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江东的秋夜,一场秋雨,洗去了江东本有的闷热,似是那北方的凉爽,一阵阵晚风吹过。
王伟骏静静的站在船坞岸边,静静的凝视着眼前浩瀚一片的江水,倾听着有一声没一声的秋蝉鸣叫,似乎在预示着江东将存不久矣。
王伟骏感觉不到丝毫的紧张,也感不到兴奋,竟似有些不放在心上的感觉。
王伟骏或许经历了太多的战斗,这神经,已是麻木了。
算来,来到这战乱频繁、英雄辈出的年代,已经几十年了,黄巾之乱直到现在灭吴之战,征杀不断,大小阵仗,具体有多少,王伟骏已经记不清了,曹操、袁绍、袁术、公孙瓒、公孙度、董卓、吕布、张超、孙坚、何进、张济、张秀、刘虞、刘表、刘璋、刘备、陶谦、孔融、刘岱、马腾、马超、韩遂、李辜、严白虎、陆康、周术、孙策、张扬,这些割据一方人物全部成为了历史的尘埃。
对于现在的王伟骏而言,战争,更像是一重沉重的枷锁,一种无法推卸的使命,那份初时的激情早已被岁月的风霜侵蚀得斑驳陆离。
然而,在这无尽的征途中,他心中仍有一抹不灭的光,那是对和平的渴望,是对与心爱之人共度余生的向往。
好在,这一切漫长的苦难与等待,终于要迎来终结的曙光。
东吴平定,那将是他们共同步入宁静生活的门槛,他将带着心中的三位挚爱,远离尘嚣,归隐山林,从此风轻云淡,岁月静好。
正当王伟骏沉浸在即将实现的愿景中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打破了营帐内的宁静,如同战鼓催征,预示着新的变动。
赵云,这位身经百战的勇将,神色凝重地踏入帐内,每一步都踏出了紧迫与决心。他沉声向王伟骏报告:“陛下,明日一早,军师诸葛亮将亲自率领十万大军,横渡长江,直捣黄龙。”
王伟骏闻言,目光微微一闪,但随即恢复了平静。他缓缓点头,声音沉稳有力:“传令下去,让周泰率领水军后日黎明时分攻打曲阿,务必缠住敌军,不给他们丝毫喘息之机。我们要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平定东吴,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随着王伟骏的话语落下,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肃穆。
“诺!”赵云领命而去,脚步更加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胜利的征途上。
而王伟骏则静静地坐在案前,目光穿过营帐的缝隙,望向远方那片即将被战火洗礼的土地。他的心中既有对胜利的期待,也有对未知挑战的警觉。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是决定东吴命运的关键,更是他们能否顺利归隐,实现心中梦想的最后一道门槛。
此刻,营帐外的风似乎也变得更加凛冽,仿佛连大自然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而颤抖。
王伟骏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抛诸脑后,只留下一片坚定与决绝。他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将带领着他的将士们,一往无前,直到最后的胜利。
六日后,建业,阳光斜洒进金碧辉煌的朝堂,孙权端坐于龙椅之上,眉宇间凝聚着前线战事的沉重。
大殿内,群臣或站或坐,议论纷纷,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压抑的氛围,一名校尉身着铁甲,满头大汗,急步穿越过排列紧密的文武官员,径直走上朝堂中央。
他双膝跪地,手中紧握着一卷泛黄的纸张,声音因紧张而略带颤抖:“启禀陛下,末将巡视城内防务之时,见街头巷尾,百姓议论纷纷,皆在传诵一封神秘檄文。末将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稍有怠慢,特来呈请陛下过目!”
孙权闻言,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挥手示意:“呈上来!”
校尉小心翼翼地将檄文递至近侍手中,再由近侍转呈至孙权面前。孙权一把夺过,迅速展开,目光如炬,一行行扫视着檄文上的文字。起初,他的脸色尚算平静,但随着阅读的深入,眉头越皱越紧,脸色逐渐变得铁青,仿佛暴风雨前的天空,压抑得令人窒息。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见状,纷纷停下交谈,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孙权,气氛瞬间凝固。
只见孙权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怒火中烧,仿佛要将檄文烧穿一般。
终于,孙权再也忍受不住,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站起身来,状若疯狂,怒声咆哮道:“王伟骏!你这贼子,竟敢如此欺我江东!不诛杀此贼,我孙权誓不为人!誓要让天下人知晓,犯我江东者,虽远必诛!”
朝堂之上,一众文武尽皆骇然,面面相觑,有的官员甚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生怕孙权的怒火波及自身。
不该,在这紧要关头,让怒火冲昏了头脑。
诸葛亮缓步上前,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孙权紧绷的神经之上,他轻拾起那封被孙权愤掷于地,犹自翻滚着未息的绢书,仿佛拾起了一段尘封的秘密。
绢书的一角还挂着孙权愤怒时溅落的茶渍,斑驳间透露出事态的严重。
展开绢书,诸葛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如同利剑直刺人心:“本尊人皇王伟骏,告知东吴诸将:孙权小儿,未辨菽麦……”这开场白便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在场众人皆是一凛,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孙权的脸色铁青,双眼如炬,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呵斥道:“够了!”
然而,诸葛亮的诵读并未因此停歇,他的声音反而更加高亢,仿佛要将这压抑的气氛彻底撕裂:“李术者,君子也,而权诛之;孙策者,英雄也,而权害之……”字字句句,如同惊雷,在孙权耳边炸响,让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孙权终于忍无可忍,暴怒至极,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全身颤抖,仿佛一头即将失控的猛兽:“朕说够了!你……你怎敢如此!”
孙权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双眼中更是充满了血丝,仿佛要将诸葛亮生吞活剥一般。
诸葛亮却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定,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骏深恐吴国上下、旧德名臣,皆因权之私欲而蒙冤受屈……”他的声音虽轻,却字字如针,刺入孙权的心扉,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刻,大厅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弦随时都会断裂。
孙权你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让那深藏心底的秘密被如此直白地揭露出来。
你的愤怒、你的恐惧、你的挣扎,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声的硝烟,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让人窒息。
孙权如同一只受伤的猛兽般,愤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诸葛亮所在方位,也不知是在看持在诸葛亮手中的檄文,还是诸葛亮本人……
“陛下,翊讨令夺回失地!”尽管对诸葛亮所读的檄文内容半懂不懂,但其中“光复河山,誓斩敌酋”的豪言壮语,孙翊还是隐约猜出了几分意味,胸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
还不待孙权说些什么,鲁肃便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紧握成拳,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孙权那愤怒的眼神仿佛已经凝固成冰,嘴角紧抿,身体因内心的激荡而开始微微颤抖,连桌上的茶杯都随着他颤抖的手轻轻摇晃,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声响。
“报!”一名传令兵急匆匆地冲进大殿,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与紧张,打破了室内的凝固气氛。
“讲!”孙权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启禀陛下,末将接到探马来报,王伟骏那贼子已于两日前出其不意地攻克了芜湖!现正亲自率领大军十七万,兵渡秦淮河,战船连绵不绝,旌旗蔽日,直奔我建业杀来!如今,距建业已不足百里,形势危急,请陛下速做定夺!”
传令兵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大殿中炸响,每一个字都敲击在众人的心头,让人心生寒意。
大殿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似乎也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孙权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焰,紧紧盯着地面,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鲁肃则在一旁急得来回踱步,不时望向孙权,希望他能尽快拿出对策。
而孙翊,虽然心中忐忑,却也暗暗握紧了拳头,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整个大殿,被一种紧张到几乎窒息的气氛所笼罩。
“什么?!”朝堂之上起了一股绝望的神色,没有人怀疑来人之言有假,人心惶惶。
“陛下,可遣使向交州刺史士燮求援!士燮乃是陛下之臣,当可一用!”
孙权略一思索,决然说道,“可速派使者携朕亲笔书信,前往交趾,命大将军太史慈拖住王伟骏半个月。”
“陛下放心!”太史慈抱拳躬身,慨然说道。
望着城外接天连地的营寨,太史慈满口的苦笑,曾几何时,他与孙策、周瑜带领江东大军,横扫扬、荆两州,何等的威风,如今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