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赫却不认同他的说法,吊儿郎当地说:“哥,我就是把她当表嫂才会没大没小,我不但现在把他当表嫂,很久以前我就把她当表嫂了。”
景珩听出明赫话里的意思,扫了他一眼,“贫嘴。”
明赫打量着他,见他脸色没刚才那么冷了,便大着胆子问:“哥,我出国这几个月,你跟澄澄到底怎么了?结了婚怎么不好好过日子,这么快就闹起离婚了?”
少女心事总是春,明赫早就知道乐澄喜欢景珩,景珩虽然因为舅妈的车祸性格变了,但他对乐澄始终是不一样的。
不但明赫,老宅里的人,从外婆到下人,哪个不把他们当成一对?
他们长大后会结婚,在大家心里是很正常的、水到渠成的事。
结婚后闹成现在的样子,很不正常。
景珩只是冷冷睨了他一眼,“小孩子别问大人的事。”
谁是小孩子了?
明赫梗起脖子,“我把你当亲哥,我是关心你的幸福,再说外婆也为你们俩的关系闹心,你们俩关乎关整个老宅的气氛,我能不问吗?”
“我从下人嘴里听到了一些事,可我不相信澄澄会那么做,她要是想爬你的床,大把的机会,犯得着在外头给你下药?”
“哥,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澄澄,挑拨你们的关系?”
景珩看着明赫意味深长的表情,黑眸布了寒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赫大着胆子揣测,“这件事情的既得利益者就是温歌儿,你跟澄澄关系恶化,她就能天天缠着你了,我听下人说她趁着澄澄不在,三天两头过来讨好外婆,摆明想取澄澄而代之。”
若是这样,澄澄就可怜了。
温歌儿不可怕,可温歌儿有个厉害的爸爸。
温家与景家在生意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哥若想坐稳总裁之位,将来继承集团,就不得不给温运生面子。
景珩盯着明赫,却是冷斥出声,“别瞎猜,温歌儿那没有褶皱的狗脑子,若真是你猜的情况,她在我跟前早表现出来了。”
明赫无趣地耸了耸肩,心中却是叹息,高处不胜寒啊。
如果哥是个普通的男人,跟澄澄结婚后应该会是恩爱和谐的一对。
似是为了强调自己的话,景珩又说:“我跟乐澄,是我们的私事,与旁人无关。”
与此同时,温家别墅内,温歌儿打了景珩的电话,一直提示不在服务区。
她又分别询问了在九洲集团与景宅收买的眼线,才知道,景珩丢下她去了派出所,现在回家了。
在医院,她问他管不管明赫与乐澄,他一副冷血无情的样子不管。
原来他是明着不管,是暗着管!
说到底,他还是关心乐澄!
温歌儿越想越生气,抬手将桌上的果盘推了下去!
佣人听见声响赶紧跑了过来,“大小姐,怎么了?”
温歌儿使气,“要你管?滚开!别烦我!”
佣人吓得赶紧退了出去。
温家大少爷温天择一夜纸醉金迷,这会儿醒了,正从楼梯上打着哈欠下来。
看见妹妹对下人发脾气,他走过去问:“歌儿,谁又惹你了?”
温歌儿烦躁地哼了一声,“不知道乐澄有什么好的,阿珩怎么就是不肯跟她离婚?”
温天择,“你又在景珩跟前提这事儿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越提男人越不喜欢,会有逆反心理的。”
温歌儿苦恼道:“我不提,景家那个老太婆在中间撮合着,他们说不定就好上了!他们毕竟有过夫妻之实,景珩的清白都给了她!”
温天择从地上拣了根香蕉,三两下剥开,咬了一口,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咱们时运不好,本来妈是想让你喝那杯酒,让景珩骑虎难下跟你生米煮成熟饭,谁知道你......”
温天择说着说着,察觉到妹妹的脸色变得不一样。
他赶紧止住了话头。
昨晚喝多,刚睡醒他脑袋不太灵光,竟然忘了,那件事妈是要瞒着妹妹的,只因自家妹妹生了一副好模样,却是配了个狗脑子,心里藏不住事儿。
可现在已经晚了,温歌儿再狗脑子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张艳丽的脸蛋顿时扭曲,“哥!你说什么?!”
温天择吃着香蕉,含糊不清地发音,“没什么。”
温歌儿摇晃他的胳膊,“温天择!都这样了你还瞒着我吗?快告诉我!”
温天择知道妹妹的脾气,要是他不说,她指不定怎么闹,他沉默了一下,淡淡道:“不就是看你太喜欢景珩,妈想帮你一把,本是设计地让你喝了那杯加料的酒,嫁祸给乐澄,让你既得到景珩,又黑了乐澄。谁知道你那天看到乐澄就给下马威,逼她喝酒,那杯酒就阴差阳错的到了她手里。”
温歌儿眼睛瞪的大大的,其中震惊,悔恨,委屈,不可置信......各种情绪绞织。
最后她张嘴大喊了一声,“啊!你们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温天择,“怕你露馅儿。”
温歌儿哭了,“呜呜呜——原来那天阿珩那么巧赶过来是要给我解围的,就那么便宜了乐澄,呜呜呜,我不接受,我不接受!”
温天择小声安慰,“谁知道景家老太太会拿这事儿逼婚,唉,可能这就是命吧,歌儿,你想开点儿吧。”
温歌儿哭得更狠了,“想不开,我想不开,我从小就喜欢阿珩,我们两个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那个乐澄算什么东西?她在景家只不过是一个佣人一般的存在,她凭什么得到我的男人?!”
......
景珩从明赫卧室出来,下了楼,景老太太正在下面翘首以盼。
看到景珩,老太太拄着拐杖起身,走到楼梯根儿处,“你没打明赫吧?”
景珩无奈地看了老太太一眼,“奶奶,我们现在都长大了,我不会轻易动手。”
景老太太松了口气,虽说是外孙,也是她的心头肉。
景珩孝顺地搀住她,坐到了沙发上,老太太又说:“不能让澄澄自己在外面闯,她长得漂亮,心思又单纯,太招坏人了。这次是正巧你也在,下次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吗?我真的不敢想象那个后果,阿珩,你还是把她放身边吧。”
景珩想到乐澄这些天对他的态度,淡淡道:“她现在有想法得很,不会轻易听我的了。”
老太太冷哼,“还不是因为你对她不好!”
景珩有些疲惫地扶了额,现在,他跟乐澄之间隔了太多东西,让他怎么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