”
他捧着云媞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一个轻吻。
好像羽毛,在轻骚着手心。
云媞只觉心中发痒。
眼前的男人,说着不急,却……
云媞咬了咬唇。
知道李怀肃不愿强迫她,素来不愿。
可……
早晚会有那么一天。
她要往上爬,就不能一辈子带着阴影活着。
“怀肃哥哥……”云媞埋头在太子怀中,“抱我。”
李怀肃:“好。”
女孩细白的手臂,藤萝一般,攀上男人脖颈,紧紧勾住。
云媞压在李怀肃身上,“殿下,我为你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