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歌儿听见,理了理头发,赶紧站了起来。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拉开,景珩挺拔的身形出现,温歌儿看到他,哭着扑了上去,“阿珩!”
后面的成默与林南悠看到这情形,便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屋内,景珩推开了温歌儿,“你有事就说事,别动手动脚。”
这话的语气十分的冷漠陌生。
温歌儿表情滞了一下,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眉眼依旧,为什么就变了呢?
她吸了吸鼻子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爸?对我家?”
景珩淡淡说:“只是商业上的决定,在商场上,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温歌儿哭哼一声,“你觉得这正常?你先在我爸面前示弱,让我爸对你放松警惕,又在合同里动手脚,用20亿拿走了价值千亿的股份,都是有预谋的,哪里正常了?”
景珩有些烦,走到办公桌后,坐进了老板椅里,“你今天来,如果是说这个的,就没有必要了。”
温歌儿跟过去,在他办公桌前站定,“怎么没必要?你这是明抢!阿珩,我们都要结婚了,我哥那个样子你也知道,不成气候,将来温家都是你的,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景珩抬起眼睛,眼底是一片冰冷,“谁要跟你结婚?”
温歌儿愣住,嘴唇颤抖了一下,“阿珩,你在说什么?”
景珩缓缓道:“如果不是温运生用20亿的借款要挟,就不会有这些事,说到底,是他咎由自取。”
“景珩!”温歌儿的手拳紧,“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爸?他是你的长辈,从小看着你长大的!”
“长辈?”景珩幽幽笑了,“歌儿,你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在装。温运生不是看着我长大的,是凝视着我长大的,他那不怀好意的凝视,对我来说你知道算什么吗?尤其是......我妈去世之后,我就恨透了他的凝视。”
“他这些年做的坏事也不少了,他的钱来得也并不光明,你就当他是现世报吧。”
“景珩!”温歌儿有些无力了,景珩太过冷漠,太过陌生。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景珩。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绕到办公桌里面,拉住了景珩的袖子,“阿珩,我只想问你,你对我还有感情吗?”
景珩淡淡瞥着她,“没有。”
温歌儿的腿有些发软,摇着头,喃喃出声,“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点也没有,你这些年对我的好呢?我进演艺圈,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那都算什么?”
景珩也不想瞒她了,“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做给温运生看的。”
温歌儿泪如雨下,仍旧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不是的,阿珩,不是的,你只是跟我爸不对付,你对我爸的不满,让你忽略了你对我的感情。”
景珩声音沉下去,“我说没有就没有,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就是乐澄。”
温歌儿脸色苍白。
“如果说一开始,我对你还有一点点朋友的情谊,但已经在你一次次欺负乐澄的过程中消失了,多了一种厌恶。”
温歌儿瘫坐在了地上,仰头看着他冰冷无情的样子。
她回想以前种种,突然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她看着他,苦涩地笑了一下,“你,你一直在利用我?”
景珩,“对。”
温歌儿,“你只喜欢乐澄,不,你只爱乐澄。”
景珩,“对。”
温歌儿眼底闪过一抹狠意,“可她爱你吗?”
景珩迟疑了一下,“当然。”
温歌儿讽刺地笑了,“景珩,你也太自信了,我告诉你,乐澄根本不爱你!”
景珩冷声,“你再胡说八道,我只能请保安了。”
温歌儿从地上爬起来,“我胡说八道?你知道乐澄跟我爸谈过吗?你知道乐澄听我爸说给她一亿,她就放弃了你吗?你以为乐澄不让出景太太的位置,我爸妈会这么上赶着去你家跟奶奶谈我们的婚事吗?你还是回去问问她吧!她拿那一个亿是想跟哪个小白脸私奔啊?”
景珩怒了,“闭嘴!”
温歌儿,“你不信?我给你证据!”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放到景珩面前。
景珩看过去,只见画面里是乐澄与温运生,虽然没有声音,但可以看见温运生是签了一张支票给乐澄。
景珩的脸色变青,“滚。”
温歌儿恨恨道:“景珩!你这么对我家,就是为了光明正大的跟乐澄在一起吧?哈哈哈,没想到吧,你爱的女人,为了钱,就把你卖给了我们家!”
景珩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推了下去,“滚!”
外头的成默听见这动静,推开了门,看到里面的情景,赶紧走过去拉温歌儿,“温小姐,你快走吧!”
温歌儿该说的话也说了,眼底掠过一抹不舍,“我还有一个请求,如果你这些年对我还有一点点情分的话,就答应我。”
景珩没有说话。
温歌儿,“我爸在ICU还没有醒,麻烦你不要把你胜利的消息铺天盖地的在外面散播,我爸已经输了公司,我不愿意在他醒来,就让他看到这些消息,再出什么事。”
景珩依旧没有说话。
温歌儿也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成默关上办公室的门,蹲到地上收拾东西,一边看着景珩的脸色。
“少爷,温小姐跟你说了什么?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景珩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直到成默收拾完东西。
成默也不敢打扰了,离开了办公室。
而这一天,景珩也没再出办公室,就那么沉默地坐到了下班时间。
......
星月湾。
这几天乐澄一直在准备着离开了,一点一点收拾自己的东西,暂存在程玥那里。
景珩已经得到一切,她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奶奶。
但有景珩在,奶奶的生活会过得很好。
于是她订了机票,决定今晚离开。
因此,晚上景珩回到家的时候,推开门,并没有看到乐澄坐在客厅看电视等他。
乐澄近来嗜睡,如果不在客厅,就是在卧室,这几天她在家休息就是这样的。
可不知为何,有了下午温歌儿那番话,景珩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立刻跑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