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公司气氛有点紧张。投资方代表已经到了会议室，我和江瑾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薄博士和薄教授还没到？"江瑾看了眼手表。

正说着，薄颜的消息来了："堵车，可能要晚十分钟。"

我回复："没事，慢点来。让伯父别着急。"

"嗯，我爸说让你们先开始。"

跟江瑾对视一眼，她会意地点点头："那我先去应付一下。"

等她出去，我又给薄颜发消息："今天穿那件藏青色的西装了吗？"

"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笑着打字，"你重要场合都穿那件。"

"观察得还挺仔细，"她回了个白眼的表情，"对了，快到了。"

我走到电梯口等她。门一开，就看见她和薄教授一起走出来。

"来得太晚了，"她有点歉意，"路上特别堵。"

"没事，"我说，"投资方刚到没多久。伯父，您请。"

薄教授笑着摆摆手："你们先请。"

进了会议室，气氛顿时严肃起来。投资方的代表站起来跟薄教授握手："久仰大名，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寒暄过后，进入正题。江瑾开始汇报项目进展，我注意到薄颜在下面快速翻看文件，时不时记录些什么。

"关于技术路线，"投资方代表说，"我们还是有些疑虑。尤其是在原材料方面，上周的问题解决了吗？"

薄颜正要说话，薄教授突然开口："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确实，原材料的问题给我们带来了一些困扰，"他说，"但这恰恰证明了我们技术方案的可行性。"

"此话怎讲？"投资方显然来了兴趣。

"很简单，"薄教授说，"当原材料发生变化时，我们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调整配方，并保持产品性能。这说明我们的技术具有很强的适应性和可扩展性。"

我看到薄颜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对父亲的解释很满意。

"而且，"薄教授继续说，"正是因为遇到了这个问题，我们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优势。"

他示意薄颜把数据调出来："你们看这组参数，新的配方不仅解决了原材料的问题，还在某些指标上超过了原方案。这说明我们的技术还有很大的优化空间。"

投资方的专家凑过去看数据，小声讨论起来。

这时，薄颜补充道："而且我们已经完成了小批量测试，效果很稳定。"

"测试报告呢？"

"在这里，"她递上一份文件，"包括了所有关键参数的测试数据。"

我看着她自信的样子，突然觉得特别骄傲。这个女人，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展现出最好的一面。

投资方仔细查看报告，时不时点头。终于，主要代表放下文件："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不过..."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关于三个月的期限，"他说，"我们能否改成..."

"不用改，"薄颜打断他，"三个月，足够了。"

所有人都看向她，包括薄教授。

"这么有信心？"投资方问。

"是，"她站起来，走到投影前，"请看这个时间表。"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计划，显然她是昨晚熬夜做的。每个时间节点都安排得很细致，甚至考虑到了可能的意外情况。

"两个月内，我们就能完成全部测试和优化，"她说，"最后一个月用来准备量产。当然，如果一切顺利，可能会更快。"

"颜颜，"薄教授突然说，"是不是太急了？"

"不会，"她转头看父亲，"我有把握。而且..."她看了我一眼，"不是我一个人在努力。"

会议室安静下来，大家似乎都被她的决心打动了。

"好，"投资方代表最先开口，"我相信薄博士。那么..."他拿出合同，"我们可以签约了吗？"

签完合同，送走投资方，薄教授拍拍女儿的肩膀："做得不错。"

她笑了："还不是有您帮忙。"

"对了，"薄教授转头问我，"小杨，中午一起吃个饭？"

我看了眼薄颜，她冲我点点头。

"好啊，"我说，"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馆子。"

"去哪？"她小声问我。

"放心，"我说，"不是你最讨厌的那种特别正式的地方。"

她松了口气："就知道你靠谱。"

看着父女俩走在前面说话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这可能是个不错的机会。

在餐厅包间里，我特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这是一家本地有名的江浙菜馆，既不会太过正式，又能保持商务谈话的私密性。

"小杨，"薄教授喝了口茶，"今天在会上看你们配合得不错。"

我笑着给他夹了块鱼："主要是伯父和薄颜准备得充分。"

"别谦虚，"薄教授说，"刚才那份时间表，我看得出来有你的影子。"

薄颜有点惊讶："爸，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个项目进度的安排方式，"薄教授笑着说，"跟你以前的风格不太一样。更细致了，也更实用。"

我看到薄颜的耳根微微发红。确实，那份时间表是我们俩讨论了很久的结果。她负责技术路线，我负责项目管理，互相借鉴，取长补短。

"对了，"薄教授突然说，"上次那个原材料供应商，最近又来找我了。"

我和薄颜对视一眼。这个供应商之前想借着薄教授的关系抬价，被我们联手拒绝了。

"他们这次降价了，"薄教授说，"比市场价还低5%。"

薄颜皱眉："突然这么好心？"

"我查过了，"我放下筷子，"他们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需要薄教授您的技术支持。所以..."

"打感情牌？"薄颜冷笑，"想得美。"

薄教授看看我们俩，若有所思："看来你们已经想好对策了？"

"嗯，"我说，"我们已经联系了两家新供应商，质量都过关，价格也合理。而且..."

"而且什么？"

"他们愿意签长期合同，"薄颜接过话，"价格锁定三年。"

薄教授点点头："看来我这个老顾问都快成摆设了。"

"哪能啊，"我连忙说，"您可是我们的定海神针。"

"就是，"薄颜也说，"没有爸爸，今天投资方哪会这么痛快。"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江瑾发来的消息：老板，不好了，程总那边出事了。

我脸色一变，薄颜立刻注意到了："怎么了？"

"程氏集团，"我低声说，"好像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