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蔓延着,阮书妍和赖妈妈全都望着院子里,静静的等着谢玉春出来。
半个时辰后,谢玉春神色凝重的走了出来。
两方视线对上,阮书妍便知晓七公主没有被安抚住,随后谢玉春打破了寂静。
“我得进宫一趟。”
阮书妍点了点头,将杨宁方才出现的消息告知谢玉春:“这位杨将军,心思不善。”
“是为了阮家吧?我会处理的,你不用理他。”
“嗯。”
阮书妍目送谢玉春离开,又看了眼后方的院子,带着满心的沉重离开。
另一边,谢玉春入宫与皇帝说了七公主的事。
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下,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
“七公主是齐国之人,近来又遭遇了不测,难免情绪失控做出不妥之事,你且先将人留在府里,待齐国那边出面再说。”
谢玉春面露难色:“并非是臣不愿将人留下,七公主作为齐国皇室,一直留在臣的府邸,怕是……不妥。”
他本想说名声有碍,但想起京中的言论,又将这句话给换了。
隔着御案,皇帝神色淡淡的打量着他:“谢爱卿,恐怕不是因为不妥,而想把人送出来吧?”
谢玉春低头不语。
见状,皇帝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谢爱卿有顾虑,那就将人送去三皇子府吧。”
三皇子府!
皇上这是打算留下七公主了?
谢玉春心头微跳,面上却依旧平静:“是,臣这就去安排。”
半个时辰后,七公主被送到了三皇子府上。
“谢大人这是?”
“皇上旨意。”
三皇子面色一变,神情多了几分僵硬:“父皇可还有其他说法?”
谢玉春微微一笑:“臣,不知。”
三个字的回应,让三皇子的陷入了沉默。
谢玉春也没逗留,行了一礼,便从皇子府离开。
彼时,阮书妍从春桃口中得知了京中的言论。
春桃皱着鼻子,一脸愤怒地说:“他们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小姐,这件事不能容忍!”
阮书妍一直觉得七公主的登门有问题,没想到竟然出在外面。
那些言论,分明就是将谢家往死路上推。
可偏偏就是这种毫无依据的言论,让他们想反驳都找不到关键。
“小姐,您没事吧?”
担忧的询问拉回了阮书妍的思绪,她看着春桃,微微扯了下唇角。
“无事,你……”
“夫人。”
谢玉春踏入屋中。
阮书妍看着他,立刻起身迎了过去:“七公主送过去了?没出什么意外吧?”
“没有,不过……”
谢玉春皱眉,隐隐多了些犹豫。
阮书妍了然:“夫君听到了京中的那些言论。”
“虽说空穴不来风,但这件事突然传开,背后定然藏了问题,就是不知动手的是谁。”
说到这里,谢玉春揉了揉眉心。
阮书妍眸子微闪,半晌后开口:“不论背后藏着谁,只要出手就必然会留下痕迹,哪怕此次没有寻到,也会有下一次,夫君无需忧虑。”
话虽如此,谢玉春的脸色还是很凝重。
见此,阮书妍没说什么,只让春桃送了茶水过来,而后说起长公主送来的帖子。
“邀我前往礼佛,不知这位长公主,性子如何?”
谢玉春一听就知晓她的顾虑何在,温声道:“长公主名声极好,是个温良敦厚之人。”
“我知晓了。”
阮书妍垂下眼眸,但心中的忧心并未消减。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与长公主碰过面,这张预料之外的帖子,着实让她不解。
罢了罢了,现在想再多也无用,还是等礼佛当日吧。
届时事情,自会明了。
时间一转到了礼佛当日,阮书妍带着春桃赶到长公主府,就见府门前停了众多马车。
春桃环顾左右,小声说道:“小姐,长公主今日邀请了许多人呢。”
阮书妍微微颔首:“确实。”
如果说之前,阮书妍是满心担忧,那么现在,她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长公主便是有问题,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针对她。
不过人多是安全,但若行差踏错,也可能成为利刃。
思及此处,阮书妍稍稍压低声音:“礼佛期间,务必要小心谨慎,莫要多言。”
春桃连忙点头,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旁边。
“哎哟,这不是妹妹么?你也是来陪长公主礼佛的么?”
马车上的人还没下来,声音便传了过来。
阮书妍眉心微跳:“姐姐说话真有意思,今日出现在长公主府的人,不都是为了长公主?”
一句反问,直接将阮书婳问僵了。
只是几瞬后,阮书婳便轻哼了一声:“一段时日没见,妹妹怎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莫不是生意上出了问题,以至于情绪都控制不住了?”
阮书妍定定的望着她:“听姐姐这话,似乎对我们阮家二房的生意十分了解啊?”
阮书婳半捂住唇:“我这不是听说,你们二房的布庄关了大半么?整个京城都在传这件事呢,难不成是假的?”
她看似惊讶,但神情中的轻蔑和得意却更加明显。
阮书妍笑了笑:“是真是假,就不劳烦姐姐担忧了。”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终究是一个阮字,能有何区别呢?”
两人“闲聊”着,看似温和融洽之中,却字字都藏着锋芒。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随后便是一声惊喜的喊叫:“阮小姐,你也来了!”
一抹青色伴着马蹄声出现,少女满脸笑意的跃下马背,几步便到了她们旁边。
“唐小姐。”阮书妍出声打了个招呼。
阮书婳眼中闪过不悦,但脸上却依旧笑着:“原来是唐小姐,书婳有礼了。”
唐如云眨了眨眼,视线从她脸上扫过:“你就是,威远侯府的世子妃?”
认识她?
阮书婳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正是。”
“世子妃啊——”
唐如云突然拉长了声音,就在几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时,她话音陡然变化:“京中都说你设计换婚,我挺好奇你的目的为何,可否解答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