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时苒的伤口正好在脸颊上,管家手忙脚乱地帮她止血以后就急忙叫来了家庭医生。
她本来就因为受伤的事情很不安,这下更是心惊胆战,看着镜子里的倒影抿唇,“医生,这个会留疤吗?”
那条划痕几乎占据了她的侧边脸颊,伤口周围也连带着肿了起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有这个可能。”医生替她包扎伤口,“不过好好护理的话应该不会太明显。”
闻言,时苒稍微有些失落。
她虽然不怎么在意外貌,但哪个女人也不想脸上多条奇形怪状的疤痕。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刚接通,她就听到梁朝肃低沉的嗓音,似乎有些不悦,“伤势严重吗?”
时苒给他打字,“还好,医生已经来看过了。”
想起当时的情景,她其实有些后怕。
花瓶掉落的地方离她实在是太近了,如果当时她再往前走几步,砸碎的就是她的脑袋。
梁朝肃那边似乎有些嘈杂,听上去很忙,“我最近没空回去看你,照顾好自己。”
他顿了顿,在挂断之前补充了句,“尽量不要出门。”
这接二连三的巧合的确有些奇怪。
梁朝肃由于公司的事情分身乏术,得知他最近没空回来,时苒心底隐隐有了些欣喜。
从a市回来很久都没有去医院产检过,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宝宝的近况。
但眼下的情况,的确是不适合出门。
自从这件事情以后,时苒尽量都待在家里。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前些日子的不安才有所消散,时苒也尽力说服自己那些都是巧合。
窗外久违地天气不错,时苒大早就出了门。
她约了梁沁医院的产检,这样就算碰到其他人也好有理由遮掩过去。
由于害怕怀孕的事情被发现,所以时苒只能打车,司机是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很面善。
工作日的清晨,车速不太快。
正当时苒靠在椅背上快睡着的时候,司机猛地踩了脚刹车,对着前面开口就骂,“妈的,会不会开车啊?遇到神经病了!”
时苒由于急刹惯性狠狠往前,被安全带勒的有些痛,顺着司机的目光抬头,就看见前面车流之中有辆车在横冲直撞。
这个场景看起来非常诡异,周围不少车都停下来不敢上前,那辆车就像是无头苍蝇,走到哪里撞到哪里,有几次还差点波及路过的行人。
时苒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立马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解开安全带,“师傅,我有事赶时间,就在这边先下了。”
给师傅看完手机,她就急忙开门下车。
由于旁边的车停了,所以时苒并没有费劲就穿越马路,随便进了家咖啡馆坐下。
那辆车去的方向正是她刚才下车的地方。
时苒的心脏像是上了马达,稍微有些喘不过气,低头喝了几口咖啡才缓解了不少。
后面来了很多警察,等把时态控制以后她才敢从咖啡馆出去,给管家打电话过来把她接了回去。
医院肯定是不能去了。
现在待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刚到家门口,有道熟悉的嗓音就传来了过来,“这个哑巴人呢?结了婚还整天往外跑,我看是在外头养野男人了吧!”
是卢婉柔。
想起在老宅里面的遭遇,时苒就条件反射地想要逃离,急忙深呼吸了几下稳住情绪,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听到声音,卢婉柔的目光顿时就扫了过来,就差把厌恶给写在了脸上,“你个扫把星,除了出去花钱还有什么本事,看见你真是晦气!”
“妈,我只是出去散散步。”
时苒怯怯地抬手比划,站的离她很远。
卢婉柔冷哼了声,眼里十分不屑,“出去散步还要车接车送啊?我看你真是好日子过久了,真拿自己当阔太太。”
时苒低头看着脚尖,任由她责骂。
反正她一个哑巴,怎么反驳都不会有人听的。
看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卢婉柔更是来劲了,抬脚就走了过来,“你无视我是什么意思?小心我再把你带回去当下人管教!”
她边说边抬手,似乎不对时苒动手誓不罢休。
就在这个时候,卢婉柔猛地哎吆了声,整个人都猛地歪了下,俨然是踩到石子崴了脚。
她恶狠狠地等着时苒,火气更重,“我就说你这个扫把星晦气,看见你就没什么好事儿!”
时苒过去扶住了她的胳膊,无论她怎么骂都没有辩驳的意思。
由于卢婉柔走的太快又没有防备,所以这下崴的特别狠,脚腕肿的连鞋都穿不上。
她坐在凳子上哀嚎,时苒拿之前医生开的药仔仔细细涂了上去,伸手比划,“休息几天就会消肿的,妈你不用担心。”
卢婉柔压根没看她比划的什么,顺势抬脚就朝她踹了过去,“疼死我了,都是因为你我才受罪,赶紧给我滚!”
她本来就是斜靠在椅子上,此时脚又高高抬起来,还不等碰到时苒,椅子就由于惯性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卢婉柔尖叫了声,整个人都朝后跌在了地上。
管家见状急忙招呼了几个人过来,把她抬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夫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这还用问吗?”卢婉柔气的不行,眼神恨不得活生生剜掉时苒一块肉,没好气地斥责道,“还不快给我叫医生。”
她今天来是特意给时苒示威的。
结果没想到下马威还没给,自己先成了笑话,在下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不过此时她也没有精力再去教训时苒,浑身疼的像是要散架了一样,躺在那里哀嚎着。
医生很快就来了,给她做了个详细检查以后才说道,“夫人,您是摔的时候扭到了腰,好好躺着修养几天就好了。”
“没其他大事?”卢婉柔疼的呲牙咧嘴。
医生摇头,给她开了不少药。
卢婉柔是越想越气,颤巍巍地指着时苒,“你故意害我是吧?好,等我把这事儿告诉梁朝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