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
意识逐渐清醒的洛寒感觉自己的头异常疼痛,好像有数百根针在同时扎着自己的大脑一样。
他感觉自己的骨头也十分酸软,肌肉僵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躺着缓了好久,他的症状才有所好转。
此时还是深夜,周围一片漆黑,洛寒伸手去找手机,想要看一看时间,但却在熟悉的位置摸了个空。
他又挣扎地坐起身,想要摸向台灯开关,却再次摸空。
此时洛寒才突然有所察觉,这里似乎并不是他平时熟悉的房间,而他也似乎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木质地板上。
陌生的房间布局,陌生的木质结构,自己鼻腔内吸入的陌生的煤油味,都让他此时产生了一丝惶恐。
洛寒在黑暗中踉跄地摸索着,中途还被一些异物磕绊了好几下。终于他摸索到了窗前,用力拉开了窗帘,让皎洁的月光照进了屋内。
房间整体上像是欧洲风格,但具体是中世纪,还是文艺复兴时期,还是工业革命时期,这一点作为历史盲的洛寒是完全搞不清楚。
窗边是一张原木色泽的书桌,桌上还有一盏煤油灯,但里面的灯油早已燃尽。
正对窗户的是一张木质结构的床,床单和被子似乎都是松软的棉质,摆放得整整齐齐。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房间正中央的布置,也是之前洛寒苏醒过来的地方。那里不知道用什么颜料画了黑红色的六芒星,六芒星的每个角还分别摆放着一高两短三根蜡烛,
但是所有蜡烛此时都已经熄灭。之前正是这些蜡烛绊了洛寒好几下。
“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时,洛寒注意到六芒星最上方的位置,摆放着一台穿衣镜。
借着月光,他向穿衣镜中的自己看去,却看到了一副完全陌生的身影。
镜中的自己看起来十分年轻,大概也就18岁上下。中等身材,黑发黑瞳,脸庞瘦削。
除了头发有些杂乱,两眼周围还有一些黑眼圈以外,整体来说还有点帅气,至少比原来的自己帅了不少。
“所以我并不是熬夜写代码太累睡着了,而是直接猝死了吗?然后我就穿越了?”
穿越之前的他是一名恐怖题材的独立游戏制作人,因为资金紧张,所以他不得不一人身兼策划,程序,美术,音乐等数个职位。
在深夜肝代码的过程中,他感觉头晕目眩,于是决定到床上稍微躺一会,结果没想到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
察觉到自己处境的洛寒感觉大脑有些犯懵,阵阵晕眩感再次袭来,让他感觉天旋地转,瘫软无力,一屁股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
他蜷缩在椅子上,双手抱头,用力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半晌后才缓过来。但是当洛寒再次抬头时,他却惊讶地发现镜中的自己还站在那看着自己,好似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见洛寒终于发现了自己,镜中外表俊朗的少年嘴角开始上扬,一直咧到了眼角,露出了一个异常诡异的笑容。
镜中怪物张开了嘴,露出了嘴中一排排的尖牙,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活了……有趣……”
紧接着,镜中的怪物发出一声古怪的尖笑声。
洛寒感觉这笑声异常虚幻,不似出自现实,而是触及灵魂,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坠入冰冷的深海,动弹不得。
见洛寒已无力反抗,镜中的怪物迈步向前,一步步走向洛寒,他竟然想要从镜中的世界脱离出来。
镜中怪物原本修长的双手此时已经变成了锐利的爪子。他先是伸出了双爪,一左一右地扒住了镜子,然后是头和双脚,他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挂在了镜子上,然后以镜为墙,猛地用力一蹬,如饿狼般扑向洛寒。
此时的洛寒别说闪躲,连最基本的移动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怪物扑向自己。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突然有灰白的雾气从虚空中涌现,在洛寒面前形成了一块石板,悬空立在洛寒面前。
那个怪物反应不及,一头直接撞到了灰白石板上。
这一刻,这小小的石板好似一面铁墙,竟牢牢地挡住了怪物的攻击,甚至在反作用力的影响下,怪物的身形都被撞得有些虚幻。
“你……为什么…登神录!”
镜中的怪物似乎受到了石板的刺激,变得异常的愤怒。它不顾石板的阻拦,拼了命地想要突破石板,冲到洛寒面前,将洛寒生生撕碎。
洛寒感觉之前的袭击只像是戏耍猎物一般,但突然间他莫名在怪物身上感受到了无尽的仇恨。
就在镜中的怪物与石板僵持之时,于虚空中突然出现一把闪烁着血红光芒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插入了镜中怪物的额头。
转瞬之间,怪物的身体就开始崩碎,逸散的能量穿过了灰白石板,没入了洛寒体内。
洛寒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适与疼痛,只感觉自己从苏醒后就一直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脑突然变得清明,好似此刻他才算完完全全醒了过来一样。
灰白石板上此时浮现出一行行小字:
“登神之路开启。”
“第一仪轨:窃取他人的身体,并继承他的命运。(已完成)”
“恩赐:生成中。(23:59:59)”
看着石板上的一行行小字,洛寒有些犯懵。
“第一仪轨?恩赐?这些是什么东西?”
但还来不及等他多想,石板就幻化成白色的雾气,飘入了他的体内。
而一股意识流也涌入他的脑海,此时他才获得了原身的记忆。
原身名叫恩佐·赛福斯,出身于一个曾经辉煌但如今落魄的贵族家族一赛福斯家族。
赛福斯家族拥有百年之久的光辉历史,原本是大不列颠第一联合王国里十分强盛的大贵族家族。但是近些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家族开始迅速衰败。
明明既没有参与任何战争,家族也没有遭受疾病。但是家族的产业在几代时间内大幅缩水,人丁也不再兴旺。
整个家族就好像沾染了霉运一样,投资什么产业,什么产业迎来寒冬。
家族嫡系人员,也经常莫名其妙出现意外,比如走在街上踩到西瓜皮没站稳滑倒,结果恰好一辆马车行驶而来,车夫疲劳驾驶没刹住车等等,都是切切实实的意外,完全看不出人为的痕迹。
等到了恩佐父亲担任家主的时候,家族已经完全不似往日的繁荣。为了重振家族的荣光,恩佐的父亲倾尽家族账面上所有剩余的资金,筹备了船队,出海去追寻秘宝,企图一夜暴富,最终却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风暴。
从此赛福斯家族彻底一蹶不振,如断崖般迅速落魄。恩佐·赛福斯成为了赛福斯家族仅剩的嫡系血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