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将账册扔在桌上,目光落在瘫软在地的张良身上。
“张大人,这些东西,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张良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摇头,想要辩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峰看着张良这副狼狈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厌恶。
“看来张师爷是默认了。”
林峰站起身,走到张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本官本以为你只是个贪财好色的庸俗之辈,没想到你胆子如此之大,竟敢私吞赈灾款,置百姓生死于不顾!”
林峰的声音越来越冷。
他猛地一脚踹在张良的肚子上,张良吃痛地蜷缩成一团,发出一声闷哼。
“带下去,严加看管!”
林峰厌恶地挥了挥手。
李虎和李二立刻上前,将张良拖了出去,只留下地上的一滩污渍。
“大人,这账册和银票该如何处置?”
李虎恭敬地问道。
“整理归档,明日便派人送往京城,呈给陛下。”
林峰吩咐道。
“另外,将张良贪污赈灾款的消息散播出去,让百姓都知道他的罪行。”
“是,大人!”
李虎和李二领命而去。
昏暗的油灯摇曳着,映照在林峰冷峻的脸上。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
李万贯油盐不进,吴良从中作梗,这案子就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张良……哼,软骨头一个。”
林峰低声自语,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
“不过,软骨头也有软骨头的好处,稍微用点力,就能让他原形毕露。”
“毕竟,贪生怕死之辈,最容易攻破。”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赈灾款可不是小数目,一旦落入贪官污吏之手,受苦的便是黎民百姓。
想到那些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灾民,林峰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张良,你最好识相点,乖乖招供,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林峰转身,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
县衙外,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嗡嗡嗡地议论着。
“嘿,你们瞧见没,张师爷也被抓了!”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指着被李虎李二押着的张良,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
“可不是嘛!前几日抓了知府,现在又抓师爷,看来这回是动真格的了!”
“活该!这两个狗官,没少祸害咱们老百姓!”
一个年轻的妇人愤愤不平地插嘴,怀里还抱着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将张良和李万贯的罪行数落了个遍。
李虎和李二押着张良来到县衙门口,重重地敲响了大门。
“谁啊?大晚上的……”
吴良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张良,以及站在他身后的李虎和李二。
他顿时吓得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他娘的,这老王八蛋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吴良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哟,这不是李虎李二两位大人吗?这么晚了,有何贵干啊?”
“押犯人!”
李虎不耐烦地打断吴良的废话。
“开门,我们要把这狗东西关进大牢!”
吴良眼珠子转了转,立刻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
“两位兄弟,这……恐怕不太方便吧?这监狱里已经没地方了……”
他本想故技重施,将李虎李二打发走,可这次李虎显然不吃他这一套。
“没地方?”
李虎冷笑一声,猛地一脚踹在吴良肚子上,直接将他踹了个狗吃屎。
“你他娘的少给老子废话!赶紧开门!”
吴良被踹得五脏六腑都疼,捂着肚子在地上呻吟,却不敢再阻拦。
李虎和李二熟门熟路地将张良押进了监狱,将他扔进一个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一路上,张良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几次差点瘫倒在地。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落到如此田地。
“进去!”
李虎一把将张良推进了牢房,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张良狼狈地摔在地上,浑身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
他抬起头,看着黑漆漆的牢房,一股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
“老实点!”
李虎对着张良恶狠狠地说道。
“别耍什么花样,这里可不是你那舒适的师爷府!”
张良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往日的嚣张跋扈?
李虎李二离开后,张良才敢抬起头,环顾四周。
这牢房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霉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李万贯!你个老东西!害死我了!”
张良咬牙切齿地咒骂道,心里充满了怨恨。
他原以为跟着李万贯能吃香喝辣,捞个盆满钵满。
谁知这老东西居然如此不经查,这么快就翻船了!
他甚至怀疑,李万贯是不是故意把自己供出来,好让自己当替罪羊。
“呸!老狐狸!等我出去,非扒了你的皮!”
张良越想越气,狠狠地啐了一口。
突然,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张良连忙抬起头,紧张地盯着牢门。
难道是林峰那个煞星又来了?
“吱呀!”
牢门被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此人正是吴良!
“吴…吴县丞?您…您怎么来了?”
张良哆哆嗦嗦地问道,心中暗自揣测。
莫非是林峰那煞星派他来折磨自己的?
毕竟这昏暗的牢房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吴良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搓了搓手,压低声音说道:
“张师爷,别来无恙啊。”
张良愣住了。
这吴良的态度,怎么如此古怪?
不像来兴师问罪的,倒像是……来叙旧的?
“吴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下官不明白。”
张良警惕地问道。
他可不信这吴良会突然良心发现,跑来探望自己。
“不明白?
吴良嗤笑一声,凑近牢门,神秘兮兮地说道:
“张师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和你家老爷…那可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
张良顿时如遭雷击,瞪大了眼睛。
“吴…吴大人,您莫不是在说笑?知府大人…和您…这…这怎么可能?”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脑子里一片混乱。